確實如同後院鄰居認可的那般。
許大茂和傻柱之間的小別扭,或者說鬧劇在院里並未掀起任何波瀾。
第二天秦淮如一早回來換衣服準備上班時,許大茂和傻柱連個屁都沒敢放。
怎麼說呢!
雖然秦淮如是三個孩子的媽了,但人家身段顏值在那擺著,當年的一美,你當開玩笑呢?
一年時間,以許大茂的胃口怎麼可能吃膩。
既然吃不膩,自然會被拿捏。
傻柱就更不用說了。
秦淮如對他就從來沒客氣過。
偏偏這孫子既不吃,也不惦記,就是被懟的樂此不疲。
甚至正常到趙雁都習以為常。
不就是斗斗嘴嘛!
又沒機會更進一步。
管不了索性就不管。
倒是經過昨兒那麼一鬧,向來關心賈家孩子的一大媽,對老賈家明顯冷淡起來。
不經意間,跟老賈家人說話時,臉上的笑容少了。
就連對賈家剩下倆小累贅,也沒那麼熱乎了,以前還有一搭沒一搭接濟一下小姐妹倆,偶爾帶回家管頓飯。
自從易中海表態後,小當和槐花便再也沒佔過易家的便宜。
至于易中海的寶貝兒子易平安。
這小子可以忽略。
本來就是一老實孩子,放學回家後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幫一大媽干家務活,壓根不出來跟院里的同齡孩子們瞎胡鬧。
這種情況下, 想讓他跟賈家人有牽扯。
跟做白日夢差不多。
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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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得知催二現身的消息後,楊慶有便一直盼著過周末。
現在的他跟以前不一樣,得天天去單位點卯。
要是為了處理崔二專門請假,留下的破綻就有點忒明顯了。
鬼知道會不會有心人。
故此,一直熬到周末這天,楊慶有才敢去西城溜達。
隨便找了個借口跟甦穎打過招呼,丫連自行車都沒敢騎,去胡同外公交站坐上公交車,直奔西城新街口。
此時的新街口怎麼說呢?
不能說亂,也不能說治安差。
但確實魚龍混雜。
無他,全賴地理位置好。
西是西直門,北是被拆掉的護城牆,往東,往南則是人口密集的城區。
就這地理位置,甭管干什麼都方便。
而曹老大那幫人便棲息于此。
這年頭甭管是人是鬼,明面上都得有個正經行當。
沒說得出口的工作,不管是公安還是街道都不會輕易放過你,但凡轄區內出了岔子,必須按名單挨個談心。
曹老大明面上是新街口煤球廠保衛干事,而崔二便是他為數不多的手下之一。
至于倆人怎麼弄到的身份,那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了。
而其他手下嘛!
自然便是溜街串巷的送煤工人。
一來沒正式編制,干什麼都方便,有活干活,沒活送煤,太特麼靈活。
二來是髒,渾身上下黑不溜秋的,犯了事兒往巷子里一鑽,神仙也找不到。
三嘛!
自然是熟悉地形了。
想倒騰個物資,干些打家截道的事兒,小三輪往那一停,完事往煤球下一塞,神不知鬼不覺,都特麼不耽擱送煤。
煤球廠的地址,便在新街口北,老城牆旁,後英房胡同北盡頭,緊靠著後世的北二環。
小胡同巷子星羅棋布,七拐八拐,在西直門內大街下車的楊慶有找了個把小時,才找到煤球廠的具體位置。
此時的楊慶有早已心煩氣躁,大熱天的,丫站煤球廠不遠處,擦了把汗,使勁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手擋烈日在路邊好一通找,這才尋到一處開在胡同里的小供銷社。
丫跟看到救星似的,狂喜鑽進供銷社,進門就買了三瓶水拔的汽水。
然後丫拎著汽水,掏出硬通貨大生產,溜達到煤球廠大門旁的樹蔭下,在下棋閑人旁那麼一坐,嘿!
完美融入環境。
現在的他上身無袖灰色短褂,下身大褲衩,腳上套著一雙露出大拇指的破布鞋,跟街溜子似的。
往下棋老頭身旁一坐,狗來了都不多瞅一眼。
當然了,狗是狗,人是人。
除了仨下棋老頭兒,剩下那幾個閑著的送煤工人臉色就有點不善。
其中一稍顯干淨的送煤工人主動開口道︰
“小子,沒事去別的地兒瞎混去,別在這兒影響我們招攬生意。”
“憑什麼?”
楊慶有一臉不忿道︰
“煤球廠你家開的?還是說馬路是你們家建的?不讓我待,我就偏待,今兒爺就不走了。”
說罷!
丫也不嫌髒,往地上一坐,很是囂張的把大生產往嘴里一塞,劃著火柴點燃後,挑釁似的往說話那人吐了個濃濃的大煙圈。
“嘿!兔崽子,我看你是找揍。”
那人見狀立馬從三輪車上跳下來,就要給楊慶有長點記性。
“別別別,哥哥,消消氣,不至于跟他一半大小子較勁。”
“對對對,曹哥可說了,不準在廠門口惹是生非,咱不至于為這小子得罪曹哥。”
他這一動身可好,把旁邊一起納涼的同行給嚇了一跳,立馬跑過來生拉硬拽,把人給𦼦了回去。
那人被拉回三輪車上後,依舊憤憤不平的沖楊慶有狠狠吐了口濃痰,才接過身旁人遞的煙,算是勉強接了遞來的台階。
可楊慶有偏偏不如他的意。
丫得意的挖苦道︰
“嚇唬誰吶!什麼曹哥馬哥的,要我說就是一不知名的慫貨,你們也不打听打听,新街口年輕一代里誰是老大,告訴你們,再等一年,等我們老大畢了業,這一帶全我們說了算。”
說話間,楊慶有還掏出一小匕首,甚是得意的讓它在指尖飛舞。
瞧那模樣,就是一高中輟學的半大小子。
您還別說,本來楊慶有就臉嫩,現在經過刻意偽裝之後,很符合這年頭大人對高中小混混的刻板印象。
幾個送煤工人聞言,相互對視過後,紛紛哈哈大笑。
就連剛才跟楊慶有較勁那人,也懶得再繼續搭理楊慶有。
在街頭混的都明白一個道理,惹什麼人都別惹半大小子。
那幫兔崽子下手沒個輕重。
跟他們鬧,不僅贏了沒面子,輸了更沒面子。
怎麼著都佔不著便宜。
更何況,這年頭早早輟學,還沒班上的小青年,家里大概率也窮的叮當響,跟他們較勁,萬一被黏上,甩都甩不掉。
不僅小的難弄,家里老的,大概率更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