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楊慶有。
他則在屋里給睡覺的小婉扇蒲扇。
剛才進屋發現小婉沒醒,他也沒再出門。
一幫老娘們在門外咋咋呼呼的,他嫌煩,就索性坐在了小婉身旁,搖著蒲扇平復心情。
說來也怪。
自打那一腳凳子踢出去,又罵了幾句許大茂後,他心情格外的順暢。
好似之前胸口憋了口氣,一直悶著,淤積了不知多長時間,直到今兒發泄出來後,才被他察覺。
至于哪來的氣?
楊慶有稍微一琢磨便明白了,一來是甦穎成分問題被調整工作影響的,他想幫,卻無奈逆不了大勢,二來是他迷茫了,躺平太久後,竟然迷失了方向,不知以後,或者說未來在何處?
在國內?
還是在海外?
可見,這人吶!
還是沒心沒肺的好,比如說傻柱。
揍許大茂,說揍就揍了,能拿他怎麼辦?
揍完之後,該吃吃該喝喝,遇到了問題再說。
楊慶有就做不到如此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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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慶有,你今兒怎麼回事?”
中午楊慶有正擱門口土灶前忙活著炒菜,被身後突然響起的興師問罪聲嚇了一跳,回頭看時,才發現來的是馮嬸。
“嬸兒,您不是在幫小勇帶孩子嘛!怎麼今兒中午回來了?”
“幸虧回來了。”
馮嬸板著臉道︰
“否則還不知道你原來這麼厲害。”
說話間,走到楊慶有面前戳著楊慶有腦門訓道︰
“你當你還是個廚子啊?你也不想想,你現在什麼身份,許大茂什麼身份?你至于瓷器跟瓦罐踫嘛?說句難听的,他許大茂就是一鏟煤的苦大力,你跟他較勁,對你有什麼好?你打輕了不管用,打重了跟當年的傻柱似的,搭錢搭人情費勁巴拉的把你撈出來?笑,還有臉笑。”
“不不不,不笑了。”
楊慶有見馮嬸真要急眼,便趕緊收起笑模樣,正色道︰
“一時糊涂,絕對是一時糊涂,我保證以後絕不再犯。”
“你呀你。”
馮嬸拉拉著老臉沒好氣道︰
“別以為我不知你怎麼想的,是不是覺得許大茂現在就一普通工人,奈何不了你?我告訴你,他爸老許壞著吶!上次沒把傻柱怎麼樣,那是有軋鋼廠領導和易中海作保,這才強忍著沒使壞,你不一樣,甭管你在外面有多大的名頭,只要在軋鋼廠沒關系,就壓不住他老許,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
楊慶有點頭賠笑道︰
“您放心,我以後離他遠點就是了,絕對不再跟人輕易動手,我您還不知道嘛!輕易不跟人紅臉,今兒也不知怎麼了,愣是沒忍住,我剛才就反思了,以後遇事必須三思而後行,絕對不沖動。”
“哼!這還差不多。”
听到這,馮嬸的臉終于緩和了下來,于此同時,她也才想起關心許大茂的傷勢。
要是楊慶有上午把許大茂揍得鼻青臉腫,跟傻柱似的下手沒輕沒重,那說什麼也晚了。
“許大茂呢?被你揍的重不重?”
“啊?”
楊慶有聞言猛地一愣,好久才回神道︰
“那啥,我那會兒沒注意,就踢飛的凳子砸了下後背而已,估計沒什麼事兒,再說了,要是有事他也不能繼續去上班不是。”
馮嬸此時才算徹底的放下心,拍著胸脯感慨道︰
“那就行,那小子抗揍,只是砸一下沒事。”
好吧!
想來許大茂在95號院也不是一無是處。
起碼給鄰居們留了個耐揍的形象不是。
“對對對。”
楊慶有見狀趕緊轉移話題道︰
“您吃了沒?要不一起吃點吧!我菜都炒好了。”
“不吃了,不吃了,要不是被你耽擱了,我早就回了。”
說罷,馮嬸打開手里的提兜,示意道︰
“剛才我在小勇那菜都炒好了,才發現家里沒面了,這不回來拿點面條,去對付對付。”
“還是小梅運氣好,趕上了您這好婆婆。”
楊慶有笑道︰
“別家可舍不得天天給兒媳婦吃白面。”
“行了,別吹捧了,我也舍不得。”
馮嬸翻白眼道︰
“要不是小梅還在坐月子,你當我舍得啊?放心吧!等出了月子,照樣得啃窩頭,得,沒工夫跟你廢話,我得回了,不過你可不能忘了剛才的話。”
“明白,明白,忘不了,您抓緊走吧!去晚該耽擱吃午飯了。”
楊慶有陪著笑,一直送馮嬸出了院門,這才放心大膽的往回走。
您還別說。
院里的婦女們,他還就怕這麼一位。
當馮嬸擺出長輩面孔訓人時,他只能老實听著,壓根沒法 嘴。
別的不說,馮勇生孩子前,人家真是把小婉當親孫女帶,就連挑剔的甦靜睿,對馮嬸都贊不絕口。
楊慶有還能說什麼?
吃完飯在院里的瞎溜達的朱嬸同樣很了解內情,見楊慶有陪著小心送走馮嬸後,才站垂花門旁幸災樂禍道︰
“怎麼著慶有,挨熊了吧?”
“您還說吶!”
楊慶有苦笑道︰
“說吧!是不是您打的小報告?”
“是呀!”
朱嬸有恃無恐道︰
“我當時就跟馮勇媽說了,你現在身份不一般,是天天見大領導的人,說不定哪天就被重用了,可不能跟許大茂那種人一般見識,嘿嘿!還真讓我說著了,馮勇媽話都沒听完就急眼了。”
“對,您老高瞻遠矚,料事如神。”
楊慶有耷拉著腦袋認慫道︰
“過來就把我罵了,要不是得去小勇那伺候月子,今兒說不好得叨叨我一下午,如今您熱鬧也看了,氣兒也出了,我是不是能回屋吃飯了?”
“呸!你小子。”
朱嬸沒好氣道︰
“我怎麼就出氣了?我哪來的氣?吃吃吃,吃去吧!”
“您看,您還說沒氣呢!”
楊慶有見狀樂道︰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總不至于跟我一孩子過不去吧?午飯您吃了沒?要不來我家對付一口?”
“去去去,真夠厚臉皮的,還孩子?一米八的孩子還真少見,吃你的飯去吧!在待這兒,早晚被你氣著。”
說罷,朱嬸哼的一聲,轉身又背著手走了回去。
楊慶有無奈的笑了笑。
這位也是夠小心眼的。
估摸著就是嫌棄自個上午瓷器跟瓦罐踫,嚇著她了,這才添油加醋的在馮嬸面前告了狀。
不過倒也都是好心。
楊慶有能說啥?
老實听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