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回來了,快點洗手吃飯,我都快餓死了。”
楊慶有回屋時,甦穎已經做好了飯,為了等他,一直沒動筷子。
“傻呀你,餓你不先吃。”
楊慶有麻利又洗了一遍手,坐甦穎身旁問道︰
“小婉呢?沒再燒吧?”
“沒,屋里睡覺呢!”
甦穎給楊慶有遞過筷子,繼續說道︰
“回家睡著後就一直沒醒,我摸了好幾次,額頭都不燙,應該是徹底退燒了。”
“那就好。”
楊慶有松了口氣,吐槽道︰
“也不知這丫頭隨了誰,除了吃就是睡,都發燒燙手了才知道鬧騰。”
“你還有臉說。”
提起小婉感冒這事甦穎就生氣,伸手戳著楊慶有胸口埋怨道︰
“昨晚睡覺前,是你幫她換的尿布吧?連發燒了你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埋怨閨女。”
說起來,楊慶有也有點懊悔。
當時怎麼就沒察覺到呢?
“失誤,失誤,這不沒經驗嘛!以後啊!只要丫頭在我面前,我幾分鐘就摸一次。”
“拉倒吧你,再給摸禿嘍!小孩子頭發嫩,不準瞎摸。”
甦穎輕笑著推了一把楊慶有,這才開始安心吃飯。
自打周日走過該走的儀式,周一又去派出所遷過戶口後,95號院正式多了一位十一歲的小朋友,易平安。
上小學四年級的他當然懂事了,知道換爹的意義。
也同樣知道他自己無力改變現狀。
沉默接受的同時,性子也變得有點沉悶。
不過這也有好處。
沉悶在易中海眼中代表這孩子老實。
老實孩子哪有人不喜歡。
再且說了,瞧孩子的表現,怎麼著也比棒梗靠譜吧!
經過幾天的磨合後,原本病殃殃的一大媽臉上也見天掛上了笑,在院里進進出出時,甭管見了誰都樂。
易中海也差不多。
以前習慣了管事大爺的身份,天天板著臉,現在則跟一大媽似的,逢人便樂。
當了爹媽後,幾天的工夫,倆人便好似年輕了七八歲。
氣色越來越好。
為此,院里人沒少調侃倆人。
以前大伙跟易中海說話,向來不敢太松弛,生怕說出絕戶倆字,擊中易中海命門。
現在好了,擺脫了老絕戶的困境,易中海變得跟其他人差不多,玩笑可以開,熱鬧也敢湊了。
應了王華的話,95號院的鄰里關系貌似還真上了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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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啥呢解成?一大早就叮叮當當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自打進入六月後,天氣一天比一天熱。
楊家門口的桂花樹也一天比一天茂盛。
六月中旬的周末這天,楊慶有本想著睡個懶覺,然後陪甦穎去醫院看看眼楮,測測視力。
自打這娘們開始干校對員,熬過初期的那段苦日子後,楊慶有以為會苦盡甘來,再次恢復平淡如水的生活。
沒成想,最近突然發現甦穎的視力好像有些變近視了,她自己甚至都沒發現。
還是楊慶有躺床上指著掛床尾的日歷,跟甦穎聊天時才突然發現,她竟然有點看不清掛歷上的小字。
這把楊慶有慌的。
他對這年頭配眼鏡的技術可沒信心,萬一真近視,那就完犢子了。
于是乎,趁甦穎周末這天倒班,想拉著甦穎去醫院瞧瞧。
沒成想,還沒等丫起床,外面便響起了閻解成叮叮當當的忙活聲,和隔壁吳守芳的牢騷。
“怎麼還拆上門了?”
楊慶有出門被閻解成正在干的事嚇了一跳。
那孫子正和劉光福站凳子上,對著院門門框使勁的敲敲打打。
“慶有哥,您別瞎說,我可沒拆門。”
閻解成放下手里的鐵片,低頭解釋道︰
“是二大.....不對,是光福爸,讓我和光福把門上以前貼的春聯和福字都鏟嘍!”
楊慶有走出門回頭一瞧,可不嘛!
大門已經被刮的干干淨淨,甚至原本老舊的紅漆都被刮掉了不少。
“你倆,不是,光福,你爸閑的啊!刮那玩意兒干什麼?”
“�砥s 綠崍恕! br />
一旁的光福擦著腦門上的汗,苦笑解釋道︰
“不是我爸,是我哥,我哥這不當上我們倉庫紀律督查小組組長了嘛!說是能提前分配住房,可分配住房必須是已婚職工才有資格,然後我哥就想著抓緊把嫂子娶進門。”
“然後呢?”
楊慶有納悶道︰
“跟院門有啥關系?”
“對呀光福。”
此時被驚出門的閻埠貴也納悶道︰
“你這孩子,別說話說一半啊!抓緊的。”
“�砥s 鵂卑。【駝飭較鋁耍 任夜甕曜擰! br />
劉光福也是個氣人的,還真在鄰居們的注視下,使勁把頭頂門框上的橫批刮干淨,這才跳下凳子繼續說話。
“我哥自打當了組長後,覺悟那是沒的說,事事爭先進,句句不離原則,這不,今兒是他領證的日子,剛才出門前跟我爸說,領證就不辦婚禮了,那是封建舊習俗,要摒棄,而且門口的春聯福字也要都清了去,那都是封建舊習俗,不能留,否則中午單位同事來慶賀時,被瞧見了不好,顯得他沒覺悟。”
楊慶有......
這尼瑪不是小組長啊!
這不是跟那啥似的。
革委會先行版?
丫不會跟原時空的許大茂似的,將來搞一副主任當當吧?
閻埠貴則不滿道︰
“貼春聯和福字向來是傳統美德,怎麼就成封建舊習俗了,你哥人呢?我得跟他好好說說,這怎麼行,這不是公然..........”
“爸,爸,您可別說了。”
沒等閻埠貴嘮叨完,閻解成就上前捂住他老人家的嘴,然後一個勁的往前院拖,就這,他還沒忘在光福面前替親爹老子解釋幾句。
“光福,你可別誤會哈!我爸那是無心之失,沒別的意思,你先忙著,我把他弄回去,再過來幫忙。”
說罷,也不管閻埠貴樂不樂意,硬拽著老頭兒就往家里跑。
等進了屋,還沒等閻埠貴發泄不滿,閻解成就搶先責怪道︰
“爸,您什麼意思?您沒听見剛才光福說啊!人家光天當上什麼紀律小組的小組長了。”
“那怎麼了?”
閻埠貴梗著脖子不服氣道︰
“他一破倉庫的小組長,還能管到人民教師身上不成?再說了,干的不對,我就得說。”
可不得說嘛!
要是以後不許貼春聯了。
過年期間的外快找誰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