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幾秒,林國強猛地喘了幾口氣,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塊浮木。
“劉軍!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的語速忽然變得飛快,眼神里透出赤裸的求生欲。
“我在瑞士、開曼、盧森堡都有賬戶,總額不下一百億美金,賬戶密碼我可以立刻交給你!”
“國內我持有二十七家大型企業的股份,其中有八家是上市公司,你可以任意處置,沒人敢追查!”
“我還知道幾十位高官、富豪的秘密勾當——他們的貪污證據、黑錢往來、情婦住處,我全都能交出來!只要你願意放我一條生路,這些都是你的!”
他越說越急,唾沫星子濺在地板上,像是在用生命往外砸籌碼。
眼楮里既有乞求,也有病態的執念——他確信這些財富與秘密,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通行證。
劉軍听完,只是淡淡地看著他,目光冷得像一潭死水。
那一瞬間,林國強的聲音卡住了,因為他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的眼里,沒有絲毫被財富與權力撼動的痕跡。
“你錯了。”劉軍緩緩開口,“你能給的東西……我隨時都能拿到。”
林國強的瞳孔猛地收縮,臉色瞬間灰敗下來。
林國強的呼吸急促得像漏風的風箱,眼神在絕望與貪生之間瘋狂游走。
然而劉軍的目光,卻如同一把不帶溫度的刀,直接切斷了他所有幻想。
“你的價值——到此為止。”
話音未落,劉軍腳步一沉,瞬間欺身上前。
他五指如鐵鉗般掐住林國強的喉嚨,另一只手的戰術刀寒光一閃——刀鋒從頸側劃過,干脆利落,鮮血噴涌而出,濺在牆上的水墨畫上,瞬間將那抹青山染成血色。
林國強的眼楮猛然睜大,里面的光在短短幾秒內急速黯淡。
他試圖伸手去抓劉軍的手腕,卻像抓住了空氣,力氣一點點被抽空。
“咚——”他的身體軟軟倒下,喉間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劉軍沒有一絲遲疑,雙掌交疊在胸前,體內真元陡然運轉,周身氣場驟然擴張,像有無形的漩渦在空氣中展開。
那具尚在流血的尸體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緩緩托起,血跡與氣息在空中瞬間被吞沒,連衣物的縴維都在消散,最後整個人連同殘留的氣味都消失在異能空間之中。
房間內只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和牆上那一幅被濺染的畫。
可當劉軍轉身的那一刻,連氣味都被他用抑味粉徹底抹去——
仿佛,這里從未有人存在,也從未發生過殺戮。
劉軍的動作沒有半點慌亂。
殺死林國強後,他徑直走向書桌後方的嵌入式控制台——那是一套與外網隔絕的別墅內部監控主機,密碼鎖是指紋加虹膜雙重驗證。
劉軍戴上事先準備好的指紋膜與虹膜隱形片,輕輕一按,系統便在滴聲中解鎖。
屏幕上彈出數十個攝像頭畫面,覆蓋了別墅內外每一個角落。
他調出當晚的全部錄像記錄,快速定位到自己潛入的時間節點,然後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輸入一串代碼——這是從內部線人處得到的後門指令,可以直接覆蓋所有硬盤數據。
進度條緩緩推進,短短十秒鐘,所有畫面被徹底抹除,連系統緩存都被反復寫入虛假數據。
最後,劉軍還將服務器的核心芯片取出,捏碎成粉末,隨手撒進口袋。
他沒有停留,轉身回到花園與走廊——
那些被他悄無聲息殺死的安保人員此刻靜靜地躺在各處陰影中。劉軍的掌心泛起淡淡的幽光,真元涌動間,一具具尸體像被無形之手托起,化作細密的光屑,被吸入他的異能空間。
血跡、彈殼、氣味……全都被這股力量一並吞噬。
當最後一名警衛的身影消失,別墅再次恢復死一般的寂靜。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面上,冷清而干淨,仿佛這里從未有人出現過,也從未發生過一場屠殺。
劉軍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
距離他潛入,不過二十七分鐘。
……
收拾完現場,劉軍像一陣風一樣離開別墅,回到酒店時,外面的天還未泛白。
他先在浴室里沖了個熱水澡,把最後一點血腥氣和冷夜的寒意沖掉,換上酒店的柔軟浴袍,坐在落地窗旁的長沙發上,悠閑地倒了杯威士忌。
一口下肚,他按下了房間內線,語氣淡得像是在點一份夜宵︰
“送一個按摩師過來,最好是手法細一點的。”
三十分鐘後,門鈴響了。
開門的是一位二十七八歲的女子,穿著酒店統一的白色工裝,頭發簡單地扎成馬尾,手里提著一個皮質按摩包。
“先生,您叫的按摩服務。”她微微鞠身,聲音溫柔。
“嗯,進來吧。”劉軍用下巴指了指沙發,“就在這兒做。”
她點點頭,熟練地鋪開毛巾,倒上溫熱的精油,空氣里立刻彌漫出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氣。
她的手掌覆蓋上劉軍的肩膀,力道試探著按下去。
“先生,力道這樣可以嗎?”
劉軍微微闔上眼楮,低聲道︰“再重點,不用怕我疼。”
她笑了笑,手勁明顯加大,沿著肩頸的肌肉慢慢推開。
“您肩膀很緊啊,是工作太累了?”
劉軍淡淡地說︰“算是吧,今晚事情有點多。”
“多到睡不著?”
“嗯,不過做完這個,我就能睡了。”劉軍嘴角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她沒多問,專心在他背上游走雙手。偶爾,手指會踫到他肩胛骨附近的舊傷疤,粗糙的觸感讓她愣了半秒。
“您這里受過傷?”
劉軍閉著眼,聲音平淡得像在說天氣︰“很久以前的事了,連我都快忘了。”
窗外的夜色深沉,燈光把他的側臉切成冷與暖兩半。
按摩女專心工作,而劉軍的思緒已經飄到很遠——就在一個小時前,這雙肩膀還在無聲地掐斷別人的喉骨;而現在,它們只是在享受精油和溫熱手掌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