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句不好听的,嚴興就是他的財神爺。
最關鍵的是,杜之仁終歸是多吃了幾年的干飯。
所以,他是非常清楚一件事情的,嚴興這種人,看著好像是沒有什麼背景。
但實際上,一個能夠將善念玫瑰這種至寶送人的人,你說他沒有背景,可能嗎?
這種人,大概率是有背景的。
而且這個背景還大得離譜。
尤其是對方竟然還敢揭竿而起,反抗皇室。
杜之仁不相信對方會是沒有底氣的人。
至于他選擇站到嚴興的這一邊,與嚴興一起反抗皇室,第一條當然就是他也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皇室現在發展得太快了,也太強大了。
再任由皇室這樣發展下去,他們這些普通世家,怕是就沒有了生存的立足空間了。
事實上,這些年來,其實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世家,已經有了叛心。
大家都不是傻子。
你皇室現在搞邪祭的頻率,越來越高,實力越來越強大,大家都看在眼里。
你皇室背後到底是什麼,世家根本不是傻子,都不可能沒有察覺到。
只不過,大家都是懼于皇室的淫威,外加沒有人想當出頭鳥。
而現在,嚴興願意主動當這個出頭鳥,說一句不好听的,杜之仁其實是有利用嚴興當槍頭的打算的。
另外就是嚴興給出的那個善念玫瑰的好處,哪怕是他杜之仁,都無法拒絕。
這一次,他能夠快速地策反青江府近半世家,一起站出來反抗朝廷,其中最大的因素,就是那善念玫瑰。
不僅如此,他還給這些世家的家主,大致講了一下他對嚴興的猜測。
他把嚴興的背景,說的無比的牛比,將其背景說成堪比大洪皇室。
跟著嚴興干,反抗朝廷,好處大大的。
這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里,就策反了這麼大批的世家。
更重要的則是,大家都清楚,即使你不反,未來也是慢慢等死的結局。
如今的皇室,太強了。
尤其是皇室與域外邪神的綁定,太深。
大家並不希望邪墳星這個共同的家園,未來淪為邪神的領域。
畢竟,一旦邪神真的被皇室接引了過來,整個邪墳星的未來,可想而知會變成什麼樣子的。
所以,現在有人願意當出頭鳥,又背景驚人,那麼大家跟著他干就是了。
就算是失敗了,朝廷也頂多是殺帶頭的。
至于他們這些世家,只要擰成一股繩,朝廷就不敢真的對他們斬盡殺絕。
另外還有一條就是,對于他們來說,不跟著嚴興干的話,一旦對方惱羞成怒,直接收回了善念玫瑰怎麼辦?
這善念玫瑰的好處之大,所有的世家都眼讒。
嚴興坐在主座上,掃視了一眼眾人。
他一眼就看出來,這些人里,除了杜之仁以外,這些杜家的二代啊,還有那些老一輩的,一個個的都並不是那麼的服氣自己。
老一輩的都還好,雖然他們的眼神里,看向嚴興的時候,有著一絲絲審視,還有不服,但是他們面上功夫都保持的比較好。
起碼該做的樣子,還是都有做到的,會向杜之仁看齊。
你當然可以說這些人是虛偽,很討厭。
但換位思考一下,難道你覺得像那些小年輕一樣,直接流露出來惡意就是好嗎?
現實生活中,我們總歸是難免會遇到一些自己並不喜歡的人。
這種不喜歡,很多時候可能是沒有什麼理由的。
原因也非常簡單,可能單純就是因為對方走路的姿勢,你覺得人家比較囂張,于是就討厭對方。
又或者是你們聊天的時候,人家情商低說了一句觸犯你的話,你也就會直接討厭人家了。
而對方未必知道。
當然,反過來也一樣成立。
你明明是一個很善良陽光的人,但就因為你走路的姿勢,讓別人覺得你過于自信,從而覺得你走路是那種囂張的類型,于是就討厭你,說你的壞話。
還有一些人,則是可能和你聊天的時候,你自己都沒注意,然後哪一句話恰好就觸到對方了,于是對方的內心里就開始嫉恨你。
于是,你們就開始互相敵視,直接表露出來自己的敵意,你覺得這種就好嗎?
有許多時候,面上的虛偽,本質上其實是一種策略,是一種忍耐。
畢竟,哪怕你再討厭這個人,但是只要他並沒有影響到你,沒有損害到你的利益的時候,你完全沒有必要非得讓對方知道你恨他,你討厭他,給自己招來敵人。
嚴興以前就不懂得這個道理,覺得成年人啊,是真的好虛偽啊,真的是笑面虎,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但,現在隨著他站的位置越來越高以後,嚴興現在也明白了,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固然討厭,但是總好過一見面就干架要好吧?
對不對?
“杜之仁,我接下來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嚴興看也懶得看那些杜府的二代。
這些小逼崽子,雖然跟他同年,但說一句不好听的,兩者間根本就不是一個地位檔次的。
猛虎是不會去關注一群狐狼的。
“我靠,兄長,這個家伙什麼人啊?他以為他是誰啊,直接用這種命令性的語氣和咱們父親說話?”
“氣死了,我想揍他一頓。”
此時此刻,站在最下首的杜府二代們一陣騷動,互相之間傳音表達著不滿。
但他們總歸是這種世家子弟,雖然眼高于頂,傲慢,但也並沒有蠢到直接出聲撕破臉的程度。
“都給老子安穩點,你們別給我搞出事情。”
杜之仁倒是沒有什麼不悅,相反的,他還傳音警告自己的這些孩子。
杜府二代聞言,這才有些憋屈地閉上了嘴,暫時壓下了心頭對嚴興這個同齡人的不滿。
“嚴先生,您盡管吩咐。”
杜之仁站起來,躬身行禮。
“老杜啊,你不用這麼客氣,以後和我講話,不需要站起來這種。
沒必要,我的理想,也跟你講過。
你不是我的下屬。我們就事論事,把事情做好就行了。”
嚴興說道。
但其實嚴興也明白,對于杜之仁這類的人,想要改變他們的奴性狀態,是很難的。
需要非常長的時間,都未必能夠改變他們。
但無所謂了,只要他們有能力,只要他們能把事情做好就行了。
“是,是。我謹記嚴先生的教誨。”
杜之仁說道。
這讓嚴興只覺得自己的話,算是對牛彈琴了。
倒是那群杜府二代們,則是在听到了嚴興搞亂後,一個個都內心里頗為鄙夷︰
“虛偽!”
“就是,裝什麼呢?呵呵。”
“你這里,有沒有安靜的地方,我有好事給你。”嚴興對杜之仁說道。
聞言,杜之仁的眼楮驀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