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月月準備把劉夭先送出內室時,外面卻傳來一陣陣輕巧的女人的腳步聲。
“ ……”
“ ……”
這聲音,一听就是那些貴婦的鞋子的高跟踏在地上才能發出來的。
“外面有人走過來了……”劉夭說著,正準備出去,但卻被趙月月一把拉住了。
“怎麼了?”
“別說話,姐。”趙月月將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劉夭別發出聲音。
劉夭點了點頭。
“嘎噠……”趙月月將內室門的門栓插上。
“月月,月月,你和你姐姐去哪了啊?天快黑了,別玩了,快出來,讓母親r看看你們……..”
門外面傳來一道焦急的女子聲音。
這聲音,听起來和趙月月的音色是有些相似的。
光是听著聲音,就給人一種強烈的母女感。
劉夭看了一眼趙月月。
但趙月月的臉色卻無比的凝重,酒神明亮的大眼楮里,更是閃過一抹驚惶……
甚至,劉夭還隱隱地看到這個趙月月的身子,在顫栗。
她到底是有多恐懼外面的女人啊?
“ ……”
“ ……”
腳步聲越來越近。
“月月啊,你藏在哪里了呀?別鬧了,母親還有事情呢。
你快出來啊,帶著你姐姐出來啊∼”
原本听起來離得還很遠的女聲,現在卻仿佛一下子就出現在了內室的門外。
劉夭莫名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緊迫感,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陰冷氣壓壓來,讓她本能的皮膚上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冷,是真的冷!
不是幻覺的那種冷。
劉夭甚至低頭看了一眼腳下。
只見地板上,甚至因為突然間的降溫,出現了一層白霜。
劉夭本能地看向趙月月。
但此時,令劉夭驚恐地的是,趙月月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抓起了一柄小刀,並且將刀刃對準了自己的手腕。
而她的身子抖得就更厲害了。
此時的趙月月,緊咬著唇,睫毛抖個不停。
她原本紅潤的俏臉,也因為恐懼而發白。
仿佛注意到了劉夭的疑惑,她用口型沖著劉夭︰“別吱聲,別發出任何聲音……”
而與此同時地,趙月月示意劉夭跟著她向後退。
“啪啪啪!”
書房的大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我知道了,月月,你一定是藏在這里面對不對?
快給為娘開門呀。
不然為娘就真的生氣啦。
你是不是為娘的乖女兒呀?快給為娘開門呀。”
書房的大門越敲越響,但門外面卻根本沒有人影。
而書房的大門對著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各掛著一排長長的紅色的宮燈。
每到了這個點,這條長長的書房走廊上,就會亮起宮燈,燈光如白晝一樣,照亮這里。
可現在,這條走廊上的燈,卻沒有人來點亮。
走廊里回蕩著巨大的敲門聲,還有那焦急的女人的話語聲。
只是,漆黑的長長的走廊,還有不斷響起的敲門聲,就仿佛有一個人正站在書房的大門口敲門。
但偏偏,這門口卻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這詭異的一幕,簡直陰間極了,也恐怖極了。
甚至,外面的趙氏大宅,明明有著幾十名下人家丁和丫環,平常這個時候正是下人們準備晚飯的時間,院子里很熱鬧的。
但今天,大宅子里也是一片死寂。
而且,巨大的敲門聲,以及焦急的喊叫聲,竟然也沒有讓大院里的家丁過來查看一下情況。
“轟!”
書房的大門猛然間響起一聲巨大的暴力的聲音,就仿佛有猛獸狠狠地照著書房的大門拍了一巴掌一般。
恐怖又震耳的聲響,震得躲在內室中的兩女都一陣莫名的胸口發悶。
劉夭現在心里是一百個疑惑與好奇,很想問問這外面是啥情況。
但是,一看到趙月月那滿臉的恐懼,還有其眼神中近乎懇求一樣讓她別吱聲的眼神後,劉夭還是閉上了嘴。
起碼外面的人,或者說是東西,肯定是很恐怖的。
因為哪怕是身在這個內室里,劉夭都有一種強烈的害怕與全身泛寒意。
而與此同時地,趙月月突然間在手腕上割開了一道口子。
鮮紅的血水流出。
下一秒,趙月月猛地大叫一聲,然後將血腕朝著門後面的一道漩渦狀符紋的中心,按了上去。
“去死啊!”
她尖聲叫道。
下一秒,隨著她的血水沾到那門後的符紋上,符紋像是海綿一樣將那泉涌的鮮血吸了進去。
緊跟著,門後的符紋突然間閃爍起金光來。
然後是牆上的符紋,接著是外面的牆上以及書房大門上的符紋,都跟著亮了起來。
浩然的天地偉力,在這一刻凝聚而來……
“啊!”一聲尖叫從走廊方向傳來。
緊跟著,屋內的陰寒氣息,則是慢慢地退散。
直到此時,趙月月才驀地神情微松。
“到底……到底怎麼....怎麼個情況啊!?”劉夭感覺到那壓抑的陰冷氣壓消散了,知道能說話了。
說實在的,這一幕,很像是邪穢作崇。
可是,問題是,這書房內外,都刻劃著或隱或顯的驅邪符紋啊。
到底得是多強大的邪穢,才能夠無懼這些驅邪符紋,把書房門敲得那麼響?
尤其是最後那 的一聲響,光听聲音,就知道力道得有多大了。
那力道怕不是得起碼十來萬斤?
得是什麼樣的門,能夠擋得住這樣的一擊?
但偏偏,這書房的大門,竟然真的承接住了。
“我.……..姐,你真的一點沒有印象了嗎?”趙月月此時聲音都還在顫抖著。
劉夭上前扶起她,她才感到趙月月身上還在哆哆嗦嗦的,這是怕成了啥樣了啊。
而且,劉夭驚訝地發現,趙月月的裙子似乎在剛剛嚇濕了。
“我真的沒有印象了……”劉夭說道。
“有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羨慕你失憶……”
趙月月嘆了一口氣,“剛剛在門外面的,並不是人,更不是我們的母親。
而是邪穢,非常恐怖的邪穢。”
趙月月說道。
“她有多強?”劉夭有些好奇,“而且,看你嚇成這個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撞上她了吧?”
“當然,咱們家,與這個大邪穢,起碼沖突了上百年的歷史了。
或者說,也不光是我們。
只要是三星符師,都會引來這種近乎妖魔一般的邪穢。
它們特別擅長偽裝,而且除了三星符師外,根本無人能夠對抗它們。
更可怕的是,在傳說中,它們每多吞噬一個人,不光可以獲得那個人的記憶,人格,還會同步繼承那個人的某些天賦能力。
而它一直纏著我們家,可能就是因為它想要吃了父親,還有我們。
但是,父親說,並沒有這麼簡單。
這個鬼東西,有可能來自另一界。”
“另一界?”劉夭瞬間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