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中香氣裊裊，清幽之味傳遍，有嘴甜的小太監說道，“這是玉華香，皇上特意命人制的。”
“用了沉香，檀香等名貴香料和成。可見皇上就算寵愛順嬪娘娘，也越不過主子您去。”
“行了，順嬪豈是你說能說嘴的。”綠綺語氣輕緩，不見訓斥之意，她本意也不是為了訓斥，只是提醒這小太監別什麼話都說。
小太監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輕打了一下自己嘴，“瞧奴才這張嘴，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蹦。”
他入宮時日也不短，知道口無遮攔這四個字怎麼寫，沒想到今日卻失了謹慎。
恰在這時，魏瓔寧進來了，小太監順勢退了出去，還關上了房門，自己守在門外。
魏瓔寧從衣袖中掏出一張卷好的紙條遞過去，“娘娘，來保大人命人送入宮的。”
綠綺接過，展開一看，上面寫的正是順嬪未入宮前發生的事，她邊看邊听魏瓔寧說道，“順嬪娘娘在長春宮和人產生爭執。”
“陳貴人、何常在和王答應以及另外兩位小主指責順嬪娘娘狼子野心，意欲染圖大位。”
“順嬪娘娘為了自證清白吞了一瓶麝香丸。”
綠綺听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好算計。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順嬪視皇上為仇人，怎麼可能會願意生下皇上的孩子？
然而在後宮中妃嬪是不能避孕的，畢竟後宮眾妃的任務就是替皇家綿延子嗣，哪怕是皇上都不可能明著叫一個妃子避孕。
若順嬪私下避孕被發現，等著她的只有失寵，而順嬪有著自己的小心思，可不會讓自己失寵。
現在順嬪被逼著吞下一瓶麝香丸。一來絕了生育的可能，日後不用擔心懷上仇人的孩子。
二則憑著這件事也可以博得皇上憐惜，讓寵愛加深，而且還可以打擊爭寵的對手。
“那幾個和順嬪產生爭執的小主皇上是如何處罰的？”她問道。
綠綺這是揣測了下皇上的想法，這事是順嬪自願的，沒錯。可根源還在另外幾人身上，若不是她們心生嫉妒，也不會逼迫順嬪如此。
何況此舉也損害了皇家名聲，皇上不會不罰她們。
她也沒猜錯，只听魏瓔寧道，“那幾位小主被罰禁足半年，抄寫《女戒》百遍。”
綠綺頷首，這懲罰說輕不輕，說重不重。說重，可這幾人位分都沒降。
說輕，然而禁足半年，後宮美人就跟那花兒似的，一茬又一茬，再出來皇上能記得她們是誰嗎？
這失寵可比抄寫禁足來的嚴重多了。皇上這懲罰頗有些軟刀子割肉的意思。
“不過順嬪是怎麼知道麝香會導致女子不孕？”她又問道。
順嬪出自霍卓部，這霍卓部是異族，平日生活習慣和滿漢都不大相同，這焚香多用于祭祀。
何況麝香名貴，只大清皇室和上層人物用都不夠，又怎麼會讓其流到異族中。
順嬪在入宮前，因接觸不到麝香才對，接觸不到又怎麼會認識？
她有這個疑問，皇上也有這個疑問，不同于綠綺只能將疑問埋入心間，皇上是直接當著順嬪的面問了出來。
沉璧眸中清澈似一汪清水，“是蘭嬪娘娘告訴嬪妾的。”
她依偎在皇上身側，仿佛充滿依賴，“嬪妾自入宮後深受皇上寵愛，無以報答，只想好好伺候皇上。”
“只是宮中風言風語頗多，知道麝香藥性後，嬪妾就有些猶豫，嬪妾沒那麼大的野心。”
“不能生育總能證明嬪妾的清白了吧。”
“之前在長春宮，她們言辭過火，嬪妾一個激動才吞了麝香丸。”
皇上摟住她，眼中充滿憐惜，“委屈你了。”心中卻也對蘭嬪產生了些不滿，沒事跟順嬪說這些做什麼。
沉璧垂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不耐。
兩人說話沒有避著宮人，翌日她說的話就傳了出去，燕巧知道後當即黑了臉，心里暗暗發誓，日後絕不和順嬪多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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