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大半月的許大茂終于憋不住了，這天中午，許大茂吃完午飯，屁顛屁顛地找到何雨柱。
“柱子，咱啥時候出去轉悠轉悠呀？”
何雨柱眉毛一挑，“去哪兒？又去看房子？還是你爸那邊有消息了？”
上次他們出去看的那幾處破房子，何雨柱回來後又請楊文江搓了一頓，讓他幫忙打听打听。
楊文江听了那叫一個詫異，還勸何雨柱別犯傻，現在買那破房子，不僅費錢，修好了不住進去，街道還會強制租出去，就那點租金，得五六十年才能回本，可五六十年過去，那房子指不定破成啥樣了呢。
要知道何家這房子在院子里可是數一數二的，是正房，還有個小院，比院子里其他人的房子好太多了，再買房子那可真是虧大了。
何雨柱搬出老一套說辭，這才把楊文江給說通了。
結果，事兒沒那麼簡單，院子倒是沒人要，可對于何雨柱這種有房子住，而且是私房的，街道可不願意讓他買。
要是他樂意出錢修，修好後，房契在他手里，不過得租出去，給別人住，這租期還不能短了。
而且不是說買了後，過個幾年再修也行，街道這邊還有時間要求呢。
反正對于這種有私房住，而且環境不錯的，街道那邊是嚴卡。沒有私房，住房緊張的，沒那麼多要求。
楊文江說的時候臉都紅了，何雨柱差點被氣笑了，這不是白給人蓋房子嘛！真當他是冤大頭啊。
何雨柱這兩天正為這事兒鬧心呢，還以為許大茂來找自己是因為房子的事兒。
許大茂干笑兩聲，壓低聲音說道︰“柱子，不是房子的事兒，是黑市的事兒。”
雖說辦公室里這會兒沒人，許大茂還是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
何雨柱沒好氣地說︰“這才過去多久啊，我還沒跟我老婆說呢，再說了，這馬上就要勞動節了，生產現場要給勞動節獻禮，我們食堂這邊還得保證工人同志們吃飽飯，哪有時間去那兒啊。
不去，還是再等等吧。
你也別瞎折騰，別忘了，你還有老婆孩子呢，我可不想看著李老師一個人帶孩子。
咱們雖然是兄弟，可再怎麼幫忙照顧，那也跟你自己養家糊口不一樣啊。”
許大茂趕緊給何雨柱遞上一根煙，“柱爺，別生氣，別生氣。
我知道了，我和老王等你還不行嗎？咱們勞動節後再去。”
何雨柱接過煙，點上抽了一口，“你說你現在又不缺吃少喝的，咋老惦記著去那兒呢？
你是不是缺票啊？要不，我這兒想辦法給你弄點點兒？”
眼看著就到五月份了，等六月份一過，夏天可就來了，許大茂和王文林最近正打算買個風扇，順便再把收音機也買了，何雨柱還以為他票不夠，才這麼說。
許大茂陪著笑說︰“沒有沒有，我這票都夠用。我就是好奇，想去瞅瞅。
這不是一大爺說了院子那事兒後，你一直不太高興，我尋思著咱們去那邊，看看能不能打听到點消息。
你也知道，那兒不是號稱啥都能買到嘛，說不定，你院子的事兒就能解決了呢。”
稍作停頓，許大茂接著說︰“而且啊，說不定以後還真能用上那地方呢，咱們可以先去瞅瞅，探探路，熟悉熟悉，免得以後抓瞎。”
何雨柱壓根兒沒想到許大茂會這麼想，“你說得倒也有點道理，要不這樣，這兩天我跟我媳婦說說這事兒，等勞動節過了，咱就走一趟，過去瞧瞧。”
許大茂听了嘿嘿一笑，他心里跟明鏡兒似的，知道這事兒跟何雨柱來硬的不行，得抓住他的軟肋。楊文江回來講的那些話確實有點過了，這不正好給了他機會。
“柱子，你說咱到時候幾點出發，得帶多少……”
許大茂一看何雨柱答應了，立馬就跟何雨柱商量起去黑市的計劃。
何雨柱趕緊擺手，“打住打住，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
你要是憋不住，等回家跟老王商量去，可別在廠里說。”
許大茂的興致被打斷，也明白在這辦公室里確實不是說話的地兒，雖說沒人，可誰能保證不會有人在門口偷听呢。
“成，那咱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晚上，何雨柱躺在床上，說起了這事，“媳婦，等五一過了，大茂和老王想叫我一起去鴿子市逛逛。
你也知道，他倆最近一直惦記著買電風扇和收音機，票可能不太夠，就想讓我跟他們去一趟，安全些。”
何雨柱最終沒有說實話，怕媳婦擔心，還是等安全回來後再說。
王建君的心一下就懸起來了，緊緊抓住何雨柱的手，“這……你跟他們提那事兒了？他們咋覺得不安全呢？
要不，你在廠里找人借一借，我再去女老師那兒問問，看能不能給他們把票湊齊了？”
何雨柱從手上的力道，就知道王建君很緊張，趕緊安慰道︰“啥事都沒跟他們說呢，就是他們覺得不太安全，才叫上我的。
大茂和老王在廠子里還有學校里都認識好些人，票的事兒他們肯定有自己的主意。
放心吧，這次咱不去上次那個鴿子市了，換個遠點的、安全點的地兒。
再說了，都快一個月了，也沒啥動靜，看來上次那事兒沒啥問題，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說完，還輕輕拍了拍王建君的手。
王建君這才松了口氣，“那可得準備好，千萬小心點。”
何雨柱翻了個身，看著王建君，“放心吧，這不是要五一過後才去嘛，還有好多天呢，這次肯定準備得妥妥當當的才會去。”
王建君嘆了口氣，她也知道，光靠平時那點工資和票，日子確實能過得挺滋潤，可家里要是添個大件啥的，就有點費勁了。
沒瞅見院子里好多人家都眼紅他們家那三輛自行車，他們是買不起嗎？是弄不到工業票嗎？
還不是把錢啥的都存起來，就怕家里出點啥意外，到時候能有個應急的錢。
應急的錢存下了，再除去日常吃喝花銷，再買個自行車啥的，家里就緊巴了。
這還沒算上給孩子以後結婚工作的打算呢，一筆筆加起來，那都是不小的開支。
“好了，知道了！”
比起王建君這邊，其他兩家可就輕松多了，不就是去趟鴿子市嘛，許大茂和王文林也去過不少次，。
甚至啊，連李琳、肖璇都凌晨去過買東西呢，自然不會在意。
第二天一下班，何雨柱和許大茂就騎著自行車，朝四合院奔去。
還沒到門口呢，就瞅見院子旁邊的花園門口堆了好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許大茂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喲！旁邊這花園居然開始動工了！”
他好奇得很，到底是誰在那邊蓋房子呀，這手筆可真不小呢。
何雨柱樂呵地說︰“天氣暖和了，是該動工了。走，過去瞅瞅。”
說著，兩人就騎著車子到了花園門口附近。
下了車後，兩人往院子里一瞧，嘿，有幾個人正在里面忙活呢，花園里的草啊啥的都已經被清理出來了，棚子也拆了。
許大茂笑嘻嘻地走上前，從兜里掏出煙來，“師傅，忙著呢，來抽根煙歇一歇。”
一個領頭的師傅走了出來，“這位同志有啥事兒嗎？”
許大茂呵呵一笑，“我就住在旁邊四合院，看你們收拾呢，過來看看。”
這師傅也樂了，“原來是這樣啊，街道那邊已經開了證明，我們是過來準備蓋房子的，手續啥的都正規著呢。”
說著，拍了拍手，像變戲法似的從兜里掏出幾張紙來，“這位同志，你瞅瞅。”
許大茂連連擺手，“喲！誤會了，我就是過來瞧瞧，看這個干啥，你快收起來。
師傅，咱這邊是誰蓋房子呀，以後成了鄰居，總得知道知道吧！”
這師傅樂呵著說道︰“這我可說不好，等房子蓋好了，人搬進來你們不就知道了！”
許大茂沒想到人家煙也不接，事兒也不說，真是怪了去了。
何雨柱這時候走上前，他也好奇是誰在這邊蓋房子。
“師傅你好，我家就在牆那邊，瞧見那個出煙口了沒？那是我們家廚房的出煙口。
你看，你這邊的房主能不能過來和我說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口子改一下？”
師傅笑著說︰“是何主任吧，房主跟我們說過，會找你過去商量這事的，你就再等等吧！
行了，兩位同志，這天兒也不早了，我們收拾收拾也得回去了，就不和你們嘮了。”
何雨柱和許大茂兩人啥消息也沒問出來，最後只能出了花園。
“柱子，你說這到底是誰啊，咋還遮遮掩掩的。這干活的師傅嘴可真嚴，啥也問不出來。”
何雨柱笑嘻嘻地說︰“事以密成，言以泄敗。人家不願意說，咱就等著唄，等人家來找我商量，不就知道是誰了。”
許大茂撇撇嘴，“至于這麼小心嘛？”
何雨柱瞅了瞅花園，樂呵呵地說道︰“這花園可真不小，要是蓋起來，房子肯定不少。
你說院子里住房緊張的那些人，會不會打這花園的主意？
知道房主是誰，然後跟人家商量商量，出點錢蓋幾間，也住在這兒？
出錢都算好的了，我看好多人還想著等房子蓋好後，過來租房子呢！”
許大茂剛說不可能，隨後就閉上了嘴，有啥不可能的呢，院子里的人說不定還真能有這種想法。
“柱子，那你要是蓋起院子，周圍其他鄰居會不會也這樣啊？”
何雨柱笑著說︰“那可說不準呢！別看有的院子里看上去安安靜靜的，誰知道會不會跟咱們院子里的人一樣，心里都打著小算盤呢。
咱們院啊，就是一個縮影。”
許大茂冷哼一聲，“等你把院子蓋好了，我叫上老王，咱倆一起去看看。
我就不信了，咱們這有宣傳科副科長、食堂主任、學校後勤主任，還有這麼多老師，誰敢亂動？”
何雨柱點點頭，“所以啊，你明白了吧，咱們有這麼多人壓著，可這房主呢？”
許大茂呵呵一笑，“別忘了，咱們還有一大爺呢。”
何雨柱笑著說︰“對，還有一大爺，還好一大爺不是以前的易中海了！”
兩人相視一笑，推著車子往院子里走去。
閆阜貴在前院一直等著見兩人進院，立馬打招呼，“柱子、大茂，你們回來了！看見旁邊花園了嗎？真動工了，你們知道是誰在那邊蓋房子不？”
許大茂笑著說︰“二大爺，咋的，你這兒有啥消息啊？快說來听听，要知道，你之前那根煙的事兒還沒完呢！”
閆阜貴臉一拉，“我真不知道啊，我還想問你們倆呢，還以為你們倆有消息呢。”
許大茂還以為閆阜貴知道點什麼，結果是這，“沒有！”
何雨柱也搖搖頭，“不清楚，剛才過去看了看，只看到干活的師傅。”
許大茂笑嘻嘻地說︰“二大爺，沒啥消息的話，那我們就先撤了，有消息記得跟我說。”
說著，他就喊何雨柱，然後兩人一起朝中院走去。
閆阜貴望著許大茂遠去的背影，忍不住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嘟囔著︰“叫你手欠，饞那根煙干啥！”
易中海推著車子，一進門就瞅見閆阜貴自己打自己手，好奇地問︰“老閆，你這是干啥呢？”
閆阜貴呵呵一笑，“沒啥，老易你回來了！
你看到咱們院子旁邊那花園沒，今天動工了，也不知道是誰買下的。
那邊地方可大著呢，要是蓋房子，那得有好多間呢！”
易中海呵呵一笑，“哦，這樣啊，看來要有新鄰居了。”
閆阜貴這才回過神來，易中海家里房子不少，都忘了算上聾老太太了，等易櫟楓長大了，聾老太太估計早就不在了，到時候結婚生子，房子完全夠住。
得 ，白說了。
客套了幾句，他又去找下一個人聊起這事。
何雨柱吃完飯，正和王建君談論著旁邊花園的事，他家的排煙口肯定礙事，只能改到朝南自家院子里了。
往後，那就是老王家，可不能禍害他家。
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柱子哥、嫂子，我是陳明，過來找你們有點事！”
何雨柱眉毛一挑，陳明咋來找自己了？
王建君說︰“是不是找你做菜呀？”
何雨柱點點頭，很有可能，畢竟他和陳明也就這點交集了，起身去開門，把人迎了進來。
當何雨柱看到陳明空手過來時，心里犯起了嘀咕，難道是要做席面？這是要結婚了？也沒听到啥消息啊。
王建君倒好水後，就帶著孩子去了里屋。
何雨柱好奇地問︰“陳明，你找我有啥事兒啊？”
陳明樂呵地回答︰“柱子哥，是這麼個事兒，旁邊那花園其實是我買的，等後面房子蓋好，我就搬過去。
這不，你家排煙口在那邊有點礙事，你看能不能換個方向，你放心，這工錢和材料都我包了！”
何雨柱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竟然是你啊！”
陳明點點頭，“可不就是我嘛，柱子哥，這事你可先別到處亂說，等我搬過去，大家自然就知道了。”
何雨柱連連點頭，“行，我不說。我和你嫂子剛才還在商量這事呢，正準備把排煙口挪到前面去。
不過，你這手筆可真不小啊，你那地方面積可不小，能蓋不少房子呢，街道那邊沒意見嗎，不讓你往外租？”
陳明挑了挑眉毛，“看來柱子哥也有這想法啊，也想弄個院子？”
何雨柱笑著點點頭，也沒多做解釋。
陳明笑嘻嘻地說︰“柱子哥，你不覺得你這一間房有點小嘛。
這大一點的一間房，是一間房，小一點的一間房，不也是一間房嘛，對不對？”
何雨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陳明是這個意思啊，他樂呵呵地看向陳明，“好小子，你這主意真多。”
陳明笑著說︰“柱子哥明白就好，我也不好多說了。
等過段時間房子蓋好了，你和嫂子過來吃飯，順便也過來看看房子。”
何雨柱爽快地答應道︰“好 ！”
隨後，他樂呵呵地把陳明送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