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何雨柱剛到三食堂，趙海杰就迫不及待地湊過來打探消息，畢竟昨天的事兒可有不少人瞧見呢。
“師父，許放映和劉師傅之間是不是鬧別扭了。昨天許放映可讓劉師傅丟了好大的臉呢。”
何雨柱笑眯眯地說︰“沒啥大不了的，就是院子里的一些小打小鬧，別放心上，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多切兩個土豆或者蘿卜呢。”
趙海杰笑嘻嘻地應道，“師父說得對，我這就再練練去。”
何雨柱在三食堂溜達了一圈，接著又去了別的食堂。
何雨柱前腳剛走，王衍港就嚷嚷道︰“我看不像師父說的那麼簡單，要不讓馬華去探探口風？”
趙海杰點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隨後，他沖著正在切菜的馬華喊道︰“馬華，你過來一下，我有事兒交代你。”
馬華一听，樂顛顛地跑了過來，“師父，你有啥吩咐？”
趙海杰說道︰“昨天許放映那事兒你看到了吧，平時許放映對咱們三食堂也挺關照的，你去打听打听到底咋回事。
不行，咱們得給許放映出出氣。”
馬華撓撓頭，“師父，要不我中午打菜的時候問問許放映吧，這大家都忙得很，我上哪兒去打听啊。”
王衍港白了馬華一眼，“說你傻你還不承認，師父那個院子里那麼多人在廠里上班，你隨便找個人問問不就知道了。”
馬華恍然大悟，“師叔就是厲害，我咋就沒想到呢。”
趙海杰瞅了馬華一眼，“行了，別耍嘴皮子了，趕緊去。”
馬華應了一聲好 ，然後就興高采烈地出了食堂，打探消息去了。
吳春明本打算今兒個一大早就跟劉海中說說，把他師父和何許兩家的那點事兒給化解了，可一瞅見劉海中那張陰沉沉的臉，就乖乖把嘴閉上了。
這都上班好一會兒了，他也沒敢吱聲，一是怕挨罵，二是這事兒跟劉海中有關，怕他師父丟面子。
吳春明心里頭直嘆氣，得，實在不行就回家說吧，反正在家里頭，也傳不出去。
嘿，你說巧不巧，吳春明正想放棄的時候，劉海中跟旁邊的王濤打了個招呼，說讓他看著，自個兒去趟廁所。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吳春明立馬跟了上去。
馬華得了令，就跑到鍛工車間附近，攔住一個人，說要找陳明。
馬華平常在窗口打菜，對九十五號院上班的人自然是熟悉得很，他找陳明是因為覺得這人還不錯。
陳明出來看到馬華，挺驚訝的，“馬師傅，您找我有啥事？”
馬華樂呵著說︰“陳師傅，您太客氣了，我來找您有點事兒，來，先抽根煙。”
說著，就給陳明遞了根煙，還幫他點上了。
陳明心里頭挺納悶的，“馬師傅，您到底有啥事啊，您快說吧，不然我這煙可不敢抽了。”
馬華說道︰“是這樣的，昨天放電影那事兒您知道不？”
陳明點點頭，昨天他帶著妹妹來看電影，當然看到了。
馬華接著說︰“那就好說了，今兒個早上師公來食堂，我師父問了問，沒問出個所以然來，這不就派我來打听打听。”
陳明听後眨了眨眼，“這事何主任沒跟你們說？”
馬華搖搖頭，“師公就說是院子里的一點小矛盾，沒細講。”
陳明稍作思考，“既然何主任沒提，那我也不好多嘴了。”
馬華一听就急了，“你快跟我講講嘛，我保證不會說是你講的。
而且，這事兒也瞞不了多久的，你們院子里那麼多人，估計到了下午，就傳得人盡皆知了。”
陳明琢磨了一下，覺得馬華說得有道理，“那行吧，你可千萬別跟何主任說是我說的。”
馬華鄭重點頭，示意自己絕對不會說出去。
緊接著，陳明就把拜師和劉海中的事兒簡單說了一下，“這事兒我也是听院子里的人說的，我可沒親眼瞧見。”
馬華咬著牙，“好 ，多謝陳師傅，我先回去了。”
馬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個情況，他們之前都以為是許大茂的事兒呢，沒想到是因為何雨柱，許大茂都動手了，他們食堂里的再不動，那可就成縮頭烏龜了。
馬華剛想回去匯報情況，突然感覺肚子里有一股氣流在亂竄，他可不敢冒險，趕緊摸了摸兜里，還好有紙。他一直都習慣隨身帶紙，就怕遇到這種突發狀況。
隨後，馬華像只兔子一樣竄進了廁所，晚回去一會兒匯報情況也沒啥關系，反正還沒到午飯時間呢。
沒錯，馬華心里已經有主意了，中午要給劉海中打啥菜。
馬華這邊正舒坦著呢，就听到外面傳來一陣吵嚷聲，他深吸一口氣，支稜起耳朵，想听听是啥熱鬧。
“師父，昨天我去找柱子和大茂了，大茂這事做得確實不咋對，不過他也是為了柱子出氣嘛。”
听到熟悉的名字，馬華心里咯 一下，大氣都不敢出，支稜著耳朵听。
“吳春明，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啊，你到底是誰的徒弟，居然還幫著傻柱說話。”劉海中扯著嗓子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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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春明苦著一張臉，“師父，我這也是為了咱好啊，大家都在一個院子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矛盾還是早點解決的好。”
劉海中鼻子里哼了一聲，“解決？你是不知道那天傻柱和許大茂說的話有多難听。
不就是兩人攀上了李懷德嗎，有啥了不起的，一個是個破廚子，一個是個破放電影的，都是伺候人的活兒。
廠里的領導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這倆，我這麼辛苦，比他們強多了，還比不過他們。
你等著，哪天我肯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們倆。”
吳春明听到這話，臉都嚇綠了，他師父這是氣糊涂了吧，啥話都敢往外說，“師父你小點聲，可別被別人听見了。”
劉海中一臉的不以為然，“听見了又能咋的，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
劉海中這陣子可真是憋壞了，心里有苦也沒地兒說，好不容易逮著個人，那不得好好吐吐槽。
當然，也帶著昨天的怨氣呢，不然也不至于說這麼狠的話。
吳春明小心翼翼查看廁所，生怕瞅見個人，結果怕啥來啥，還真瞅見蹲坑的馬華了。
吳春明那叫一個苦啊，這下可完蛋了。
劉海中看著小心翼翼的吳春明，又哼了一聲，“瞅啥瞅？就算有人咋的，這話就是李懷德在這兒我也照說不誤，我劉海中可不怕。”
當然，劉海中心里最大的底氣，還是他在廠子里是七級工呢，那可是中高端人才，有驕傲的資本。
不過呢，當他看到吳春明那不太好看的臉色時，心里還是“咯 ”一下，感覺有點不妙。畢竟，嘴上說說容易，真遇到事了那可就不一樣啦。
“春明，那邊有人？”
吳春明搖搖頭，“沒有，師父。就是有個人把屎拉得到處都是，怪惡心的。”
听到吳春明這麼說，劉海中心里的石頭落了地，隨後又挺起了胸膛，“切，真是沒見過世面。
好了，快走吧，時間不早了。”
隨後，吳春明看了一眼馬華，然後麻溜地跟著劉海中出了廁所。
馬華也松了口氣，不過馬上又覺得自己有點好笑，自己怕個啥呢，劉海中敢這麼說，他去舉報又能咋樣，就算被領導弄了，那也是他活該。
接著，馬華迅速解決完生理問題，屁顛屁顛地跑回食堂，今天可真是收獲滿滿啊。
“師父，師父，我打听到消息啦了。”馬華氣喘吁吁地跑到食堂。
趙海杰剛想開口，就聞到馬華身上的臭味，“馬華，你在廁所待了多久啊，快出去出去。”
馬華尷尬地笑了笑，趕緊跑到食堂外面。而趙海杰和王衍港對視一眼，“衍港，你在這兒待著，我出去瞅瞅。”
王衍港點點頭，“行，你去吧，這兒交給我。”
趙海杰出了食堂，馬華就把他听到的消息說了一遍。
趙海杰听後臉色不太好看，“行了，這事你可別嚷嚷，我跟你師叔說一聲。”
馬華說道︰“師父，那中午打飯咋辦？”
趙海杰嘿嘿一笑，“那還客氣啥，秦淮茹之前咋弄的，就咋弄。
就算他往上告也不怕，你手里不是握著個大秘密嘛。”
馬華愉快地點點頭，既然他師父都這麼講了，那肯定就沒問題。
趙海杰回到廚房，壓低聲音跟王衍港分享著從馬華那兒听來的趣事，王衍港嘴角一揚，“他這是找死，等李主任來小包間吃飯，咱們得好好給他使點絆子。”
趙海杰眼楮一亮，“行啊，就先來個秦淮茹的待遇吧。”
接著，趙海杰轉過身，看著一群好奇的人，挑挑揀揀地，只說了劉海中要強逼何雨柱收徒的事兒。
大家一听，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何主任收趙海杰、王衍港，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是要在食堂收徒弟呢。
本來下一個就該輪到他們了，劉海中這家伙也太不要臉了，想得倒挺美，一個個都表示得讓劉海中嘗嘗厲害。
中午，劉海中看著飯盒里的白菜疙瘩，臉色那叫一個難看，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傻柱干的好事。
“你們這是啥意思啊，給我打的都是啥菜啊。
傻柱呢，叫他給我出來，他這是存心報復我呢。”
劉海中那是一肚子火，根本壓不住。
馬華才不怕他呢，他早就不是剛來那會兒的馬華了，“你這人咋回事啊，打菜都是隨機的。咋沒見別人打到菜疙瘩就叫喚呢，不想吃就趕緊滾蛋。”
劉海中一听，氣得指著馬華罵道︰“你個小王八羔子，你說的這叫啥話，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劉海中這麼一喊，周圍的徒弟們呼啦啦圍了過來。廚房里的人呢，也迅速站到了馬華身邊，一場沖突眼看就要爆發。
這時，人群里的許大茂眼珠一轉，跑到沒人的窗口，給自己挖了兩個白菜疙瘩，還有一些白菜。
然後，許大茂扯開嗓子喊道︰“二大爺，你這是要在食堂鬧事啊。
人家都說了，打菜是隨機的，你還在這兒唧唧歪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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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這麼說，食堂是不是得給你開個小灶，天天給你做好吃的啊。”
劉海中雖然很生氣生氣，但也明白不能順著許大茂的話講。
“許大茂，你可拉倒吧，我這是在為工人們討個公道呢，這食堂里明顯是故意打菜疙瘩、抖勺，你別在這兒胡咧咧。”
趙海杰從後面走出來，哈哈一笑，“劉師傅，你可以問問大伙，我們三食堂有沒有抖勺？有沒有專門為難哪個人。
要是有，我在這兒給你賠不是，馬上就整改。
要是沒有，你可得給我們個說法，我們三食堂可不是好惹的。”
劉海中還沒來得及開口，許大茂就打開了自己的飯盒，“大伙瞧瞧啊，大伙都知道我和何主任關系不錯，可我打菜也沒得到特殊照顧啊。
我這里面不也有白菜疙瘩嘛，我也沒說要換一換。
有些人，在院子里耍威風，耀武揚威慣了，就覺得自己了不起，到哪兒都鼻孔朝天的。”
“你……你……”劉海中氣壞了，在人群里找秦淮茹，這時候要是秦淮茹站出來，肯定能讓趙海杰下不來台。
可惜，秦淮茹這會兒早就坐下吃飯了，對于眼前的這場鬧劇，她只是默默地看著，一點兒也沒有要上前幫劉海中說話的意思。
這時候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現在上去沒事兒，就怕被秋後算賬。
再說了，趙海杰這也不算是說謊，三食堂也就針對過秦淮茹，對其他人，從來也不會抖勺啥的，偶爾有個菜疙瘩啥的，也都是分散開的，很少有一個人連續有的情況。
劉海中這頭一回有菜疙瘩，就這麼鬧事，大家嘴上沒說啥，心里可都挺鄙視的。
他們哪里知道，劉海中這兩天正在氣頭上呢，就跟炸藥似的，一點就著，換做平時，他還真不當回事。
秦淮茹悶不吭聲，劉海中氣得吹胡子瞪眼，扯開嗓子喊道︰“秦淮茹，你給我出來！你倒是說說，你有沒有被針對啊？”
劉海中這麼一嗓子，大家都開始四處尋找秦淮茹，正美滋滋吃著饅頭的秦淮茹手一抖，差點把饅頭掉地上。
“秦淮茹在這兒呢！”有那愛看熱鬧的，眼尖得很，立馬就把秦淮茹的位置給報了出來。
眾人聞聲紛紛看過來，秦淮茹不慌不忙地說道︰“二大爺，您可別亂講，去年我和廚房的大家有點小誤會，早就說清楚了。”
秦淮茹這話簡直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劉海中氣得直哆嗦。
他身邊的徒弟見了，趕緊上前安慰，雖然也沒啥用。
劉海中把飯盒一扔，轉身就走，連午飯都不想吃了，氣得都飽了。
趙海杰一個箭步沖上去攔住劉海中，“慢著，劉師傅，您不吃也不能浪費糧食啊！
這日子才好過幾天，您就在食堂亂扔糧食，這不是瞧不起糧食，不把勞動人民的成果當回事兒嘛？”
劉海中肺都快被氣炸了，沒想到趙海杰又拿這事說事。
吳春明見狀，手腳麻利地把飯菜收拾好，裝進了飯盒里，“趙師傅，我們帶回去吃，帶回去吃。”
趙海杰鼻子里哼了一聲，“既然要帶回去，那我們就不管了。
這人啊，就是容易忘本，日子剛好過一點，就開始浪費糧食了。
你們在外面就算是吃一只雞，扔一只，我們也管不著。
可別忘了，這里是食堂，在食堂就得守食堂的規矩，要知道，糧食可是來之不易，可不能浪費哦。”
趙海杰話音剛落，許大茂就帶頭鼓起掌來，還大聲叫好。不少覺得這話有道理的人，也都跟著許大茂一起鼓掌、叫好。
劉海中只覺得這叫好聲和鼓掌聲像是一根根刺，扎得他渾身不舒服，剛想腳底抹油開溜，又被趙海杰給攔住了。
“慢著，劉師傅，方才您可說了，既然您冤枉了我們，那可得給我們食堂一個交代喲。”
趙海杰再次攔下劉海中，眾人的掌聲和叫好聲，漸漸停歇，都好奇地看著這位趙師傅又要整啥ど蛾子。
王衍港趕忙說道︰“剛才劉師傅講了，咱們食堂可沒有抖勺針對人的事兒，他會給個說法的，且看他如何說。”
劉海中能說啥，他都快氣破肚子了，啥話也不想說。
王濤嘆了口氣，“趙師傅、王師傅，還有廚房里的各位同仁，我師父他錯了，做徒弟的我這就給你們賠個不是。”
說著，王濤便要鞠躬致歉，其他徒弟見了，也都準備替劉海中道歉。
劉海中大吼一聲，“用不著你們，我自己來！”
他今天這臉可丟大了，要是再讓徒弟替他道歉，那以後大家還不得看扁他，他劉海中難道是個敢做不敢當的懦夫？
劉海中對著趙海杰和食堂眾人，深深鞠了一躬，“對不住了，食堂的各位，是我誤會你們了。”
趙海杰樂呵地說︰“誤會解除就好，那大家趕緊吃飯吧。”
劉海中道完歉，黑著個臉就往外面走，也不理會趙海杰說了啥。
嘿，你說巧不巧，正好在食堂門口撞見何雨柱，劉海中的臉色那叫一個黑啊。
何雨柱瞧著滿臉怒容的劉海中，眉毛一揚，“二大爺，您這是吃完了？這麼快啊！”
劉海中狠狠地瞪了何雨柱一眼，啥也不說，轉身就走了。
何雨柱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劉海中是咋回事，難不成是他在食堂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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