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一番力氣，杜哥才打听到校長辦公室在哪。
校長瞅見杜哥，眉頭沒忍住皺起來。
他帶著一絲厭惡，語氣不算太好，但強忍著客氣。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杜哥曉得自己收保護費的名聲很多人都听過，也認得自己。
不過嘛，他字典里壓根就沒有羞愧和悔恨這兩個詞，反而覺得挺自豪的。
所以他並不在乎校長的情緒，開門見山，笑得依舊客氣。
“校長，我來找你，其實是想和你談生意，據我打听，你們學校一直都有傷人的事件，不管是學生傷害學生，還是學生和老師之間，終歸有過不好的影響。”
校長生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收保護費收到學校頭上來了？我告訴你，學校是公家單位，不是你為所欲為的地方！我勸你做事收斂一點，不然最後害的是你自己！”
杜哥笑容不變，好聲好氣的“我不是來收保護費的，每個月你們學校給我十塊錢，我就可以帶著我的員工趕走混混，保護你們學校的人。”
校長更生氣了“你這和收保護費有什麼區別？”
杜哥掏出一份合同“校長，這叫契約，你錢，我服務，這份合同是完全合法的，有合同保障，我們不會從事違法犯罪的事，你可以先看看。”
校長將信將疑接過合同，看完，沉默了一會兒。
校長已經懷疑人生了，沒忍住說“你們這群人腦子好是好，就是不用在正道上，當初你們要是把這個頭腦用在學習上，現在早就是國家棟梁了。”
其實校長覺得，這狗屁契約關系還不是變著法的收保護費，只是杜哥想辦法合法化了。
當即就很感嘆杜哥有這腦子，要是用在學習上，絕對前途無量。
杜哥微笑道“校長，你曉得的，收保護費可不管你願不願意，想收多少就收多少，收完了，你還沒辦法奈我何。
“有了這份合同，就完全不一樣了，你可以選擇，如果有需求，可以合作，要是你不願意，那我們也沒辦法。我們每個月的收費都是固定標準的，如果我們有任何不合規矩的行為，都是有法律約束的。”
這話說得一套一套的，校長都差點被說得相信了。
杜哥繼續說“校長，混混就不講了，那些認真讀書的，以後可能就是高中，甚至大學的料子，考上了既可以給你們學校增光，以後說不定還會回報學校。
“這些人要是在讀書期間出了問題，你不覺得是巨大的損失嗎？
“我們的服務不貴，你學校這麼大，怎麼也有一千多個學生，我一個月就收你們十塊錢，一點都不多吧？
“現在十塊錢能干什麼？破開了花，兩下就沒了一張。”
校長皺眉“我們要保護學生安全，不曉得請保安嗎？何必便宜了你！”
說到這里，他冷哼一聲。
他作為學校校長，是絕對看不慣杜哥這樣的人的，盡管杜哥干過的爛事他管不著，但自己卻不屑于和杜哥合作。
杜哥卻突然笑了一下，他似乎很有耐心，“我以前是沒干什麼好事，你對我有偏見也正常。”
校長繃著臉“這是偏見嗎？你本來不就是這樣的人？”
杜哥“你要請保安，能請幾個？你請一個保安，管的過來那麼多混混嗎？他敢站出來管嗎？
“不是跟我們一樣混過的，身上根本就沒有那種見過血的狠性，人家一點都不怕你！我打算從良，反過來保護你們，只是為了賺點錢，你可以試一下放下偏見，試試我們的服務。”
杜哥就坐在校長辦公室，一直磨，從早晨磨到太陽照進窗戶，再磨到大中午打了放學鈴，窗戶外的喧鬧安靜下來。
不知道誰家的飯菜味飄進來。
杜哥耐心十足，情緒相當穩定，不論校長怎麼出招，他都接得穩穩當當，不急不緩的。
而且說的每句話都還挺有道理。
終于，校長松了口。
“算你好佬，我跟你簽一個月，不要再來煩我了。”
要不說混混怎麼就能成混混呢？
混混和正常人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沒有底線。
為了做成一件事，是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
校長實在是抗不過，也只能服氣。
十塊錢就十塊錢吧，不管有用沒用，算給了杜哥了，只要別再對他死纏爛打。
沒兩天，校長就給學校招了個保安，一個電話打到了大方村制衣廠。
“給我定三套校服。春秋一套，夏天一套，冬天一套。”
又一個電話打給了印刷廠。
“學生卡能做吧？幫我做一批，等下我叫人給你報人數。”
一個星期後，花晚遲就發現進學校要校園卡了。
理由是為了保證學生安全，外人不得進入學校，要進學校必須穿校服，出示學生卡。
大概是受到了校長的指示，保安大叔卡得相當嚴，那是一點都不能通融。
卡遲到了不少心碎的忘了帶校園卡的同學。
杜哥很有職業操守，雖然被卡在校外，依然想辦法執著地保護校內學生。
他讓龍飛去阻止幾個校內不愛學習又人高馬大的同學，為校園霸凌伸張正義。
又因為如此，杜哥就保護學校這塊，那是完全不掙錢的，但他也不在乎了。
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口碑。
他要讓人看到，他是真的收錢辦事，而且絕對講規矩的。
有了前面的打樣，剩下的攤主，老板，學校自然對杜哥更加信任了。
生意的成功讓杜哥又開始招人了，這次，他不是誰都要的，他要找那種身上真的有點功夫的人。
街道上那都是順帶的生意，同樣一群人保護一條街，街上每家每戶交點錢，能賺。
但賺得有限。
縣城別看小，但有錢人一點不少，尤其是改開以後，靠著做生意發達了的，或是原先就藏了財富的，一下子就闊綽起來。
這群人也是搶劫犯最容易下手的對象。
所以杜哥打算做高端生意。
他要招聘保鏢，專門保護客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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