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遲試探她媽︰“媽，你有沒有再要一個小孩的想法？”
周玉嬌眉毛一挑，問︰“你想要弟弟了？”
花晚遲思考片刻︰“不想。”
周玉嬌隨口道︰“那就不生了。”
一下給花晚遲整凌亂了。
不是，這麼草率的嗎？
總之，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了，沒什麼特別大的事，轉眼就過了兩年。
現在社會風氣比前些年更開放了許多，剩下的不少知青都回了城。
趙媛開始收集課本，準備備戰高考了。
她知道，明年高考就會恢復。
那年她鬧著自殺，家里人給她來了一封信，叫她再忍耐幾年，到了1977年，高考就會恢復，到時候考回城里。
于是她放下了自殺的念頭，也安生下來，該干活干活，順便收集學習資料，閑暇之余就看書學習。
偶爾和王靜霞去挖挖野菜，去山里撿點柴火。
在這個村里，和她關系最好的就是王靜霞了，連其他知青都比不上。
看見王靜霞，她的心情都會好不少。
“靜霞，一起去洗衣服啊？”
雖然趙媛只用洗自己的衣服，隨便搓兩下就洗完了，但還是願意和王靜霞一起。
大方村有兩口水塘。
一個在田邊上，有個大泉眼，安了兩條碼頭，可以供好幾個人洗衣服。
另一個就在大井周圍。
另外還有溝溝坎坎不少泉眼，隱藏在各種地上地下，是某些人家的專屬洗衣位。
王靜霞和趙媛一般就在田邊那個洗，一邊洗一邊嘮嗑，趙媛洗完了還幫王靜霞洗。
王靜霞一開始還挺不好意思︰“這怎麼好意思讓你洗我家的衣服？”
趙媛笑著道︰“這有什麼的，我又不洗男人的！”
花晚遲髒衣服特別多，專門給她爸洗，老兩口的萬青柳自己洗。
周玉嬌做飯，周寶珍幫忙，大部分時候都在學習，王靜霞就干脆把她們衣服一起攬過來洗了。
“反正都要去洗，不如幫你們一起洗了，謝什麼，你們做飯不也要做我的份？”
剩下花敬民的衣服，他既不好意思讓他媽洗，又不好意思讓弟妹洗，只好自己抽空洗了。左右就那兩件，搓搓就好了。
總之，趙媛不洗花慶平的衣服，剩下的都是女人衣服，洗起來也沒啥好害臊的。
只要能和王靜霞待在一塊，她就樂意幫對方洗衣服！
王靜霞只當對方和自己關系好，時不時的看見要下雨還提醒對方收衣服。
洗著洗著，水面上突然漂著一個布包，王靜霞撈上來一看，覺得有些許眼熟。
但是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在哪里看到過。
趙媛隨口道︰“還不是村里某個人的，他背過，被你看見了，就有了印象。”
王靜霞思考了一番︰“我覺得不是，我的記性還可以的，他們背的包我都記得，沒有這樣的。”
村里人不常出去，這麼大點地方也經常彼此看見，這時候布又不好弄，他們背的布包基本上是固定的。
王靜霞並不記得村里人有過這樣一個布包——而且看起來很舊了。
旁邊洗衣服的大嬸看見了，好像認出來了，就說︰
“耶，這不是花大壯家的先前撿到的布包麼？怎麼落到這里了？”
……
“我跟你講一下那個特務的特征，你記好哈。他身形矮瘦，畏畏縮縮，眯縫眼，塌鼻梁，厚嘴唇，身上有個破布包，里面經常裝紅薯掩飾身份……”
劉九頭仔細听著，一邊在腦子里記下來，時不時點頭。
听公安說完，他表情肅然地點頭。
“我記得了，平時一定注意。”
出了警局，劉九頭在街上游蕩，四處觀察。
兩年前他綁定了系統後，就經常抓小偷和流氓，送到派出所，久而久之，都和派出所的同志混了個臉熟。
加上跟人打架打出了經驗，他的武力值也鍛煉上來了，就經常被公安派些活。
雖然沒有固定報酬，但偶爾能拿點錢和票之類的補貼。
做好事做多了，系統給的獎勵也越來越豐厚，從一開始的半兩米，現在已經疊加到了兩斤米。
只要做一次好事，就夠一家人吃一天。
偶爾還有肉和油，生活好過了不少。
以前劉九頭從來不相信好人有好報，但這個系統偏偏叫他做了好人，還給他獎勵，現在他做好事已經上了癮。
劉九頭知道，自己倒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只不過做好事就有獎勵，為著獎勵他願意去繼續做好事罷了。
他甚至有些意猶未盡，為什麼只能做1000件好事呢？要是能多做點就好了。
這樣他就能多拿點獎勵了。
說來可笑，他這個以前人人嫌棄的劉九頭，現在居然成了十里八鄉稱贊的大善人。
孩子丟了幫忙找，老人倒了喜歡扶，下雨天把簑衣借給需要的人，有人落水跳下去救，連路邊被遺棄的狗受傷了都要救一下。
除了大方村吳寡婦那樣的菩薩，真是看不見比劉九頭更愛樂于助人的人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劉九頭一邊發著呆，一邊自嘲地笑。
路過一條河時，眼角余光突然瞥見好像有什麼東西漂過去了，他立馬警醒，轉過頭去。
這一看，讓他嚇了一跳！
只見河面上漂的，居然是一具尸體！
他趕緊跑了過去，拿著一根樹枝勾著衣服把人拖了過來，又把人拽上了岸。
人看起來沒有在水里泡多久，翻過來一看，頭發亂糟糟結在一處，似乎是被誰打破了腦袋。
臉色青白，嘴唇泡沒了血色，臉微微發脹，但依稀可以看出來是個已經生出些許皺紋的壯年男子。
劉九頭突然想起警察的話︰“……眯縫眼，塌鼻梁，厚嘴唇……”
又仔細一看，除了眼楮看不出來，其他似乎都符合特征。
他心頭猛的一跳。
不會這麼巧吧？他就這麼湊巧在河邊看見了已經死了的特務？
這特務是怎麼死的？
連特務自己都死了，那自己豈不是也有危險？
他忽然生出幾分害怕。
不，應該不會這麼巧，這種外貌，農村到處都是，而且這人身上沒有破布包！
劉九頭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見這人的領口處掉下來一個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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