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道︰“那就試一試吧!”
王尚功輕輕抬手,示意手捧衣物的四名宮女緩步上前。清流與碧落率先為我褪去那件寶藍色的舊衣,接著,細心地為我換上這件華麗尊貴的鳳袍。
我望著鏡中的自己,鳳袍上的金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璀璨奪目。這不僅僅是一件衣物,更是象征著我身為皇後的身份與榮耀。王尚功在一旁仔細審視,生怕有任何不妥之處。
“娘娘,這鳳袍真是與您天作之合,仿佛為您量身定做一般。”丹鳳宮中的一干宮女、太監們恭維道,眼中滿是贊賞。
我微微一笑,內心卻五味雜陳。這華麗的背後,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辛酸與犧牲。
“還是皇上給的尺寸好,我們都是按照皇上給的尺寸精心縫制的。您看,這每一處針腳,每一道褶皺,都恰到好處地貼合了您的身形。”王尚功滿臉堆笑,繼續恭維道。
“那是,也不瞧瞧皇上對咱們娘娘的情誼!”一等宮女青岩笑著說道。
“是啊是啊!”丹鳳宮其他近前服侍的宮女、太監們,都紛紛附和。
“王尚功,你們辛苦了。”我沒有搭理她們的話語,只是輕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感激。
尚功局的四司宮女們連忙低頭行禮,誠惶誠恐地回應︰“為娘娘效勞,是奴婢們的榮幸。”
我輕輕嘆息一聲,目光再次落在鏡中的自己,心中暗自祈禱,願這場千秋宴能一切順利。
宮外,各位外命婦正忙碌地準備著賀禮。
身為外命婦,她們必須參加皇後娘娘的千秋宴,並進宮朝見,精心準備賀禮。
然而,在這其中,有人心甘情願,也有人勉強為之。
高興的自然是沈府和孫府,此時的沈府內,長公主言若懷這個沈府長媳與孫老夫人、明北侯夫人何莫許相聚在正廳,與孫柔和果穗商議賀禮之事。
“娘娘的生辰,阿陌親自派人把婆母、外祖母、舅母接回來,足以看重闢芷,婆母和外祖母就不要見怪了!”言若懷心懷愧疚的替言陌致歉。
孫柔和孫老夫人心中明了,表面上是為身為皇後娘娘的自家女兒\外孫女慶賀生辰,實則意在彰顯自己作為帝王的威儀。
畢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沈家和孫家有意遠離皇權,他亦能隨時將她們召回!
何莫許上前柔聲說道︰“長公主,無需自責。我們心里都清楚,皇上身為帝王,也有他的難處。能為娘娘慶賀生辰,是我們沈府和孫府的榮幸。”
言若懷聞言,心中稍感寬慰。她深知,沈府和孫府雖貴為外戚,但始終需謹慎行事,不想招來不必要的禍端,讓自己和宮中的皇後娘娘為難。
“舅母說得是,是若懷過于敏感了。”言若懷微微一笑,目光轉向孫柔,“婆母,您覺得送些什麼賀禮好?”
孫柔沉吟片刻,道︰“娘娘喜好文墨,不如送她一套上好的筆墨紙硯。至于其他的,再添些珍玩玉器便是了。”
言若懷點頭贊同,隨即吩咐下人前去準備。
此時,宮外的其他外命婦們也各自忙碌著,有的挑選珠寶玉器,有的定制華服美飾,皆希望能借此機會討得皇後娘娘的歡心。
果府,李琴蘭和燕氏,還有果老夫人,她們與沈家是姻親,皇後娘娘的生辰,她們自也是歡喜參加的。
李琴蘭輕撫著手中精致的玉佩,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此次皇後娘娘的生辰,咱們可得好好表現,不能讓其她京城勛貴看了笑話。”
燕氏點頭附和︰“那是自然,咱們與沈家既是姻親,便該更加親近才是。我準備了一份上等的燕窩,希望能為娘娘補補身子。”
果老夫人聞言,心中滿是不舍,心想︰這燕窩,你這個兒媳都沒給我這個婆母吃過。
“這就是你從俠洲弄來啊!”李琴蘭好奇地說道。
“是啊,俠洲盛產燕窩,我自是準備這個!”
“這燕窩可是好東西,可惜太貴,又是從那麼遠的俠洲運來的,要是我啊,是舍不得吃!”果老夫人口里是這樣說,但她的表情卻出賣了她。
李琴蘭和燕氏作為她的兒媳婦這麼多年,自是知道她說的是反話。
燕氏听罷,便道︰“母親,放心,兒媳也為你備了一份,是想說等下拿出來的!”
听完,果老夫人立馬兩眼放光,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還差不多,算你有孝心。”
李琴蘭見狀,對果老夫人的做派嗤之以鼻,陰陽怪氣地說道︰“母親,弟媳最是孝順,你不用說,她都會準備的。”
燕氏尷尬地笑了笑,對于這位嫂子的脾氣,她自然是心知肚明。嫂子向來是刀子嘴豆腐心,典型的順毛驢性格,只需順著她的脾氣稍加哄慰,便好了!
燕氏帶著笑意走上前,說道︰“哎呀,嫂子,誰不知道你是最孝順的。家里的大小事務,全靠你在操持。我呀,只能做些小事,算是略表孝心罷了。論起孝順,你和大哥才是表率,這些年悉心照顧母親,毫無怨言。我和二爺,對你和大哥的感激之情,真是難以言表!”
燕氏一番話,說得李琴蘭心中暖意融融,原本的氣惱自然而然地消散了,她展開笑顏道︰“好了,你我妯娌之間就不要說這些啦!”
“對了,嫂子,你那塊玉佩真是精致,是從哪里得來的?”燕氏見狀,立即轉移話題。
李琴蘭輕輕一笑,說道︰“這是我和你大哥成婚時,先皇賞賜給我的,這也是我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能拿它借花獻佛了!”
果老夫人和燕氏聞言,皆是露出了羨慕的神色。這玉佩不僅質地溫潤,色澤通透,更難得的是上面雕刻的圖案栩栩如生,仿佛蘊含著一股神秘的力量,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果老夫人感嘆道︰“先皇賞賜之物,果然非同凡響。琴蘭啊,你能得到這份賞賜,也是你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