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張旭這麼說，厄魯迦獸族半神將心放回肚子里。
“據我所知，有六個半神已經聯合起來，準備在接下來強行突破世界屏障佔據藍星。”
“佔據後再慢慢分享神明之證。”
六個？
“以前也是這樣嗎？”張旭眉頭微皺。
如果所有被彼方世界吞噬的文明星球最終都會淪落到這個局面。
那麼那些文明是怎麼熬過去，並在彼方世界扎根的？
不是張旭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他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里面成為半神，十分的罕見。
以往的文明星球也擁有類似他這樣的存在？
可是從跟他遭遇過的半神的反應來看。
應該不是。
如果早有先例。
如果每一個被彼方世界吞噬的文明星球都會出現類似他這樣的存在。
那些見到他的半神就不應該這麼震驚。
即便沒有經歷過，以他們動輒幾萬年的文明傳承，張旭不認為這麼關鍵的事情不會記錄下來。
張旭有自信自己晉升半神的速度超過了彼方世界大部分半神的想象。
而厄魯迦獸族半神的話果然印證了他的想法。
“不，你們藍星的情況是特殊的，跟以前不一樣。”
“以前的世界屏障不是那麼容易突破的。一旦對世界屏障發起攻擊，不僅文明星球還有彼方世界都會做出相應的反擊。”
“只有少數種族天賦特殊的半神能夠規避這種來自世界的反擊。”
“我們的情況是特殊的...特殊在哪里？”張旭追問道。
“彼方世界出了問題...”
厄魯迦獸半神頓了頓，沉聲說道。
“彼方世界有不少半神都已經發現了這一點。”
“你們藍星或許不知道，實際過往被彼方世界吞噬的文明星球，從沒有被打開這麼多個門！”
“有些規則在失效。”厄魯迦獸半神說到這里，表情變得十分凝重。
“上次地底蠕蟲一族使用它們一族的空間天賦和技術將藍星上的一座城提前帶入了彼方世界。”
“這樣的事情以往其實從來沒有發生過。”
“從來沒發生過？”張旭還以為地底蠕蟲一族能夠做到這一點是他們的技術夠高超。
“嗯。”厄魯迦獸族半神深吸了口氣，“倒不是說地底蠕蟲一族沒有那麼技術做到。”
“這麼說吧，如果把彼方世界比喻做一頭巨獸，你們藍星是獵物。”
“獵物已經都大半被吞到了嘴里，這個時候巨獸身上的蟲子直接從獵物身上挖去一大塊肉，你覺得巨獸會怎麼樣？”
“發怒？”張旭做出猜測。
如果是無動于衷還是放縱，厄魯迦獸族半神就不會是這個語氣了。
“沒錯，就是發怒。彼方世界可不是一個純粹的世界，是三相神的力量延伸。彼方世界的怒火形成的反擊機制，絕不是一個半神能夠承受得住的。”
“但你也看到了，那一次彼方世界的反擊機制有任何反應嗎？”
沒有。
什麼都沒有。
“後面地底蠕蟲一族又做了些實驗徹底確定了這一點。”
厄魯迦獸族半神眼珠子一轉，忽然想到什麼。
“你似乎對我說的話沒有感到一絲驚訝。當初地底蠕蟲一族打造空間儀，準備撕裂世界屏障的事是被你解決的？”
“嗯。”張旭沒有否認，“你說的半神聯合不會是由地底蠕蟲一族發起的吧？”
“猜的沒錯。確實是地底蠕蟲一族發起的號召。”厄魯迦獸族半神微微頷首。
“他們將實驗結果共享給我們，勸說我們一起對藍星與彼方世界的世界屏障發起攻擊。”
“在知道彼方世界出問題了，不少半神都動了心思。”
“畢竟彼方世界下一次吞噬文明星球是什麼時候誰都不知道。”
“還有...這讓他們看到了脫離彼方世界，回歸大宇宙的機會。”
“脫離彼方世界，回歸大宇宙...是少數半神，還是多個半神這麼想？”張旭眼楮微微眯起。
他從這句話中嗅到了一點不對勁的味道。
“大多數。”厄魯迦獸族半神簡明扼要回答道。
末了補上一句︰“包括我以及我背後的我文明。”
“為什麼？”
“船都要沉了，你還會待在船上嗎？”厄魯迦獸族半神反問回來。
“哪怕這艘大船最終沉沒的時間可能需要上千或上萬年，甚至更久！”
“可是船已經開始沉了，待在船上的我們自然要提前尋找好出路。”
“听起來，你對彼方世界的問題了解不少啊？”張旭語氣莫名道。
厄魯迦獸族半神搖了搖頭。
“都是地底蠕蟲一族提供的情報而已。”
“你真要說對彼方世界出現的問題有多深刻？沒有！”
“對彼方世界的未來絕對的悲觀？也沒有！”
“我們這麼急迫想要獲得神明之證，還有脫離彼方世界，都只是未雨綢繆罷了。”
“身為半神的我們可以任由沉之船慢搖，但文明不行。文明說強大是強大，說脆弱也脆弱。世界的一點變動對文明產生的影響都是巨大的。”
“明白了。”張旭點了點頭。
“我會將族人都撤回來。”
有這麼一尊半神在，厄魯迦獸族半神已經清楚剩下的神明之證沒有爭奪的必要了。
與其抱著不切實際的想法，還不如釋放出善意。
“我還有一個問題。”張旭目光拙拙，跨越了兩個世界的阻隔與厄魯迦獸族半神四目相對。
“一個半神可以容納多個神明之證嗎？”
厄魯迦獸族半神聞言沉默下來。
過了好一會才開口︰“可以，但是不建議這麼做？一個半神容納一個神明之證就足夠了。”
“具體說說。”張旭道。
“神明之證是不會對半神造成實質的影響的，最多在位階身份）帶來一定的加成。”
“所以不需要容納多個神明之證。神明之證只是一把鑰匙，一把徹底打開神之領域的鑰匙。”
“如果一定要容納多個神明之證，帶來的結果就是成神的難度增加。”
“容納多了反而讓成神的難度增加？”張旭詫異。
“沒錯，確實會造成難度增加，但相應的，成神後可能一舉跨越多個層面。”
“神靈間也有強弱，就跟半神一樣︰普通半神，掌握獨屬于自己的零維能力的神通半神，以及資深半神，極境半神！”
“神靈間同樣分出多個層次，三項神就凌駕于普通的半神上。”
“容納多個神明之證的半神，成神後或許會比只容納一個神明之證的半神在神靈的領域走出更遠的道路。”
張旭消化著厄魯迦獸族半神提供的這些消息。
最後關注點卻落在了一個不怎麼緊要的點上。
“資深半神上面還有個極境半神？”
普通半神和資深半神中間還有個神通半神，他剛才倒是已經猜出來。
不過他沒有想到資深半神上面還有一個境界劃分。
“這個境界其實可有可無，因為在彼方世界漫長的歷史以及無數的智慧文明種族中，只有一個被認定為達到了這個層次。”
張旭心中一動。
那個捏造了一條虛假的歷史和時間線，最後還成功替換真實歷史和時間線的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