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煎熬分娩
房間里。
小伊在給寸心細細地擦身子,楊嬋則給寸心擦臉上的汗水。
“啊!啊!!啊!!!”寸心的慘叫一聲高過一聲,仿佛要將這壓抑的空間沖破。
狐燼璃站在床邊,俯身認真地說,“尚神,尚神啊!這樣,你听我說,我說你做,你盡量別喊,不然你的元氣會耗損得很嚴重的。”
“啊~~不行……我受不了了~”寸心的聲音帶著哭腔,幾近崩潰,緊接著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 “啊!!”
“尚神!!我知道你疼,別喊了,再喊只能把你嘴堵上了。”
“不能堵嘴,堵嘴她怎麼呼吸啊?”听心反駁道。
“但是……但是她再喊下去,也很耗費體力啊!”說著,狐燼璃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楊姑娘,去準備一些布來,方便包裹胎兒。”
“好好好~”楊嬋應聲去找布料來。
“尚神!!別喊了,這樣,你听我說,我讓你呼氣你就呼氣,吸氣就吸氣,呼吸順暢,就不會那麼疼的了。”狐燼璃俯身上前,語速加快,語氣焦急地教授道。
“真的嗎?啊!!!可是,還是好疼啊~”
狐燼璃真是要沒耐心了,這寸心怎麼比小玉還難哄?
“都說了別喊!哎呀,呼氣!”狐燼璃忍不住又提高了音量。
看著寸心已經這麼難受了,狐燼璃還那麼凶,听心忍不住出聲護妹,“狐伯母,你別那麼凶!寸心,听話,啊!呼氣!”
“我不是凶,我是大聲,要大聲她才听得見!尚神!吸氣!!”狐燼璃急忙解釋,眼楮緊緊盯著寸心,一刻也不敢松懈。
小伊附和道︰“是啊,听心姐姐,生產時,要大點聲才能听見!”
“這樣的嗎?哎呀,不知道,寸心,你支持住。”听心在一旁著急地指導著。
“現在很好,很好!呼氣!”狐燼璃時刻關注著寸心的狀態,適時發出指令。
寸心按照狐燼璃的吩咐做,可此刻她還是像被人剖開肚子一樣疼。“啊!!!怎麼還沒生?”
狐燼璃嘆了口氣,“哪有這麼容易?听話,再吸氣!”
“啊~”
……
房間外的楊戩,听著寸心的陣陣哭嚎聲,簡直心如刀絞。
他甚至在心中自責︰楊戩啊楊戩,你真自私,你想你楊家有後,就要寸心來受這種苦。寸心,楊戩對不起你啊!
房間里再次傳來,“啊!!!好疼。”
“都說了別喊啊,尚神,堅持堅持~”
“我忍不住,啊!!!!”
……
听得敖烈一邊施法控溫,一邊大聲對房間里的寸心說︰“寸心!!忍住啊你!”
“忍不住,啊!!!!”
楊戩再也忍不住,直接闖了進去。
“喂,楊戩你進去干嘛?”敖烈一邊維持著法術,一邊驚愕地喊道。
“二郎真君,你進來作甚?!”狐燼璃攔住楊戩。
“我不能留寸心獨自在房間里受苦!!”說著,他越過狐燼璃,一個箭步上前,“嫂子,你讓讓。”
說完,他一個箭步沖到床邊。
入目之處,寸心面色煞白如紙,憔悴得不成人形,濕漉漉的頭發凌亂地貼在臉上,汗水仍在不斷涌出。
楊戩眼眶瞬間濕潤,顫抖著拉起寸心的手,聲音哽咽︰“寸心……”
“啊!!我……我撐不住了,嗚嗚嗚嗚……”寸心實在受不了了,也哭了出來。
“喂,別哭啊,你一哭,呼吸就更加控制不了了。”狐燼璃的語氣更焦急了。
“寸心,我陪著你,我守著你,不哭,不哭!”楊戩聲音發顫,近乎哀求,一雙大手牢牢地握住寸心的手,似要用掌心的溫度驅散她的痛苦,另一只手用衣袖一點點為她拭去臉頰上滾落的汗珠,那雙眼眸中,心疼與憐惜翻涌如潮,濃烈得化不開。
“啊……”此刻的寸心虛弱至極。
“吸氣啊尚神,吸氣。”狐燼璃焦急地提醒著。
“嘶……”寸心緊攥著楊戩的手,艱難地吸氣。
狐燼璃笑了笑,繼續指導著︰“對,再呼氣~”
“呼……啊!!……”
楊戩急得眼楮發紅,哄道︰“寸心,有我在!有我在!!你這樣,你想,你想以後,我們的孩子甜甜地喊你一聲娘,你想想孩子親你一口,想想咱們抱著孩子,在月光下,給他們講故事,孩子們眼巴巴地看著我們,那該多溫馨啊!”
“溫……溫馨……”寸心听聞著這憧憬的話語,又有了一些力氣。但很快又被一陣劇痛給扯回了現實︰“啊!!”
就在這時,狐燼璃的聲音里閃過一絲期待,“尚神,我看到蛋殼了,你加把勁!馬上就可以了。”
“真噠?嘶……呼!啊!!!”寸心原本黯淡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拼盡最後一絲力氣。
“龍蛋出來啦!”小伊驚喜地說。
“寸心,听到了嗎?龍蛋出來了!”楊戩對著寸心甜甜一笑。
小伊看著那跟個水缸一樣大的龍蛋,疑惑地問道︰“然後,然後呢?咱敲爛嗎?”
“不是,肯定不是,讓我回憶一下。”听心打斷道。
听心艱難地回憶著百來年前的事兒。
終于,她一拍大腿,道︰
“想起來了!需要我們用外力孵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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