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宮東站往前走,四號線一路到三阪線附近下車,再走上那麼一段距離就能看見她家的居民區。
那個居民區是在商業區附近,所以回去路上會有很多人,和其他地方的居民區的沒什麼人有很大的差距。
不過三阪線因為綠化程度相對較高的緣故,所以比較涼快,完全不像是其他地方一樣的那麼熱。
風待八舞背著『fenderstrat』,沿著4號線的方向一路往前走,感到涼爽的風,不過想來也是,天已經黑了,風輕輕的浮動她有些散亂的橙色長發,幫她清掃著額頭上本應該流出的汗水。
倒不是『fenderstart』有多重,她也不是小學生,背著『fenderstart』再走10k也不算話下。
因為說實話挺輕的,只要有點力氣就可以背起來把『fenderstart』帶走很遠。
不過,至于剛談及著被掃去的本應有的汗水的原因,主要是因為走太遠,要趕地鐵,她就只好為了趕上家里的宵禁時間匆匆的和悠告別,自己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而不巧。
這座城市其實並不大,站內來來往往的人雖然很多,但每一個人都只是路過,都不在意身旁是什麼樣子的。
可惜。再怎麼樣,凡事都有例外——她就是那個例外。
地鐵的牆壁邊,風待靠在一個無人而又安靜的角落里,目光慢慢落在對面的銀色短發的少女的身上。
對方坐在前一節車廂,也不知道是要在哪里下車。
不過說來,鳶一折紙開始的時候應該是發現了她在看著她。就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回頭看一眼,來禪的校服很好的包住了那還是少女的身子。
她沒理她。
只是現在已經晚了,雖然她在她的凝視她中沒有理她,但現在這兩節地鐵上就她們兩個人,所以現在也就是時候問一問了。
“晚上好!鳶一折紙同學,我現在回家,你也是回家嗎?”
風待八舞坐到了前面那節車廂去,折紙的眸子從眼前的地鐵運行圖上慢慢移了開來,最後停留在八舞的臉上。
她輕輕地點點頭,平淡地說道“我剛做完事情,現在坐車回家。”
“這樣。我這邊是和悠同學一起玩了會兒想到家里有宵禁,沒辦法。只好回家,所以我在這兒了。”
“……?”
這是——炫耀?
面容精致的女孩的心里莫名的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緊接著,趁她沉默之時,風待趁機坐到了她旁邊來,歡呼著道“對啦!有熟悉的人的話,一起坐才對嘛!”
“……”
折紙掃視起四周,發現一個右側角落里面的干淨位置,站起身來走過去,坐到了那角落里面去。
冰涼的位置旁,還殘留著幾片破碎的紙張——是衛生紙,大概是上一個乘客走的時候撕碎的吧。
折紙低下頭來,目光在那些紙張上停留了片刻,僅是片刻的轉瞬就閃過橙色的身影,她慢慢側過目光,將頭定到了又跑到自己左側的風待八舞臉上。
“怎麼走那麼快啊。鳶一同學,一個人坐不覺得很無聊嗎?這一趟地鐵的這兩節車廂可就我們兩個人了誒。”
“我喜歡安靜,並且我以前並沒有見過風待同學你,你靠過來,我覺得不適應所以就轉身走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哪沒見過啊。鳶一同學下午不還說覺得我熟悉嗎,而且下午的時候在圖書館里面我們就見過了,而且看的又不是一兩眼怎麼能算沒見過!”
“也對。”折紙歪了歪頭,大體的默認了她的說法,把她剛剛所說的話語直接再復述了一遍,“那麼下午的時候在圖書館里面我們就見過了的風待同學,此刻特意坐過來找我,有什麼事?”
“倒也沒什麼啦。只是想知道一點關于鳶一同學的事。”
她顯得好奇的眨著眼楮,她看著的女孩卻是輕聲回應“你想知道什麼,我說的朋友到底是不是我,還是說想知道我剛才為什麼會那麼憤怒?”
平淡。
風待卻突然直接閉了嘴,莫名其妙的一陣心慌 咽了口口水,緩了緩後才繼續說“我想都要。可以嗎,折紙同學。”
“可以。”
她不否定,或者說她本來就也想傾訴一下自己的情緒,也就不拒絕的繼續說“我所說的朋友,的確是我,但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上的這一個我。”
“……啊?”風待八舞沒有听懂她的話,目光呆呆的看著面前認真的銀發女孩,略顯得迷茫的做反應。
“我說的是我。”折紙就只好這樣。選擇退步的回應。
“哦,哦。”她連連點頭,觀察著折紙的神色,盯著眼前的少女,應了兩聲。
然後車廂內突然沉默了會兒,但是也並不是討論陷入僵局的象征,她們彼此的心中都還有無數的話可以說,保持短暫的沉默,現在就只是她和折紙留給彼此的調理時間而已。先整理好思緒。
不過說來也怪,明明已經12天沒見過自己了,只有在接替她的身體前的12天前在心里才見過她,她還拜托了她很離譜的事情,比如說時不時的把身體借給她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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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覺得另一個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一樣,像是剛遇見的時候,在心里對話,說幾句話她就感到擔心慌張,然後就不顧她的解釋要哭出來似的。
現在明明是見不到她的,鳶一折紙卻覺得她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然後
“由4號線開往天宮東站的方向即將抵達五越站。”響起提醒聲。
有動靜輕輕響起,大概是在提示到站的該下車了。
風待就偏過頭,偷偷的看折紙,看她會不會下車。
折紙卻好像在回憶什麼事情,眼神里有些莫名的情緒,好像是在回憶什麼,又好像是因什麼而沉默。
但回憶也好,因為什麼而沉默也好,她到底是有笑的。
微微的嘴角上揚。能夠這樣那其實就已經足夠了。
不管是怎樣,只要能笑,那大概就和她沒什麼關系。
“然後呢。然後呢,鳶一同學。”風待就突然問起另一個問題,關乎于她的憤怒的莫名其妙的問題。
她想知道,這樣她才能在悠有麻煩的時候好幫一把。
不過——她管他干嘛?才認識幾天而已吧,就要準備幫人家?真是,他都沒說需要她幫忙吧。
她有些想嘲笑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但還是決定問問。
說不定呢?
說不定哪天,今天問的這個,就有用起來了呢?
“不知道。”
“誒?”風待沒听清似的這麼出聲,順著車廂傳進了折紙和她自己的耳中。
“我也不知道。身體當時不受控制,自己說話了。”
“呃——”
風待微微張嘴,沉默了下,但還是沒否認“詢問。鳶一同學的意思是下午那會兒你被身體控制了?”
“是的。”
“……真的?”
“真的。”
“下午那會兒你是控制不了自己,不是你自己想那麼說?”
“沒錯。”
“……你也真的不熟悠那家伙,而且你認識另一個自己?”
“對。”
“……”風待,停止思考。
這種不就是,那個了嗎?喂,是那個了吧,呃……
人格分裂什麼的……
吐槽。悠同學你干什麼了啊!怎麼人家都分裂了。你這讓我怎麼幫你找解決鳶一同學的方法啊——!
——怎麼辦?
沒答案。
——大概除了悠自己來以外。誰來都得不到答案。
有這樣的想法。
把以上的通通都拋開不談,橙色頭發的少女頭疼的揉著額頭,默默地閉了嘴,抱著自己的『fenderstrat』。
這下就算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套情報下去了,這事兒也太離譜了吧?
她輕輕地在心里吐槽著某個少年,手指卻無意識的敲打著椅面,那敲打形成的聲音,听起來就有種讓她都有些莫名沉醉的感覺。
大概是想不去管悠這個家伙,讓他被鳶一制裁,要他被揍一頓吧。
不過這麼想對他不好,對她和他之間存在的友情也不好。
她就微微昂頭,沉默間卻似乎感到身旁看來的視線。
折紙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會兒已經在扭頭來看著她。
她搞不清情況,但也不敢說些什麼,只能說道“是這樣啊。那鳶一同學,你現在想另外一個你自己嗎?”
冷靜。
拖點時間就好。再過幾分鐘就是本宮的下站點。
勝利就在眼前了。于是風待為了打破沉默就轉移話題。
——免得雖然可能很小,但不是沒有的她不讓她走。
離下站點不遠了,但折紙听完了她的話以後,似乎是在肯定于她的話語,用點頭來表示了她的認可,她的默認與肯定,有些淡淡的莫名情緒被表露出。
——是傷感。
從鳶一同學咬牙,可得出似乎還有些憤怒樣子。
真是。你到底對鳶一同學做了些什麼啊,悠同學。
不過到此刻為止風待也沒有回去就找時間問悠的想法,都只是她的一面之詞,說不定是她理解錯了呢?
沒錯。
可能理解錯了。肯定是理解錯了。——她心里想。
但現實里的風待卻不這麼想,對方的咬牙被她看在眼里,她沉默地看著時不時的就把手握成拳頭的折紙,那露出的表情就好像被逼良為娼了似的,卻又並不那麼憤恨,反而是有些無語似的。
時不時笑著的。
簡直……簡直就好像是患病的精神病人的癥狀一樣誒……
她不自覺咽了口唾沫。
通道內隱隱傳出了一些刺耳的金屬的撕裂聲,好似什麼出現了。
——?
風待和折紙同時望向周圍,卻一片正常,沒有異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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