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線!
虎賁軍大營!
帥帳內,看著面前的使者,張統領面無表情,渾身上下都透著寒氣。
統兵日久,張統領威嚴日甚。
使者,是桐國的使者,也許是仗著有數十萬的桐軍撐腰,使者毫無懼意。
“听說你們還派人去了京城?”
良久,張統領的聲音終于在帳內響起。
這哪是听說,桐國派往京城的使者才剛剛抵達陸南,就落入錦衣衛的監控之中。
人數、姓名、官職,甚至每天吃些什麼,張統領都一清二楚。
“延州,是帝國的延州,如今鎮東軍將延州困死,城內易子而食。世子派人前往京城,是想知道延州的慘狀,是否會在我桐國的土地上重現。”
使者侃侃而談。
“桐國距陸地萬里之遙,鎮東軍目前還沒有能力踏上桐國的土地。”
張統領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絲的遺憾。
“張統領說笑了,走出虎賁軍的大營,就能眺望到我桐國的土地。”
“你確定?”
張統領看向使者,目光如刀。
“這是事實!”
使者針鋒相對。
“本帥原本想派人將你扔進延州,現在想來,似乎沒這個必要。回去告訴你們的世子,只有城牆上站著帝國的軍隊,才算是帝國的城池。”
話音落下,張統領直接下令送客。
————
使者剛剛離去,虎賁軍便開始頻繁地與桐軍發生摩擦。
趙方權十分自信,同時又極為謹慎,實施的反擊非常克制。
雙方就這樣互相試探,試圖摸清對方的實力。
一支萬人的騎兵出現在虎賁軍的後方,那是張統領麾下的虎豹騎。
這支騎兵突然出現在東線,表現得異常低調。
延州,難道真的已經餓殍遍地?
看著鎮東軍運到城外的糧食,知縣與守將面面相覷。
這已經是鎮東軍送來的第三批糧食!
數量不多,如果分配得當,僅能保證城內的軍民不被餓死。
不但如此,鎮東軍還利用投石機,將大量的傳單送進了城內。
損壞了一小部分房屋,然後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朝廷在往城內送糧。
這樣一來,守將就無法優先保證軍隊的供給。
那就餓著肚子守城吧!
京城!
皇帝召杜學士與鐵學士議事。
“鎮南軍到了何處?”
乾清宮內,皇帝開口詢問。
“鎮南軍已經越過邊界,進入宋國。”
回話的,是鐵學士。
兵部每日都有收到關于鎮南軍的情報,鐵學士對他們的情況,自然是了如指掌。
“將山南軍撤至西原休整,補充兵員。”
略一思索,皇帝做出了調整。
鐵學士暗地里松了口氣,彎腰應下。
山南軍損失慘重,他早就想將他們換下。
“命河西軍前往燕國北線,支援燕軍。”
皇帝發布了第二道命令。
在黑水軍的持續攻擊下,燕軍損失慘重,如果失去了朝廷的支持,燕王很快就會組織一場都城保衛戰。
鐵學士應下,不過杜學士卻面露猶豫。
“杜愛卿可是有話要說?”
杜學士神情的變化,沒能逃過的皇帝的雙眼。
“陛下,曹親王與燕王有隙,調河西軍前往,是否合適?”
杜學士沖皇帝拱手,如實稟報。
“曹親王識大體顧大局,必定不會橫生枝節。”
通過幾年的觀察考驗,皇帝對曹親王的表現十分滿意。
“陛下,河西經過數次征兵,青壯銳減,山南軍補充兵員,不宜在河西招募。”
杜學士是首輔,他思考問題,必須從全局出發。
“你認為應該從何處募兵?”
“康寧!”
杜學士的回話沒有絲毫猶豫。
“理由?”
“陛下,康親王已徹底融入京城,朝廷又在大力發展康寧,康寧的百姓心向朝廷,忠誠絕無問題。”
皇帝听後,點頭應允。
“宋王讓出了一省之地,朝廷要盡快確定巡撫的人選。”
須臾,皇帝的聲音再次響起。
“臣明白!”
“希望你們能挑出一員能吏。”
“陛下,此事臣已交給劉學士全權負責。”
“哦?你這辦法倒是不錯。”
說完後,皇帝輕聲笑了起來。
三日後,八皇子、九皇子和十皇子提前開府。
在開府的同時,他們也接到了封爵的聖旨。
七皇子封為弘郡王!
其余三位皇子皆被封為國公!
至于觀政的事情,聖旨中沒有提及。
但是七皇子本身就有差事,八皇子又被皇帝塞進了詹事府,真正閑下來的,只有九皇子和十皇子。
淑太嬪打听到老祖宗跟前,得到了一個令人失望的結果。
書,還是要讀的!
文華殿,還是要去的!
住在皇宮,身份是皇子,就算先帝努力耕耘,也就那麼十來位皇子。
可皇城內住著多少公爵?
西林伯還癱在床上,淑太嬪無人商量,只能將一口悶氣憋在心底。
這一切,都沒能逃過杜公公的耳目,杜公公挑選出重點,瞅機會向皇帝稟報。
“王義已經殺了好幾個太監,東廠那里也死了幾個,為何仍未找出罪魁禍首?”
皇帝想起另一件事來。
這幾年皇帝卷入的陰謀無數,可真正能查清的,卻沒有幾件。
難得糊涂!
皇帝對這四個字有了深刻的認知。
“陛下,奴婢會敦促他們抓緊調查。”
“敦促就不必了,再給他們半月的時間,如果還是無法找出真凶,就將此案暫時擱置。”
“奴婢明白!”
“十四弟那邊,讓太醫仔細調理。”
“喏!”
“安陽侯在做什麼?”
“除了偶爾入宮探望十四殿下,也開始出門應酬。”
“常氏身邊那位,死了沒有?”
“沒有,現在關在錦衣衛的地牢里面。”
“還是不肯招供?”
“陛下,這是塊硬骨頭,劉總管給他清理了三次,依舊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想起那人的慘狀,杜公公的心底發出了一聲嘆息。
“告訴他,只要他肯招供,朕不但留他一條性命,等到十四弟開府,還允許他前去十四弟身邊伺候。”
“陛下——”
杜公公臉色一變。
“此人跟在常氏身邊多年,又同安陽公往來密切,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