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的東北,是陳國!
陳國的東北,是野人的地界!
兩百年的持續努力,陳國已經深入滲透到野人的腹地。
數月攻擊,野人內部騷亂不斷,讓陳軍佔據了超過半數的土地。
至于剩下的土地,則需要陳軍用無數條性命去換取。
陳國在佔據的地界大興土木,大部分吃苦耐勞的野人淪為了奴隸。
山中多石,陳國的官員就地取材,計劃建造堅固的石城。
等到一切走上正軌,相國回到了陳王的身邊。
陳軍北線的大營之中,相國勸陳王返回盛天。
“先西南,後東北,修建的策略是對的。”
盯著面前的輿圖,陳王緩緩開口。
先在靠近陳國的邊界處修建關隘,可以有效的構築防線,擋住黑水軍的攻擊。
至于東北方向,陳王有信心將野人的地界變成自己的領地。
“主上,您應該坐鎮盛天,而不是長時間駐守在前線。”
相國沖陳王拱手。
“黑水軍攻勢猛烈,寡人實在是放心不下。”
陳王輕輕搖頭,拒絕了相國的請求。
“主上,如今最重要的,是轉移盛天的百姓,和城中的浮財。”
相國沒有氣餒,繼續苦苦相勸。
“這件事情,寡人交給你全權負責。”
對相國的忠心和能力,陳王十分認可。
“主上——”
“你不用勸了!”
揮一揮衣袖,陳王將相國打斷。
相國對陳王無比熟悉,只得打消了規勸的念頭。
“從目前的戰事來看,陳軍至少能堅持到明年春天,半年的時間,是否足夠?”
注視著相國,陳王開口詢問。
“不夠!”
沒有絲毫猶豫,相國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沉吟良久,陳王輕輕點頭。
半年時間想要搬走一座都城,的確是十分緊迫。
“北邊倒是還能再多支撐一段,可南邊——”
陳王神色凝重。
桐軍持續推進,鎮東軍小動作不斷,讓南線的陳軍吃盡了苦頭。
更為致命的是,他們距盛天已是越來越近。
“主上,如今南邊還有多少軍隊?”
“不足六萬。”
陳王的臉色愈發難看。
相國听後,神色大變。
鎮東軍與桐軍,加起來怕是有十余萬人,陳軍能堅持到現在,只能歸結于陳國彪悍的民風和陳軍的悍不畏死。
“下官回到盛天,會設法多爭取一段時日。”
說完後,相國沖陳王拱手彎腰。
注視著那滿頭的雪白,陳王微微有些動容,上前將相國扶起。
————
南境,桐軍大營!
不敗軍安靜的待在營內,等待著出擊的時刻。
兩萬人是拿不下盛天的,再強悍也不行。
可他們若是能率先將盛天困住,也就意味著他們提前劃定了勢力範圍。
鎮東軍就算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從容攻城。
桐軍持續施壓,一點一點的將防線前移。
就在他們快將防線推進到預定位置時,軍中的主將突然得到了一個極壞的消息。
鎮東軍已經困住了延州。
攤開輿圖,桐軍主將很快就找到了延州的位置。
伸出手指,從延州緩緩的移向盛天。
主將的臉色極為難看!
拿下延州,鎮東軍將直指盛天。
“延州有多少守軍?”主將聲音低沉。
“不足四千!”
有人開口回話。
“立刻將消息向鄰岳稟報!”
煩躁的主將提高了音量。
又有一人應下,隨後急匆匆退下。
————
讓我們繼續將視線南移,最後停在魯國的都城。
如今剩下的諸侯王中,以魯王的日子最為愜意。
大島一切順利,國內又是風調雨順,無論是桐國,還是朝廷,都與魯國保持著良好的溝通。
當然,溝通的目的都是為了糧食!
桐國需要糧食來度過今年的寒冬,朝廷需要糧食賣往高原。
魯王在王宮設宴,款待魯國的重臣。
“如今天下局勢,諸位有何見解?”
酒過三巡,魯王的目光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眾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了相國。
“都看著本官做什麼?”
相國微微一笑,輕輕搖頭。
“那就你先說!”
魯王也看向相國,滿臉的笑意。
相國沖魯王微微欠身,態度恭敬。
“如今諸侯圖強,可真正有實力的,只剩下梁、徐、桐三國。”
清一清嗓子,相國緩緩開口。
這是事實,眾人皆微微點頭。
“不過依下官看來,真正有機會與朝廷博弈的,只剩下梁桐二國。”
因為相國將身體轉向魯王,所以用了下官二字。
“徐國坐擁數十萬強兵,為何沒有機會?”
席中有人向相國請教。
“高原人插入他們的後方,越國在旁邊虎視眈眈,宋軍又擋住他們的前進的步伐,如今,徐國已是深陷泥潭。”
相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自信的光芒。
“宋國能擋住徐國?越軍敢離開叢林?”
有人一口氣提出了兩個問題。
“宋國滅亡,不符合陛下的利益,朝廷一定會出兵干預。至于越軍——”
“他們能震懾南方兩百年,又能差到哪里?”
相國轉頭看向那位官員,侃侃而談。
“听說黑水軍在燕國損失慘重,相國是否高看了梁國?”
又有人問出心中的疑問。
“你不要忘了,梁國還有十萬鐵騎。”
相國故意提高了音量。
不斷有人提問,相國皆一一作答。
魯王听得十分認真,沒有開口打擾。
直到再也無人提出新的問題,魯王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頭干掉。
“相國的想法十分成熟,大家的提問也都異常精彩。”
放下酒杯,魯王開口點評。
眾人立刻正襟危坐。
“徐國的處境的確不妙,徐王想要破局,就只能選擇與朝廷翻臉。”
“可這樣一來,徐國在輿論上就陷入被動。”
注視著侍女將美酒注入杯中,魯王的語速極為緩慢。
“短時間內,或許不會有太大的壓力,可當他面對梁桐二國時,就容易陷入到被動的境地。”
“寡人猜測,徐王恐怕另想辦法!”
端起酒杯,魯王邀請眾人舉杯。
眾人隨魯王仰頭干掉。
“至于梁王——”
“十萬鐵騎,又有多少能調往南方?”
關于這一點,魯王與相國的看法略微不同。
“這樣看來,桐國——才是帝國的心腹大患!”
魯王臉色一沉,將手中的酒杯砸向了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