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管是太監!
睚眥必報,是大部分太監的天性!
朝堂上,劉總管超水平發揮,懟得一群飽讀詩書的大佬啞口無言。
一群勛貴听得頻頻點頭。
見劉總管不依不饒,杜學士只得請皇帝聖裁。
說是聖裁,實際上就是從中調解。
誰料到皇帝不置可否!
退朝!
從金鑾殿出來,太子同幾位王爺閑聊幾句,隨即返回東宮。
錦衣衛每日都有送來關于徐國的情報,太子對徐軍的動向十分關注。
徐國的大軍突然加速,向高原的方向撲去。
太子的心中,如同吃了一只蒼蠅般的惡心!
在太子的心中,高原上的一切,早已被他視為自己的財產。
如今徐王打算分一杯羹,愛財的太子自然不會樂意。
愛財,是坊間對太子的評價!
不過,徐國實力雄厚,又遠在天邊,太子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說不定等徐國迎來一場勝仗,太子還得請朝廷表彰。
將卷宗放下,太子輕輕地嘆了口氣。
第二日一早,皇帝前往漁陽山狩獵,太子隨扈。
這一趟出行,數日前就已開始準備,除了沿途的警戒,安陽公親率五千禁軍護駕。
太子也帶上了一千羽林衛!
皇帝雖然整日里待在乾清宮,不過幼時的苦練早已刻在了骨子里面。
弓箭在手,立刻找到了感覺。
半日的功夫,收獲了大大小小十幾只獵物。
太子也不錯,射中了一只野兔。
“太子大有長進!”皇帝開口夸贊。
不是諷刺,是發自內心的夸獎。
太子自小體弱多病,能有今日強健的體魄,已算是不小的奇跡。
“父皇威武!”
太子微微欠身,由衷的拍起了馬屁。
皇帝哈哈大笑!
回到山莊,太子請皇帝前往忘山樓用膳。
有一衣著樸素的老者,早已在樓內恭候。
老者大禮參拜,皇帝溫和的吩咐平身。
“你就是葉天?”皇帝毫不客氣的在主位坐下。
“是!”
葉天彎腰回話,態度恭敬。
酒菜早已備好,皇帝命二人坐下。
葉天原本有些猶豫,不過等太子用眼神與他溝通後,也就彎腰謝恩。
看了幾十年的奏折,皇帝對各地的風俗文化了如指掌,等放下筷子,倒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拘束。
太子命金暢帶人收拾干淨,隨即擺上了茶具。
太子挽起衣袖,承擔起泡茶的重任!
“這茶,是清淨寺的和尚送的。”
太子主動開口介紹,不過雙手不停。
“太子講了你們在河西的壯舉,朕倍感欣慰!”
皇帝的目光,落在葉天的臉上。
“能有機會抵御外侮,是我們這些賤民的榮幸。”葉天將姿態放得極低。
“帝國的百姓,沒有賤民!”皇帝正色糾正。
二人差不多同時欠身,接受皇帝的訓示。
“對那些勇士的壯舉,太子要多加宣揚!”皇帝將目光轉移到太子的身上。
太子急忙應下。
“此樓為何取名忘山樓?”皇帝開口詢問。
忘山!
望山!
在另一時空,望山是唐代詩人賈島的作品。
趙琮勛可憐賈島一生窮愁,對他的作品多有感悟。
但是面對皇帝,自然不能實話實說,只能用見山忘山搪塞過去。
“見山忘山,有點意思!”
皇帝重復了一遍,面露微笑。
等一杯香茗放在面前,皇帝抿上一口,贊了句好茶。
放下茶杯,皇帝沖葉天伸出了左手。
葉天表示不必!
“朕,還有幾年可活?”皇帝表現得十分豁達。
“丘神醫的診斷,沒有問題。”葉天謹慎回話。
皇帝神色不變,可太子的臉色,已是極為難看。
“陛下最近是否偶爾會腹部劇痛?”
裝作沒看到太子臉上的痛苦,葉天壯起膽子問出一句。
皇帝輕輕點頭!
“丘神醫是杏林國手,他用藥物延緩了毒性發作,不過卻沒辦法完全控制。”
皇帝听得十分認真,沒有打斷的意思。
“隨著時間推移,陛下的癥狀會越來越重——”
“老葉,你就直接說但是!”太子神色焦急。
“草民已用真氣護住了陛下的五髒六腑。雖然無法徹底根除,不過可保陛下十年之內,不受劇痛折磨。”
皇帝听後,笑得十分開心。
他最擔心的,不是只有十年的壽命,而是這十年之內,大部分時間都要纏綿病榻。
如今還能健康的活上十年,皇帝已是別無所求。
“此事,不要對任何人提及!”
沉吟片刻,皇帝開口叮囑。
“請陛下放心!”
葉天的保證,只用了五個字。
起身、回宮,皇帝命太子上了自己的龍輦。
“你就不怕朕殺他滅口?”
過了許久,皇帝的聲音緩緩響起。
“父皇不會!”
太子听後,沒有絲毫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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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沒有理由,完全是出于兒臣對父皇的崇敬!”
“太子,是越來越會說話了!”皇帝微微一笑。
“是父皇調教得好!”
接連的馬屁奉上,皇帝大悅。
“關于桐國,你知道多少?”
龍輦又駛出一段,皇帝開口詢問。
“錦衣衛派了幾撥人扮作商人前往,到現在還沒有傳回任何情報。”
雖然錦衣衛在桐國進展不順,不過太子的表情,卻十分輕松。
有魯國和越國作為屏障,太子不認為他們能構成多大的威脅。
“朕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桐國。”
從太子的表情中,皇帝猜出了他的想法,于是正色警告。
太子微微一愣,隨即請皇帝解惑。
“太祖分封,對桐王而言,算不上公平!”
自從落水醒來,太子便惡補本朝的歷史,對這一點,太子十分清楚。
當年太祖起兵,桐王便鞍前馬後的追隨兄長,立下赫赫戰功,沒想到最後卻封到遠離帝國本土的海島。
為了彌補桐王,太祖準他帶走了十萬精兵和數不清的錢糧。
但是——
別說桐王,就連當朝皇帝,也認為太祖不公。
“太祖皇帝也許有他的顧慮!”
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先祖,皇帝可以私下點評,太子卻沒有置喙的資格。
“顧慮?”
皇帝看向太子,神色有些復雜。
能有什麼顧慮?
無非是防備手足罷了!
從太祖開始,每一位皇帝,對手足的防範要遠甚于對諸侯的戒備。
就連當今,也不例外!
皇帝十分清楚自己的想法。所以,對太子表現出來的親情,他給予了極大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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