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聲下,那團幽光居然化作了一只幽綠色的大手,仿佛白骨巨爪般向著後方擒去!
然而,就在那只巨爪即將落下的瞬間。
一抹快到肉眼幾乎看不到的黑色一閃而逝。
就仿佛火焰遇到了真空地帶,那只夾雜著魔力的魔爪頃刻掐滅。
“雖然沒完全听清楚你們要做什麼。”
突然,一直站在小公主身後的銀發男人開口了。
但他口中說出的,卻是讓周圍人都听不懂的話語。
銀發男子抬起腳步,走到小公主身前,用那雙宛若深潭的眼眸看向為首的男人。
一瞬間,理事團的眾人只感覺心頭劇顫,呼吸都為之一窒。
“但是,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對我不敬了。”
葉悠平淡的開口,前方的男人立刻如臨大敵,渾身魔力爆發。
以他多年跟隨騎士團戰斗的經驗,眼前銀發男人絕對是一個危險的惡魔!
一道道絢麗的魔法陣瞬間從他身上蕩開!
但葉悠卻什麼也沒有動作,微微抬手,伸出一根手指。
無人注意的瞬間,他的眼底劃過一抹紫色的幽芒。
更沒有人看到的,一縷紫黑色的魔紋破開虛空,穿梭了百米的距離。
目標卻並非理事團的男人,而是其身前牽著的那頭魔獸!
“諾埃爾、阿爾杰......跟我一同拿下這惡魔!”
男人預感到了危險,立刻招呼同伴打算合力制服眼前惡魔。
可突然,一聲急促卻又充滿殺意的吼聲猝不及防之下傳到他的耳邊!
只見他腳下的那頭赤棘狼蜥雙眼瞬間燃起嗜血的光芒!
原本微微張開的血盆大口猛然擴張,露出兩排尖銳如匕首般交錯的獠牙。
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高高躍起,撲到了男人身前,張開血盆大口!
“ 嚓” 一聲,男人的脖頸在魔獸的利齒下如同脆弱的樹枝般被輕易咬斷。
鮮血如泉涌般從那斷裂的脖頸處噴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
一顆頭顱也隨之落地,臉上還停留著錯愕的神色。
這詭異的一幕也讓現場陷入了數息的沉默,只剩下野獸發狂的吼叫。
“啊!!!”
女聲的尖叫從人群中傳來,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驚叫。
“赤、赤棘狼蜥發狂了!!”
“怎麼回事,赤棘狼蜥不是騎士團的契約魔獸嗎,為什麼會發狂?!”
有敏銳的學生注意到,此刻那只發狂的赤棘狼蜥渾身黑氣冒起,身上的皮毛都變得角質化,尖牙利爪也有了不同程度的變化......
“不好,你們快離開這里!”
伊斯最先反應過來,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魔力運轉之下,劍身上登時閃爍出刺眼的雷光。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輕鎧也閃爍起異樣的符文,伊斯拔劍便朝著那頭失控的魔獸沖了上去。
夏莉婭原本也站在原地呆愣了一瞬,卻忽地被一道身影抱在了懷中。
身形後撤間,她下意識的回過頭︰
“骸......”
銀色的長發隨風飄動,男人的眼神始終古井無波。
葉悠單手抱住公主,另一只手則是伸出食指抵在少女的唇邊。
夏莉婭眸光一顫,到了嘴邊的話語卻硬生生止住了。
一旁的薇奧娜看到這一幕,眼中精光一閃,若有所思。
“吼!”
前方,伊斯和巴塔等幾名勇敢的學生聯合著理事團的幾人試圖將失控的魔獸鎮壓。
但詭異的是,這頭明明只有三階高級的魔獸此刻卻顯得異常狂躁與強大,爆發出遠超其等階的威力。
十多名三階魔法師,甚至還有包括尤西老師在內的幾個四階加在一起都沒能制服它。
又是一聲咆哮,那頭赤棘狼蜥已經渾身鮮血,就連尾巴都硬生生斷了一截,卻依然無比凶殘。
身上冒出的魔氣仿佛蒸汽一般升騰,甚至還有幾名學生被其抓傷。
“怎麼會,這家伙身上散發的氣息,四階魔獸也不過如此了吧?”
“難道說,它進階了?!”
周圍的學生更加驚恐,就連方才勇猛出手的幾人都有些投鼠忌器。
畢竟他們都是貴族,犯不著為了一時逞能就把自己立于危險之地。
“我先攔住它,你們去叫保衛處的人!”
尤西老師張開雙臂,使用水魔法將魔獸困在水牢中,後者探出巨爪竟隱隱快要撕破牢籠。
就在水牢即將到達極限,魔獸就快要脫困而出之際。
嘩!!
突然間,仿佛一道晴天霹靂一般,一道泛著金色光芒的劍氣從天而降。
劍光輕而易舉的貫穿魔獸那堅硬的身體,如同脆弱的瓷器般,瞬間被一分為二。
魔獸身上爆發的黑色魔氣瞬間散去。
沒有人注意到,一縷紫色魔紋也隨著魔氣一同消散......
眾人從驚訝中緩過神來,看向劍光斬來的方向。
只見那是一個身披理事團長袍的金發男子,傲然而立。
男人身形挺拔,湛藍的雙眸猶如海洋般深邃,手中正握著一把泛著耀眼光芒的長劍。
“是菲爾納學長!”
“剛才難道是......聖劍魔法嗎?怪不得如此強大!”
眾人頓時認出了金發男人,不少女生都對男人展現出的英姿露出花痴的神色。
“菲爾納大人!”
“菲爾納,感謝你的支援,我們才盡快將這頭魔獸制服。”
尤西老師也對菲爾納表示感謝。
菲爾納點點頭︰
“我也只是感應到這邊有異常的魔力波動......”
言罷,他將目光掃過前方的夏莉婭,對幾名理事團成員問道︰
“怎麼回事?”
“是馬里操控的那頭赤棘狼蜥突然暴走,將馬里殺害後持續暴走,我、我們一時間攔不住這怪物。”
幾名理事團的干部死死拽著身下幾頭赤棘狼蜥的韁繩,生怕自己的魔獸也莫名暴走。
“是這樣嗎?”
菲爾納望著被劈成兩半的魔獸尸體,眉頭皺起︰
“赤棘狼蜥是裁決騎士團的御用魔獸,在軍中受過專業訓練,且有奴役契約在身,不可能憑空暴走。”
“剛才你們在這里做什麼,周圍都有什麼人?”
菲爾納立刻轉頭問向理事團的幾人。
幾人如蒙大赦,紛紛將方才發生的一切都告知給了菲爾納。
菲爾納听著屬下的匯報,卻是將目光看向了一直沒有什麼動作,卻一直站在夏莉婭身邊的銀發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