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宇寧知道,目前在藍光ed的研發過程中,還有其他的材料和其他的路徑,比如碳化 晶體,比如硒化鋅做的激光二極管。
所以他在發言中隱含的意思就是,只有沿著他的氮化鎵藍光ed晶體的路走下去,才是唯一一條正確的路。
或者可以說,已經延續了大約30年的藍光ed的研究競賽,或許應該結束了。
前世,這種話是在10年以後,那位中村先生才公開說出來的。
1997年底,中村修二做出了能在室溫下連續工作的激光二極管,預期工作壽命達到了小時。
1998年,中村修二在法國斯特拉斯堡舉行的學術會議的主題演講中斷言,藍光ed的研究競賽已經結束。
21世紀10年代,白光ed每瓦的光通量達到了300流明,是白熾燈的20倍、熒光燈的4倍。隨著藍光ed和藍光激光器的普及,大密度的dvd和藍光碟成為可能,ed照明從城市擴展到了鄉村。此外,手機屏幕和電腦屏幕也換成了更節能高效的ed。
此時站在講台上的季宇寧,真正體會了一把在某一領域中擁有幾乎全部專利壁壘的快感。
氮化鎵藍光ed晶體幾乎所有的專利,都攥在他手里面。
未來人類進入ed照明時代。他的麒麟照明將在照明行業中處于最高的那個層次。
12月8日,季宇寧在電視上看見了正在紐約發表講話的那位毛熊的地圖先生。
地圖先生是在紐約曼哈頓四十二街的那棟著名的大樓里發表的講話,他的講話內容的核心,就是兩個字,一個字是裁,一個字是撤。
和他一同觀看到這個電視畫面的那些北美工程院的院士們,都是驚訝萬分,當然幾乎在同時,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驚喜。
只有季宇寧知道,正是這位地圖先生的這個講話,才使得明年整個世界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
而且季宇寧印象最深的,是三年以後,也是1991年的這個時候,那位地圖先生宣布︰毛熊沒得了。
那一次的講話比這一次更加震撼。
12月份,這位地圖先生的講話,立刻就成為了全世界最大的新聞和最大的話題。
這種關注,隨之而來的,就是很快籠罩在全世界的一種氛圍。
季宇寧只能用7個字來形容這種氛圍,那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1989年1月1日,小季同志在香江,看到了當天內地發行的《人民日報》。
頭版上的元旦獻詞,題目是《同心同德,艱苦奮斗》。
其中,有一段這樣的描述︰
“我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嚴重問題,最突出的就是經濟生活中明顯的通貨膨脹,物價上漲幅度過大,……
某些消極腐.敗現象也使人觸目驚心。”
這些字眼,可謂是非常罕見的。
季宇寧看了,心里也是非常沉重。
在他的記憶中,今年這一年很不好過。
在整個年度里,經濟發展的速度降到了1978年以來的最低點,尤其是剛剛萌芽不久的民營經濟停滯不前,甚至倒退。
在這一年的下半年,全國個體戶注冊減少300萬戶,私營企業從20萬家下降到9.06萬家,減少了一半多。
其後的兩年,則是更加難過。
堪稱是雪上加霜,內外交困。
1月9日至15日,季宇寧在粵省羊城出席了起草機構的第8次全體會議。
他是在1月8日,和包宇剛、霍鷹東等人,一同從香江啟德機場登機,坐了25分鐘的飛機,抵達羊城的。
出席這次會議的委員一共有49名。
之前的1988年4月,起草機構已經將法律草案)征求意見稿公布,歷時5個月在香江和國內其他地區及各有關部門中廣泛听取意見。
征詢期結束後,起草機構又先後舉行了各專題小組會議和主任委員擴大會議,對法律草案)征求意見稿的條文作了修改和調整。
在此次羊城召開的第8次全體會議上,采取無記名投票的方式,對法律草案)及有關文件逐條逐件地進行了表決。
按照規定,所有條文、附件和相關文件,必須經過起草機構全體委員三分之二多數贊成,方能通過。也就是說,任何條文,如果香江的委員全部不同意,就不可能獲得通過。
1月15日下午,會議通過了起草機構經過這幾年的時間起草的草案。
這個草案將經過京城的權力機關進行審議,並作出公布的決議。最終形成定稿,預計是在明年了。
明年,還有最後一次全體會議。
這7天的全體會議,是季宇寧這幾年出席的會議中最緊張的一次。
1月15日,晚上,季宇寧和包宇剛,霍鷹東,胡映湘幾人,在酒店飲茶閑談。
“宇寧啊,這兩年毛熊也在改,甚至也在借鑒我們的一些方式,可是他們這些經濟上的措施,好像效果遠比不上我們。”
剛開完會,幾個人放松下來,又情不自禁的說起了毛熊這個最近最大的話題。
船王很願意听听季宇寧這個小輩的想法,其實他們幾人都對季宇寧的一些觀點,非常的看重,也是非常的信服。
“嗯,毛熊跟我們不一樣。
可以說,以前跟我們不一樣,現在跟我們也不一樣,未來同樣還是不一樣。
這種不一樣,是在方方面面上的。
單就經濟上面進行比較。
比如前幾年我們一直在爭論一個問題。
也就是,改革中到底是企業自主權優先,還是價格改革優先的辯論。
這就有一點兒像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
如果只有企業自主權,而沒有基本上反映市場供需關系的價格改革, 企業自主權將變成本企業經理人和職工的‘尋租’工具。
如果只有價格改革,而沒有企業自主權,因為‘軟預算約束’,也就是總覺得上面肯定不會不管的,企業根本不會積極響應價格信號,而面向市場生產。
在實踐中,我們這些年通過‘第二步利改稅’,‘雙軌制’,‘價稅財聯動’等相互關聯又有所沖突的措施,‘摸著石頭過河’,就是不斷的摸索探索,然後再調整。
比如去年夏天那種情況出現了,那麼就要及時調整。我估計明年就調整過來了。
實際上呢,這是最聰明的辦法,因為沒有一個理論上的模式可以套過來,只能自己摸索。最後以實際的效果來衡量。
但毛熊在這方面就不一樣了,他們這幾年只有企業自主權改革,卻是遲遲沒有價格改革的配合,陷入了‘尋租’的局面。
我不看好毛熊,就是因為他們跟我們不一樣。
很多時候,我們出了毛病,就是跟毛熊學的。
而一旦我們不跟他們學,我們靠自己去摸索適合我們自己的,我們就會很快好起來。
所以毛熊在很多時候,都是起到了一個反面教材的作用。”
季宇寧說到這兒,面前的三位老前輩都笑起來。
“像去年8月份,毛熊的那個禁酒結束了,那實行了三年多的禁酒,據說已經給毛熊造成了600億盧布的損失。
而85年國際油價的暴跌,給毛熊造成的損失,也才400億盧布。
那位地圖先生當初就沒想過,酒稅佔到毛熊財政收入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