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建軍身上,季宇寧能感受到現在內地很多人心中充斥的那種躁動。
他前世也經歷過那個時代。
這種躁動,首先就體現在人們對于創業的渴望,這實際上就是個人對財富與自我實現的渴望,也反映了社會整體對商業價值的重新認知。
幾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在財富上的巨大差距。這真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感受。
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出現了個人創業下海的潮流了。
這種躁動,也體現在人們的觀念和意識上。
此時社會發展的很多矛盾,讓人們在觀念上,在看待舊有的東西,就出現了很多的沖突。
而此時人們又看到了很多外面的新的東西。思想和文化上也開始發生不斷的踫撞。
季宇寧記得後世很多描述80年代那個時代的詞語。
那是個低級墮落的時代,那是個百花齊放的時代,那是個怪力亂神的時代,那是個急功近利的時代,那是個先鋒探索的時代。
季宇寧知道,這種躁動,伴隨著啟蒙和非理性,這種躁動還會持續。恐怕要到了90年代初,才會變得清醒和理性。
幾家人在香江過年這一段時間,說的最多的,反而是前一段時間,也就是1月下旬,在國內西南地區連續發生的民航和火車的事故。
大家都說,這天上不安全,沒想到地上也不安全了。
這些實際上都是管理上的問題。
這也跟這個時候整個社會的躁動有關。
這個時候,恐怕是國內最不好過的幾年了。
季宇寧也只有在心里嘆氣,這就是社會發展帶來的陣痛。
2月24日,從柏林傳來消息,老張導演的電影《紅高粱》,在第38屆柏林電影節頒獎典禮上,獲得了最高獎金熊獎。
2月12日至23日舉行的第38屆柏林電影節,內地西影廠出品的電影《紅高粱》入圍了主競賽單元。
這也是今年入圍主競賽單元的唯一一部華語電影。
老張這次獲獎,是內地的影片第1次獲得歐洲三大電影節的最高獎。
消息傳到國內,大為轟動。
此前在歐洲三大電影節上,華語電影都獲得過最高獎。
不過,那三部拿到歐洲三大電影節最高獎的華語電影都是香江電影,那都是季宇寧拍的,都是他的香江麒麟電影公司出品的影片,只有那部《一個都不能少》,算是和內地合拍的。
而這次獲獎的《紅高粱》,那是純純粹粹的內地影片。
國內的輿論開始大造聲勢。
認為這代表著國內電影的發展。代表著國內新一代導演取得的進步。
當然這還要加上此前剛剛獲得北美電影金球獎的電影《紅樓夢》。
這部鴻篇巨著也是第1部獲得北美金球獎的純純粹粹的內地影片。
這些評價,季宇寧自然沒有什麼異議。
但國內輿論基本上都是把這些進步和成就的原因,放在國內電影部門近年來管理和調整取得的成績上了。
這就讓季宇寧同志很有些無語了。
這兩部電影獲獎的直接原因應該提到他才對,《紅樓夢》是他投資拍的,而且無論劇本、演員,以及拍攝的理念都是他的,那主要原因自然是他。謝導就一直提,《紅樓夢》這部電影,主要的貢獻是小季同志的。
另外《紅高粱》這部電影那本子就是他的,原本是他要拍,他是讓給了年輕導演老張同志。老張同志在接受國內記者的采訪的時候,始終不斷的說要感謝季導。
至于國內電影這幾年的調整,他只能用呵呵倆字來表示了。
從1979年至1984年,國內電影收入年均下降6。到1985年上半年,全國30的放映單位停業。
同時,電影攝制成本卻在1986年至1987年期間從50萬元攀升至90萬元,制片廠創利逐年下滑。
到1987年,雖然全年生產了大約150部故事片,但其中60的國產電影處于虧損狀態。
到了1992年,全國電影票房收入僅為9億元,經濟困境日益加劇,電影生產難以為繼,電影質量也持續下滑,整個行業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
直到此時,國內的電影管理部門才想到要采取措施,要進行改變了。
其後,制片廠直接投資拍攝影片的方式逐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合拍片和購買“拍攝指標”這兩種新的制片方式。
整個90年代,除了93年前後因為那個vcd的發明,造成大家都不怎麼去電影院了,都在自己家里看盤了。
季宇寧前世就是在這個時候看了很多香江的電影。
然後到90年代後期,那個北美的大船來襲,單單那一部片子,就在全球卷了20多億的票房。
整個90年代,國內的電影院是最慘的。
如果小季同志在他的第1個工作崗位,也就是大華電影院的放映員崗位上踏實肯干下去,那他到了那個時候,估計連吃飯都成問題了。
前世國內電影逐漸恢復起色,是從新世紀初開始的,從2002年的票房不足10億元,飆升至2015年的469億元。
那個時候,國內電影的快速發展,就跟國內的經濟高速發展息息相關了。
3月上旬,香江麒麟研究院成功研發出全球第一台漢字傳呼機,並編制完成“傳呼通信用漢字信息表以及其編碼字符集”。
“霍總啊,沒想到咱們的麒麟研究院,這麼快就把第1台漢字傳呼機研發出來了。”
季宇寧的面前,是始終一臉謙恭的霍建寧。
但季宇寧仍然可以從這位霍生臉上,看出那種抑制不住的興奮。
這個漢字尋呼機的研發時間,實際上也就一年多的時間。
這個速度,有點兒超出了季宇寧的預想。
前世漢字尋呼機是在90年代初才研發出來的。
當時的國內尋呼機業務是在90年亞運會期間才真正火爆起來的,之後,過了兩三年,漢字尋呼機也開發出來了。
實際上這還是一個市場的需求造成的結果,80年代尋呼機進入內地,但一個尋呼機的價格太高,幾千塊錢一台,那個時候普通人收入很少,市場經濟也不是特別發達,所以尋呼機的需求一般,直到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時候,這個市場需求才真正起來的。
“我們不僅完成了漢顯這個發明,而且還編制出了相應的標準。
這是非常重要的,這是咱們麒麟通信的第1個通信方面的標準。
我估計,未來很快的,像北美的摩托羅拉、日本的松下這些企業,也會采用我們的這個標準生產漢顯傳呼機。
內地也會很快開通漢字尋呼系統。
原來我以為英國出了那個二哥大,香江會更多地采取套餐的方式,出售二哥大加上數字尋呼機。
但如果我們這個漢字尋呼機出來以後,那麼很多人實際上不必一定要配這個二哥大了。”
“所以啊,霍總,在通信這個行業,站在最高處的,獲得那個蛋糕份額最大的,一定是參與制定標準的那個企業。
我們現在北美的鳳凰通信,現在在通信制式上的研發進展,也是很快的。
所以,我們現在通信研發的階段性成績喜人,未來可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