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們長影廠。
還有香江那位李大導,他也想拍溥儀的故事。
這都全趕在一塊兒了。”
這時候,謝晉過來了。
看了看小文子,就讓他去化妝組了。
“小季,你說的這個《末代皇帝》,本子已經出來了吧?”
“今年上半年的時候,我已經把電影劇本交到部里,先審吧。
嗯,如果明年夏天開始拍,我估計還要到北影廠里面去搭布景。
我申請就在故宮實地拍,而且故宮天然就隔音,我準備搞同期錄音。這個片子準備做兩個版本,一個英語,一個華語的。同期錄音的就是英語版本。”
1982年下半年,貝托魯奇對溥儀的自傳《我的前半生》發生了興趣。
9月份他在威尼斯電影節上踫上了季宇寧,他這個念頭也就破滅了。
前世他是在兩年多後才基本確定了劇本。
當時他是跟北影廠進行合作。84年的夏天他做了影片的預算,預算資金是2,500萬美元,這筆資金他是在歐洲的5家銀行進行的貸款。
86年的6月,電影《末代皇帝》在北影廠搭建的布景場地開拍。
下半年開始使用故宮的外景。
這是第一部直接在太和殿取景的電影。
年底,又轉道東北的春城拍攝。
第二年的春節,影片封機,但因為預算已經花完,這部影片也沒有在京城的外景重新補景,所以略有缺憾。
87年的10月,《末代皇帝》在意大利首映。88年初,該片獲得了奧斯卡九項提名,並且這九項提名都變成了獎杯。
等到小文子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邋遢的中年大叔。
謝導看了看,點點頭。
又和季宇寧商量了一下,讓小文子表演了兩個小品,這下謝導滿意了。
季宇寧這次回到《紅樓夢》劇組,又第2次拿起導筒。
“小季啊,你小子拍的速度就是快,你這才一周的時間,拍的鏡頭,相當于我兩周拍的。”
“謝導,您老人家還是按您的節奏拍,我主要是讓您歇會兒,怕您累著。
咱們劇組現在進度不錯,這都差不多5000個鏡頭了,而且電影《紅樓夢》的第一部已經剪完了,第二部也剪了一大半了。
電視劇也剪出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了,片頭做的也不錯。
我看南方的外景地的鏡頭基本上都已經拍完了,像去年的那個螃蟹宴,還有蘆雪庵,還有今年的史湘雲醉臥芍藥圃,那幾場時令戲,咱們都沒有耽誤功夫。
以後基本都集中在咱們廠子里的布景了,那估計速度更快了。”
“嗯,咱們現在劇組是前期後期一起上。這倒也真是省了不少時間。
尤其是電視劇,這個以前我們倒沒弄過,拍的速度還真是快。”
這次《紅樓夢》的拍攝和制作,季宇寧引進了一些好萊塢以及香江電影的制作方式,倒是效率比國內要高不少。
6月29日,周六。
當天下午,大部分參加7月1日召開的起草機構第1次會議的香江代表抵達京城。
6月30日,周日。
季宇寧邀請包宇剛和霍鷹東這兩位鳳凰航空的合作伙伴,到他京城的宅子里賞花做客。
“這株老干紫藤今年是第2次開花了,第2次開花,可比不上四五月份的第1次花期。
不過院子中間的這個荷花缸里的荷花,倒是剛開。”
“宇寧啊,你這里的花開的還真是不錯啊。
香江就沒有這麼好的紫藤花。
我在日本看過的那個,叫熊野紫藤。
不如京城的這種紫藤,更有畫意。”
“香江種的大部分都是熊野紫藤,那是花序最長的。
京城這里的紫藤品種叫紫風鈴,是所有紫藤品種里最有風致的。也是最堪入畫的。
我在客廳里掛的那個兩米長的畫軸,畫上的紫藤,就是這個品種。”
在院子里轉了轉,季宇寧又請這兩位到自己的書房里喝茶聊天。
他們三位都沒什麼不良嗜好,都不抽煙,平常酒也喝的少,但都喜歡喝茶。
茶當然是好茶,是甦城特地送來的太湖東山的碧螺春,是今年的明前頂級新茶。
季宇寧用的是最地道的甦城當地喝法,就是大陶碗,加開水,投茶,茶香滿屋。這才喝出了這種茶的本名,嚇煞人香。
這樣喝起來,真是痛快至極。
這三人也都是豪邁爽快的性格。
可謂是頗為投緣。
“這位地圖先生上台之後的第一個舉措,居然是要禁酒。
唉,毛熊危矣。”
季宇寧語出驚人,這讓坐在他對面的包霍二人放下手中的茶盞,笑著注目于他。
季宇寧也笑著望了一眼窗外滿眼新開的紫藤花。
這時候,他心里突然有一股古人青梅煮酒論英雄的感覺。
在香江這些年,他真正瞧得上的人還真沒幾個,這兩位算是難得的讓他很是欽佩的人。
“地圖先生此舉,非但不能解決目前毛熊最迫切的國內經濟結構和民生問題,而且還是放了這麼個大昏招,無異于抱薪救火,火上澆油。
從這件事可以看出,這位地圖先生是一個沒有能力,也沒有擔當的人。”
5月7日,毛熊的地圖先生通過了他上台後的第一項重大政策,通過了關于克服酗酒現象處理辦法的決定。
他這第一把火燒的很快,前世僅僅11天以後的5月16日,毛熊的最高立法機構就通過了反對酗酒的相關法律。
“北美二三十年代的那場禁酒,半個多世紀以來,多少人在反思和研究,已經被反復證明了對當時北美經濟造成的損失是多麼的巨大了。”
毛熊國內的反酗酒運動,一直到88年9月才被迫宣告終結。
在推行反酗酒運動中,給毛熊的經濟帶來了巨大的傷害。經濟上造成的損失據說超過了600億盧布,要遠遠高于1985年下半年石油價格暴跌給毛熊造成的損失。
“在毛熊國內,酒是根本禁不了的,即便沒有了酒類飲品,人們會找所有含有酒精的東西,甚至牙膏鞋油這些東西,都會往嘴里填。
這不僅對于經濟是一場災難,更關鍵的是,他們一定會徹底失去底層民眾的支持。
普通人失去了信心,這才是最要命的。”
看了一眼面前一臉鄭重的兩位,季宇寧又情不自禁想起了前世90年代初那個劇變的毛熊。
“不過毛熊所做的一切,都是給我們帶來的反面教材。
像我們這些年非常關注國內居民消費市場,另外像高層的更新,今年滿68歲就要退,這都是從毛熊那里得出的教訓。
毛熊跟我們不一樣,它的主體民族才佔到一半,所以一旦各種矛盾和問題疊加,就會出大問題的。”
前世1991年毛熊的改變讓所有很多人都覺得突然和難以置信。
當時季宇寧也覺得難以理解。
不過他一直覺得這事兒對華夏來講是利大于弊的,畢竟北邊的地緣帶來的壓力實在太大。
這個時候他如果說六年後的毛熊會如何如何,這個世界上估計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相信他的說法和判斷的。
所以他在這時候也不好跟其他人多說什麼,甚至連他父母他都沒有多說這些方面的事,但面前的這兩位倒沒什麼問題。
也許六年後,當事情真的發生後,這二位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他說的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