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好事成雙,一件事情成了以後,接下來的事情,都有很大概率成功。
仿佛是為了印證這句話,諾艾爾剛匯報完場地事宜,辦公室的門便再次被推開,凱亞恰好與諾艾爾前後腳走了進來。
他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漫不經心的笑容,很明顯,又有好事來了。
“琴團長,我回來了。” 凱亞抬手敬了個不太標準的禮,語氣輕快地拋出一個重磅消息,
“好消息,璃月那邊願意為我們提供八百億摩拉的貸款。”
“八百億?!” 琴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眼中的驚喜幾乎要溢出來。連日來被財政赤字壓得喘不過氣,此刻仿佛看到了曙光,她甚至覺得蒙德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觸底反彈就在眼前。
她快步走到窗邊,望著蒙德的方向,激動地開始盤算。
“太好了!有了這筆錢,我們不僅能立刻啟動西風大教堂的重建工程,剩下的資金還能補貼受創的蒙德酒業,給煉金藥劑項目注入更多研發資金……”
“對了,還得留一部分作為應急儲備金,以防萬一!”
這次的蒙德暴風雪屬實是給琴上了一課啊!
凱亞看著她欣喜若狂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輕輕咳嗽一聲,出聲提醒道︰
“別急著高興,琴團長。借貸合同上寫著,這筆錢,五年後我們要還九百億摩拉。”
琴一听五年後,要連本帶利歸還九百億,立刻在心中開始計算起來。
根據提瓦特的借貸“復利公式”︰f=px(1+r)n來計算年利率。
其中︰f是還款總額、p是貸款本金、r是年利率、n是貸款期限年)。
將已知數據代入公式︰f=p(1+r)n
計算︰900=800(1+r)5
(1+r)5=800\900=1.125
1+r=1.125(1\5)
1+r 1.0237
將年利率轉換為百分比︰r 0.0237x100;r 2.37
也就意味著,這筆貸款的年利率是2.37!
在心中將利率計算完畢後,琴感覺,這筆錢借的還可以啊。純粹的低息貸款啊!
畢竟,不管璃月借,那就只能管至冬借了。
考慮到蒙德與至冬的關系,到時候不得被北國銀行當豬宰啊!
“這麼說,這筆貸款的年利率才2.37,這筆貸款真的太良心了……”琴很贊同的點了點頭。
凱亞眼瞧著琴團長點頭應允了這筆貸款,當即抽出一份疊得整齊的合同。
不過了,紙張邊緣帶著些旅途中引起的褶皺。
他將合同平鋪在琴面前的辦公桌上,指尖在落款處輕輕一點。
“琴團長,你看,這就是我與璃月‘月海亭’擬定的貸款合同,那邊已經簽好字蓋過章了,咱們這邊只要簽上名字、蓋上西風騎士團的公章,這份合同就算正式生效。”
話音剛落,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又從懷里摸出一封封裝得頗為講究的信。
信封上沒有過多裝飾,只在封口處蓋著個小小的酒莊火漆印,一看便知出自何方。
“對了琴團長,還有這個,剛才‘天使的饋贈’的查爾斯送過來的,說是迪盧克老爺寄給你的信。”
琴的目光剛從合同上移開,瞥見那信封上熟悉的印記,整個人都頓了一下。
她臉上維持的鎮定像是被投了顆小石子,漾開一圈細微的波瀾,伸手去接信時,指尖甚至幾不可察地頓了半秒,才有些措手不及地將信捏在手里。
她低頭看著信封上 “琴親啟” 三個字,下意識地輕聲嘀咕道︰
“迪盧克前輩…… 寄給我的信?” 語氣里滿是意外,像是完全沒料到會收到對方的親筆信。
旁邊的麗莎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唇角立刻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她斜倚在椅背上,手指卷著自己柔順的椰棕色長發,目光在琴微紅的耳尖和那封信之間轉了個圈。
看不出來啊,平日里總說和迪盧克只是工作交集,是前輩關系,這私下里的信件往來,原來是暗通款曲啊!
“哦呀,” 麗莎拖長了語調,聲音里裹著濃濃的揶揄。
“讓我猜猜看,這信里寫的,該不會是某個酒莊老板發來的約會邀請吧?”
她說著,沖琴眨了眨眼,露出“懂的都懂”的笑容。
琴被麗莎那意有所指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慌忙低下頭,視線落在手里的信封上,避開麗莎那能洞穿人心的目光,輕咳兩聲掩飾窘迫。
“咳咳!麗莎,別拿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說笑。”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信封邊緣,她飛快地拆開火漆,一邊動作一邊找著最合理的借口,語氣努力維持著平穩。
“多半是…… 听說騎士團要拓展煉金藥劑的業務,特意來表示支持的吧。畢竟是蒙德的老商戶了,總會有些照應。”
麗莎听了,故意夸張地撇了撇嘴,拖長了調子,語氣里滿是故作惋惜的意味。
“哦……原來只是生意上的事啊。嘖,真是兩個不解風情的青年男女。”
琴抬眼瞪了她一下,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帶著點羞惱地吐槽︰“麗莎你到底在失望什麼啊…… 我和迪盧克前輩真的沒可能!”
“這可不好說哦。” 麗莎笑眯眯地晃了晃手指,語氣里滿是篤定的揶揄。
“咱蒙德城的俊男靚女,數你跟迪盧克老爺般配,正好按照璃月的說法,蒙德最近出了這麼多事,你跟迪盧克也該給我們沖沖喜了。”
琴沒再搭話,只深吸一口氣,展開了信紙。
起初她的表情還算平靜,逐字逐句地看著,可看著看著,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的血色更是淡了幾分。
這不是什麼生意關照,更不是麗莎玩笑間說的什麼的約會邀請——這分明是一封告別信!
迪盧克…… 他走了?
琴握著信紙的手指猛地收緊,剛才被調侃的羞赧瞬間被巨大的震驚所取代,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撞了一下,悶得發慌。
緊接著,琴猛地從椅子上彈起身,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帶著前所未有的失態,喊道。
“這,為什麼?”
麗莎被她這反應嚇了一跳,原本還帶著揶揄笑意的臉瞬間繃緊,試探性的問道︰“怎麼了這是?難道…… 難道真是告白信?”
琴的眼神有些渙散,像是還沒從信上的內容里回過神,聲音帶著點發顫的茫然。
“迪盧克前輩……他走了。”
“走了?” 麗莎臉上的玩笑神色瞬間褪得一干二淨,眉頭擰起,一臉的問號,“好端端的,走哪兒去?”
琴沒來得及回答,只一把將信紙拍在桌上,轉身就往外沖,撂下一句話來。
“我去趟晨曦酒莊!馬上回來!”
話音未落,她已經沖出了辦公室,腳步急促得幾乎帶起殘影,平日里沉穩的儀態蕩然無存,只剩下難以掩飾的慌亂。
原來那天,迪盧克說的那些話,真的付出了行動!他是認真的!
巨大的自責瞬間攫住了她。
為什麼當時沒能再多說幾句?為什麼自己先崩潰了,為什麼沒能好好安慰他?
可轉念一想,當時的她又能怎麼辦呢?
西風騎士團的重擔壓得她喘不過氣,整個蒙德的安穩系于一身,還有失心瘋的妹妹芭芭拉需要照料,她分身乏術。
當時,片刻的喘息都成了奢望……崩潰是必然的啊!
奔跑間,眼眶竟有些發熱。
琴在心里一遍遍吶喊︰大團長,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先是勞倫斯家族沒了,現在萊艮芬德家族……也要離開了啊!
我要撐不住了啊!
……
琴沖出蒙德城的那一刻,陽光正烈,刺得她眼楮微微發痛。
她顧不上喘息,沿著大路一路狂奔,腳下的石板路被踩得 作響。穿過橫跨果酒湖的蒙德大橋時,風卷著水汽撲面而來,卻絲毫沒能冷卻她心頭的焦灼。
向南來到清泉鎮,便立刻轉向西方,朝著晨曦酒莊的方向沖去。
沿途的景象漸漸變得蕭瑟,那片曾綴滿飽滿果實的葡萄田,如今只剩下被雪災摧殘過的枯藤,歪歪扭扭地匍匐在地上。
琴的腳步依舊沒有停歇,直到晨曦酒莊那座熟悉的莊園輪廓撞入眼簾。
當她終于沖到酒莊門口時,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沉重。
她彎下腰,雙手死死按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的氣息。
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浸濕了額前的碎發,連制服的領口都被汗浸透,緊緊貼在皮膚上。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酒莊門前。
女僕長愛德琳正拿著掃帚,顯然是準備開始一天的清掃工作。
她看到門口那個狼狽不堪、渾身淌汗的身影,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走上前。
“琴團長?” 愛德琳的聲音帶著幾分疑惑,她放下手中的工具,站在門階上問道︰“您這是…… 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