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邵雲將刻晴送回月海亭後的夜晚。
此時,萬籟俱寂,只有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里。
刻晴坐在椅子上,慧心則站在一旁,手里拿著一條柔軟的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刻晴那濕漉漉的頭發。
由于剛剛經歷了溺水,刻晴此刻顯得有些狼狽不堪。
她的頭發披散開來,凌亂地垂落在肩膀兩側;身上的衣物也被水浸濕,緊緊地貼在肌膚上,讓她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因為受到驚嚇和冷水浸泡的雙重影響,刻晴的身體時不時會因為寒冷而打起寒顫來。
她的臉色蒼白,嘴唇微微發紫,眼神也略顯迷離,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虛弱。
看到刻晴這副模樣,慧心心急如焚。于是,她就去煮了一鍋熱氣騰騰的姜茶。慧心給天叔煮過……)
慧心小心翼翼地端起一碗姜茶,緩緩走到刻晴面前,關切地說道︰“玉衡星大人,您喝點姜茶暖暖身子吧。”
刻晴抬起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對著慧心輕聲說道︰“咳咳,謝謝你,慧心。”
說罷,她伸出雙手接過碗,小口小口地啜飲起來。
辛辣的姜味刺激著她的喉嚨,但同時也帶來了一股溫暖,逐漸驅散了體內的寒氣。
慧心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刻晴。
看著眼前這位平日里堅強無比、雷厲風行的玉衡星如今變得這般脆弱,心中充滿了擔憂。
她忍不住再次開口勸道︰“刻晴大人,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您這樣可不是辦法呀。至少得把濕衣服換下來,不然萬一染上風寒可就麻煩了。”
然而,刻晴堅定地搖了搖頭,拒絕了慧心的提議。
盡管聲音依然帶著些許沙啞,但語氣卻是異常堅決。
“不行,慧心。現在這個時候,我絕對不能倒下。璃月港正面臨著諸多問題和挑戰,如果連我都無法保持鎮定和堅強,又如何能穩定住大家的心呢?”
說完,她放下手中的空碗,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挺直脊梁。
慧心望著四周那些忙碌的月海亭工作人員們。
她明白刻晴所肩負的責任重大,但又實在不忍心看到她如此折磨自己。
于是輕嘆一聲,無奈地說道︰“刻晴大人……雖然您心意已決,但還是請你以身體為重啊!”
……
過了好一會兒,月海亭的大門緩緩地被推開,發出一陣低沉的吱呀聲。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門口,只見魈如同往常一樣,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漠然之色走了進來。
他那雙清冷的眼眸掃視了一圈後,然後用平靜得幾乎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開口問道︰“甘雨何在?”
此時,正忙碌于協調人員和物資的甘雨听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由得抬起頭來。
當她看到魈站在那里時,心中不禁微微一怔。
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趕忙放下手中繁雜的事務,快步走上前去,略帶疑惑地問道︰“降魔大聖?不知您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魈簡單地回答道︰“仙人與七星要開個會,你需隨我一同前往。”
一旁觀察情況的刻晴見狀,見開會不叫自己玉衡星,叫甘雨這個秘書,按捺不住內心的疑問站了起來。
盡管她此刻的身體還十分虛弱,氣息微弱得隨時都會斷掉一般,但還是強撐著身子,步履蹣跚地走上前來,問道。
“魈上仙,為何只喚甘雨一人前去,我呢?”
魈聞聲轉過頭來,目光落在刻晴身上。
當他看到刻晴如今這副面容憔悴、毫無血色且氣若游絲的模樣時,那張向來面無表情的臉龐上竟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之意。
不過僅僅是一瞬間,這份關切便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仍是那一如既往的冷淡神情。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冷漠地回應道︰“莫要多問,你只需安心在此養傷即可。”
說完,不再理會刻晴,轉頭看向甘雨繼續說道︰“甘雨,我們快些走吧,帝君已然在等著我們了。”
刻晴此刻極為敏感,見魈如此不願多言,心中不禁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刻晴心想難道是因為自己在抗擊跋掣一戰中的表現不夠出色,所以才遭到了仙人們的怪罪?
想到這里,她的情緒變得愈發激動起來,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追問道︰“是不是仙人們認為我做得不夠好?所以才不讓我參加這次會議?魈上仙。”
魈嘴唇微張,用那一貫低沉而略顯生硬的語調緩緩說道︰“還是那句話,莫問。”
說完,他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甚至沒有回頭再看一眼身後的刻晴。
眼看著魈跟甘雨消失在視線里,刻晴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神情恍惚的喃喃自語道︰“是……”
……
漫長的夜晚終于過去,黎明的曙光悄然灑向大地。
然而,對于璃月港的人們來說,這新的一天並沒有帶來絲毫喜悅與希望。
港口處彌漫著沉重的哀傷氣息,讓人感到壓抑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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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帶領著往生堂的一眾儀倌忙碌地整理著一具具冰冷的千岩軍將士遺體。
這些曾經鮮活的生命如今已毫無生氣地躺在那里,他們的面容或安詳、或痛苦、或扭曲,每一張臉都訴說著昨夜那場驚心動魄的災難。
千岩軍將士們的親屬聞訊趕來,無一例外,都是面色蒼白,雙眼紅腫,滿心悲痛地圍聚在港口周圍,焦急地等待著認領自家親人的遺體。
人群中不時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和悲切的呼喊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首令人心碎的挽歌。
經過一夜的折騰,刻晴身上那件原本濕漉漉的衣服逐漸陰干,衣物變得皺巴巴的,緊緊貼在她的身軀上,更凸顯出她此時的憔悴與疲憊。
本就因溺水而身體虛弱的刻晴,在擔驚受怕地度過了這難捱的一整晚後,身心俱疲。
而耳邊不斷響起的那些千岩軍家屬的痛哭聲,猶如一把把利刃,無情地刺向她那顆早已脆弱不堪的心。
此刻,刻晴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游走在崩潰的邊緣,稍有不慎便會徹底垮掉。
胡桃手持一份粗略的統計名單,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悲痛欲絕的家屬們。
這樣的場景她早已司空見慣,雖然心中同樣充滿惋惜與憐憫,但作為往生堂的堂主,她必須保持冷靜與專業。
她走到刻晴身邊,微微點頭說道︰“刻晴大人,死亡失蹤人員的人數已經統計好了。”
說罷,將手中的名單遞到刻晴面前。
刻晴此時嘴唇因上火而變得干裂,喉嚨也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
她推開了胡桃遞過來的名單,用那略帶沙啞的嗓音艱難地開口問道︰“傷亡人數是多少,我不敢看……”
胡桃深深地嘆了口氣後緩緩說道︰“不容樂觀……”
說著,胡桃抬起手來,伸出兩根手指,聲音低沉地繼續道︰“活下來的人,只有兩成而已......”
當刻晴听聞這驚人的數字時,心中猛地一驚,一股急火瞬間涌上心頭,直攻嗓子眼兒。
剎那間,她感到一陣腥甜從口中涌出,不由自主地噴出了些許鮮血。
“咳咳……”隨著一聲咳嗽聲響起,刻晴只覺眼前突然一黑,身體也完全失去了控制,直直地向後栽倒下去。
在一旁的慧心連忙大聲呼喊著︰“刻晴大人!快來人啊,快把刻晴大人送去不卜廬!”
此刻倒在地上的刻晴早已面如死灰,毫無血色可言,原本明亮有神的瞳孔也逐漸開始渙散,意識模糊不清之間,她喃喃自語般地吐出了三個字。
“好累啊……”
……
就這樣,刻晴被人匆匆送往了不卜廬。
不知過了多久,躺在病床上的刻晴終于悠悠轉醒過來。
她眨了眨眼,目光定格在了的天花板上。
刻晴不禁心生疑惑,自己這是在哪啊?
她轉動腦袋,視線隨之偏移,看到了正坐在不遠處專心致志書寫著什麼東西的白術大夫。
刻晴緩緩地張開嘴巴,聲音虛弱而又略帶沙啞,艱難地問道︰“白大夫,我……我昏迷了多久?”
白術大夫听到刻晴的詢問後,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他先是抬頭望了一眼窗外那輪正冉冉升起的火紅太陽,然後,他才轉過頭來,目光溫和地看向刻晴,輕聲回答道︰“已經有一天多了……”
刻晴聞言,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自己那昏沉沉、漲乎乎的額頭,緩解一下不適感。
接著,她強忍著身體的疲憊與無力感,咬著牙坐了起來,並伸出手去就要掀開覆蓋在身上那厚厚的被子,嘴里還念叨著。
“是嗎?竟然這麼久了……不行,我得趕緊趕回月海亭去才行……那里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呢……”
白術見狀,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快步上前,一把攔住正要下床的刻晴,勸說道︰“玉衡星大人,請您不要如此沖動!您現在身子還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調養一番才行。”
然而,刻晴卻十分執拗地搖了搖頭,態度堅決地說道︰“不,白術大夫,我不能浪費時間!月海亭那邊離不開我!所以,無論如何我今天都必須回去!”
眼看著刻晴絲毫不肯听從自己的勸告,執意要起身離開,白術一時之間也有些束手無策。
無奈之下,他只好轉頭對著站在一旁正專心致志搗藥的七七喊道︰“七七,快過來幫忙按住這位病患!絕不能讓她就這樣下地走動!”
原本正忙碌著搗藥的七七,听到白術的呼喊聲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緊接著她迅速放下手中的藥杵,脆生生地應道︰“好的,白大夫!”
話音未落,只見七七嬌小的身影,眨眼間便來到了床邊。
緊接著,她來了一記漂亮的飛身猛撲,小小的身軀直直地朝著刻晴撲了過去。
只听“砰”的一聲悶響,七七成功地撲到了刻晴的身上,並緊緊地將其按壓在床上,使得刻晴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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