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神子在稻城螢美的攙扶下,轉身離去,繼續投身到拯救稻妻的神櫻大祓儀式之中。
恰好在這個時候,神里綾華手持一封書信,神色匆匆地趕了過來,顯然有重要的事情要傳達。
當神里綾華趕到時,恰好與正要離開的八重神子撞個正著。
神里綾華的目光立刻被八重神子那雙紅腫如桃、淒美動人的眼眸所吸引。
“八重宮司大人,您……怎麼會這樣?”
面對神里綾華關切的詢問,八重神子只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但並未多言半句。
或許是因為之前已流過太多的淚水,此刻的她已然無法再哭泣出聲,唯有那低落的情緒如同陰雲般籠罩在心頭,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都無比憔悴。
最終,八重神子只是默默地在稻城螢美的扶持下漸行漸遠。
神里綾華目送著八重神子遠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接著,她將視線轉移到了正端坐在天守閣旁邊的邵雲身上。
經過短暫的觀察和思考,神里綾華對于眼前發生的一切大致已有了解。
于是,她邁步走向邵雲,來到他跟前,先是抬頭望了一眼天守閣,然後低頭注視著坐在地上的邵雲,柔聲問道︰“邵雲先生,難道我還是來遲了一步嗎?”
言語之間,透露出一絲淡淡的遺憾與無奈。
邵雲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反問道︰“哦?若是你所言之‘來不及’乃是指營救雷神,那麼事實確實如此。”
神里綾華秀眉輕蹙,輕輕咬了一下嘴唇,然後緩緩地將手中的信件遞給邵雲,輕聲說道︰“此乃九條裟羅交予托馬之物,請您過目……”
……
時光倒流至幾個小時之前,木漏茶室內。
由于踏鞁砂發生驚天動地的大爆炸,整座稻妻城都陷入了惶恐不安之中。
然而,托馬卻依然靜靜地待在木漏茶室的櫃台前,不知道此刻自己究竟應該如何行事才好。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悅耳的風鈴聲忽然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
托馬心頭一震,猛地轉過頭去,目光恰好落在了剛剛闖入店內的九條裟羅身上。
只見這位英姿颯爽的天領奉行大將左手提著一顆仍在淌血的頭顱,右手則緊握著一份神秘的包裹。
托馬見狀大驚失色,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都這個時候了,沒想到還來執行眼狩令,未免太執著了吧!
“九條大人!此處乃是木漏茶室,乃是將軍賜予我們社奉行的領地啊!”
然而,九條裟羅並未如托馬所想那般前來興師問罪。
相反,她一臉嚴肅地回答道︰“我自然知曉此地乃是社奉行所屬之地,正因如此,我才會親自登門拜訪。”
托馬一听到“拜訪”兩個字,先是一愣。
隨後他驚愕地凝視著九條裟羅手中那仍在淌血的人頭,結結巴巴地開口道︰“九、九條大人,您左手上提著的難道是......是一顆人頭嗎?”
九條裟羅毫無表情地將右手中的包裹遞到托馬面前,語氣異常冷峻地說道。
“暫且不必理會我左手的東西,這個包裹里面,乃是勘定奉行與天領奉行相互勾連、串通愚人眾擾亂稻妻的確鑿證據。”
“此外,里面還有一封本人的親筆信。煩請托馬先生,務必將其轉交予‘白鷺公主’或是神里綾人大人。”
托馬雙手接過包裹,鄭重地點頭應承下來,表示定會不負所托。
然而,他的目光卻始終無法從九條裟羅左手那顆血淋淋的人頭移開,終于忍不住再次發問︰“我知道了,但九條大人,關于您左手......”
話未說完,便被九條裟羅伸手打斷。
只見九條裟羅毫不費力地拎起那顆尚在滴血的頭顱,嘴角泛起一抹冰冷徹骨的笑容,冷哼一聲道︰“這東西?哼!不過是那亂臣賊子‘九條孝行’的首級罷了。”
托馬聞言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呆立當場,滿臉皆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顫聲驚叫道︰“這!竟然是九條孝行的首級!裟羅大人,您為何會做出如此舉動啊?”
九條裟羅講述起自己的計劃。
“我決定用九條孝行的這顆頭顱來平息邵雲的怒火。”
“毋庸置疑,稻妻所面臨的所有難題,皆是由愚人眾以及那些如寄生蟲般侵蝕國家根基的敗類一手釀成。”
“只要我將這顆人頭帶給邵雲,那麼所有的問題必將得到解決!”
托馬听聞此言,心中不禁一緊,趕忙出言勸阻道︰“九條大人,請稍安勿躁,如此至關重要之事,您是否應當當面向家主大人陳述一番呢?”
言外之意,他希望能夠婉轉地留住九條裟羅,避免她貿然前去涉險送命。
可惜的是,九條裟羅並未領悟到托馬話中的深意,只是用手指向那個交由托馬保管的包袱。
“無需多言,我在信中已將諸事原委闡述得明明白白,現在,我必須即刻動身前去阻攔邵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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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九條裟羅提著那顆令人毛骨悚然的頭顱,向著門外走去。
托馬見狀急忙高聲呼喊。
“請等一下!”
九條裟羅止住步伐,緩緩轉過頭來,冷若冰霜,毫無半點退縮之意,開口問道︰“還有什麼事?”
托馬輕抿了一下略顯干澀的嘴唇,將最壞的結果講了出來。
“你就這樣貿然前去阻攔邵雲,實在太過冒險了!恕我直言,如果邵雲心中的怒火尚未平息,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啊!到那時,恐怕連性命都難保!”
然而,九條裟羅卻只是淡然一笑。
她早已看透生死。輕聲回應道︰“倘若真是如此,那麼能夠死在將軍之前,既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更是我無上的榮耀!”
話音剛落,九條裟羅便毅然決然地推開了木漏茶室的房門。
隨著一陣清脆悅耳的風鈴聲響起,她義無反顧地去迎接那個或許注定屬于她的最終結局。
……
邵雲正靜靜地凝視著手中九條裟羅所留下的信件。
信紙上的字跡清晰可見,將勘定奉行棅W液吞熗旆鐶芯盤跫抑 淠切┌豢篩嬡說墓吹奔蛞 せ鍬枷呂礎 br />
神里綾華站在一側,雙手微微交疊于身前,輕聲說道︰“這是九條大將的親筆信,其中所述皆言明一切都是愚人眾之陰謀詭計!”
“愚人眾暗中勾結勘定奉行以及天領奉行,欺瞞將軍,致使鎖國令與眼狩令得以頒布施行,禍害稻妻!”
邵雲放下手中的信件,盯著眼前略顯局促不安的神里綾華,冰冷地質問道︰“那麼,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說你們那位高高在上的雷神乃是個清白無辜的人?”
“還是企圖喚起我心中的愧疚之情,好讓我相信雷神毫無過錯可言?”
面對邵雲的質問,神里綾華垂下頭去,沉默不語。
事實上,從某種角度來看,她的確持有這樣的想法。
然而此刻被邵雲當面戳穿,她頓時感到一陣窘迫。
邵雲見狀,心知肚明,神里綾華已然默認了自己的猜測。
他將手中的信件交還予她,並強壓下心頭的怒意,伸手揉了揉眉心,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已不知反復強調過多少次,我之所以斬殺雷神,原因僅有一個,她砍傷了熒!僅此而已!”
邵雲不殺雷神,那便無顏面對大舅哥“空”。
要是真的跪在地上祈禱,然後上帝能夠一個雷劈死雷神,他能將頭顱撞得粉碎也在所不惜!
說完這些話後,邵雲坐回到門檻上,他的目光徑直投向神里綾華。
“沒別的事情,就請離開吧!我還要等熒回來!”
神里綾華緊緊攥住手中的信件,神情顯得異常緊張。
她鼓足勇氣開口詢問道︰“邵雲先生,關于大御所大人的尸首……”
盡管稻妻並不存在類似于璃月那般隆重莊嚴的送仙奠儀,但畢竟雷神去世,理應舉行相應的祭奠儀式才對。
邵雲回憶起曾經發生在一心淨土中的種種過往。最後雷神的尸體就像閃電一樣,光芒四射!
“雷神並未遺留下任何尸首,她的身軀宛如宵宮所燃放的絢爛煙花一般,轉瞬間便消逝得無影無蹤,未曾留下遺體。”
巴爾澤布追求了一生的永恆,最後尸體就跟煙花一樣,在一瞬間,消失殆盡……真是戲劇性的結局。
“不過,愚人眾執行官‘女士’的骨灰還在天守閣里面,挑幾塊大的碎片,送到至冬吧。”
相較于原劇情里只剩個面具,這回她應該能留幾塊骨頭,比巴爾澤布好多了。
神里綾華聞听此言,不由自主地輕嘆了一口氣,輕聲回應道︰“好的,我知道了,那麼就此別過吧。”
說完,她轉身離去。
雷神沒留下尸體,那麼只能立衣冠冢了。至于女士的尸體,不著急……
邵雲看著神里綾華的背影,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你恨我殺了雷神嗎?”
神里綾華緩緩地停下腳步,隨後,她輕輕地轉過頭來,目光與邵雲交匯在一起,微微地點了點頭。
“要說心中毫無恨意,那定是虛假之言。即便將軍犯下諸多過錯,但作為稻妻的臣民,我實在沒有立場去評判她……”
邵雲默默地點了點頭,很有稻妻的特色……
“如果你想為雷神復仇,那麼隨時歡迎你來。”
“然而,在此之前,請記住一點,倘若你們膽敢將矛頭指向熒……”
正當邵雲準備繼續往下說時,神里綾華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語。
她引用起神里綾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回答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掀桌子的。”
說完,神里綾華便轉身離去,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邵雲深深地吸了口氣,回想起了那個命運交織的夜晚,那一晚,酒蒙子要帶熒去偷天空之琴的那一刻。
他清晰地記得自己當時對熒說出的每一個字。
“你、我還有派蒙,我們三個人之間的情誼,對我來說,再真切不過了。就沖這份情誼,我可以為了你們而殺人,也樂意為你們而赴死。”
如今回想起來,邵雲不禁感慨萬千,那些曾經許下的諾言,如今已化作現實中的行動。
邵雲輕聲嘀咕著︰“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接下來就等熒回來的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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