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不論有什麼不得不听令于暗黑大帝的苦衷,都可以直接說出來。”
聲音虛弱,堅尼忍著疼痛,絮絮叨叨的、一直沒有停下。
“芮卜姒,夸克族的大家一定會保護你,我們會和你一起想辦法逃離暗黑大帝的控制……”
近乎哀求語氣,他很少這樣。
“我想你弄錯了角色關系,烈焱堅尼同學。”在持續的渴盼目光下,被期待著的人終于回應了他。
卻不是他想要听到的內容。
芮卜姒收回打量電話亭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又不甚在意地將視線收回。
拿出暗黑毒貼在已經布滿毒藤蔓的電話亭上,動作不緊不慢︰“現在需要被保護的,似乎並不是我。”
“暗黑大帝向來言而無信。”強撐著靠在牆角,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幾乎使不上任何力氣,說出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冒,“為他做事不會有一個好結果。”
此情此景分外眼熟。
堅尼恍然間想起,在藍寶離開萌學園,他糾結是否留下來時,也是這樣靠在這里。
不,現在不是回憶的時候。
腹部的疼痛還在持續,加重著他心底的焦躁。
見到友人的驚喜在看押他和桂恭仔的暗黑小兵恭敬行禮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再熟悉不過的朋友換了一身衣服,像是也跟著換了一個人。
桂恭仔在電話亭旁昏迷著,暗黑小兵被芮卜姒揮退,他說了很久勸阻的話語,但對方的反應都不大。
為什麼要背叛夸克族?
他很想這麼問,在精靈驛站听見陰森女公爵的描述有所猜測但不願相信時,在暗黑小兵對她如此恭敬時,就想要詢問。
遲遲沒有問出口。
疼痛之下,他為數不多的理智告訴他原因不重要。
是的,不重要。
為什麼背叛夸克族、背叛他們,背叛了多久,又做了什麼,這些都不重要。
“我們一起經歷過這麼多事情,暗黑大帝是一個怎樣的人,你很清楚,對嗎?”
他最無法理解的地方。
他無法想明白,為什麼她明知暗黑大帝的真面目,依舊做出現在的選擇。
如果正如陰森女公爵所說,一早就在為暗黑族做事,當初又為什麼要勸他留下來,又為什麼會在暗黑族入侵萌學園時救下那麼多同學?
“是的,很清楚,也的確,他向來言而無信,”聳聳肩,神情彰顯著她對這一事實的毫不在意,“我也不需要他的‘有信’。”
環繞電話亭打量,暗黑毒使它的顏色變得暗淡無光,毒藤蔓將其環繞,密密麻麻,形成一道無解的難題。
順手將其他暗黑毒從縫隙里塞進去。
好了,現在一直揣在她身上的垃圾也有了安置的地方。
事情都解決後,她意識到堅尼似乎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再繼續廢話。
“疼暈過去了?”
邁步走近,途中瞧見堅尼還能勉強睜開眼,她又放緩了步子,蹲下來︰“陰森居然不惜耗費能量也要讓你一直痛下去,我很好奇誒,你和她說了什麼?”
能把她氣成這樣。
然而疼痛驟然加劇,被問話的人沒有精力做出回答。
“看來她現在的心情很糟糕,嗯……我想想看啊,大帝的主要目標是奈亞公主和海地司,陰森現在一定在校長辦公室尋找海地司。”
疼痛再一次加劇,烈焱堅尼已經不大能听清她在說什麼。
他只感到自己正向著無底的黑洞不斷沉落,意識朦朦朧朧,像回到了剛來萌學園的那一天,從電話亭,不斷下落、下落,怎麼也到不了底。
芮卜姒是他和藍寶來到萌學園認識的第一個人,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聲音大點,我听不清。”
“啊?”她再一步靠近,“親愛的朋友,不是我聲音小,是你快要疼暈過去了。沒辦法,陰森脾氣向來不好,與之成正比,她找東西的能力也向來欠佳。”
“接下來她會做什麼?真難猜啊。”起身,理了理衣袍,“但願我們的倒霉蛋帕主任並不在教師辦公室。”
恰在此時,上空響起廣播的雜音,又緊跟著帕滑落地斷斷續續的集合通知。
芮卜姒對此深表遺憾︰“他的確不走運。”
和她眼前這個倒霉蛋一樣。
噢,她身邊還有另一個倒霉蛋,差點忘記了。
不過讓所有人集合做什麼?
嗯……大概是時空裂縫太孤獨,難得出來想找幾個年輕人聊聊天。
“時間差不多了。”她還有事情沒做,並且這個時候不論是被哪一邊的人逮到,都是一件糟糕的麻煩事情。
朋友太多也是一種困擾。
她並不想將剛剛從堅尼那里听到的問題,轉眼又在別人那里听到一樣的內容。
反復回答一個問題太膩歪,而且回答了多半也是“我不信”的反饋。
【在你琢磨毒藤蔓如何擺放會讓電話亭更好看的期間,陰森女公爵嘗試通過冥月頑石聯系到你,一共是一百三十八次。】
“啊?”她擺正神色,又看了幾眼不知道有沒有暈過去的倒霉蛋,“我還以為她是在因為找不到海地司生氣。”
難怪要集結所有人。
嗯,一個簡單粗暴的找人方式。
那麼現在她不得不加緊離開。
要不要考慮主動聯系一下大帝?
員工之間關系不和諧,做老板的怎麼也得出面調節一下吧?
離去進程剛開始便面臨中斷,順著力道,看見了阻礙她的來源。
還沒暈過去?
炎之星真是難纏。
“謎亞星呢?你也不在意嗎?”
“噢,不用擔心,我會解決好他的,”將衣袍拽出來,“困了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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