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亭長,貴族們可不喜歡您售賣的燈具,它亮的時間太長了,就像一顆永不熄滅的星星,打破了他們原本所掌控的光明秩序,而且價格便宜,讓普通百姓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正可以直視的光源,不再去追求原本刺眼的光芒,這無疑是在動搖他們的根基。”
譚青將花朵晶石燈重新收進了口袋中,動作小心翼翼,但是卻沒有接回陽雨遞來的昂貴晶石燈,神情中帶著一絲憂慮地說道,“小時候我沒少挨欺負,都是龍哥幫我出頭,您是龍哥的大哥,那也就是我的大哥。”
“我知道您也在散發自己的光和熱,照亮著其他人前行的道路,但是請您在不能媲美太陽之前,稍微收斂一些,畢竟這世間的黑暗,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驅散的。”
一杯奶茶而已,慕婷婷也不會真的把宮鳴龍怎麼樣,兩個同樣喜歡喝飲料的人,很快就把話題轉移到最新出品的季節限量快樂水上,興奮地討論著,歡快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
並且慕婷婷也在瓊華壁月閣之中,精心挑選了一枚可以拆分的玉佩,質地溫潤,色澤柔和,上面雕刻著精美的圖案,故意在譚青眼前晃了晃,卻傲嬌地沒有送給對方。
告別方宴如後,一行人繼續朝著煌龍都南門的位置前進。
陽光柔和而溫暖,街道上的人流越來越多,眾多小朋友在人群中穿梭,像一群歡快的小鳥,蹦蹦跳跳跑來跑去,很容易找不到身影。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李燼言只好將他們全部帶進馬車中休息,陽雨則坐在輿前上,陪伴著蛋殼在人群中緩緩穿行,蛋殼時不時地甩動著尾巴,仿佛在享受這熱鬧的氛圍。
“老大想什麼呢?”
按理說,煌龍都內是不允許騎馬或者駕車的,就算有馬車行駛,也只能牽引著馬匹緩緩前進,速度就像蝸牛爬行一般。
然而規矩約束的並不是所有人,宮一鳴貼在蛋殼額頭上的腰牌,彰顯著這輛馬車主人的尊貴地位。
車廂中女人和小孩子太多,嘰嘰喳喳地吵鬧著,只有宮一鳴和殷敬文這種喜歡小孩子的老年人才待得住,葉橋則掀開門簾,陪著陽雨坐在輿前的另一邊,看著對方手里一直把玩著一盞金燦燦的晶石燈,不由得好奇詢問道。
“大喬,你玩游戲,究竟是為了什麼?”
蛋殼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主人內心深處的不平靜,輕輕地甩了甩尾巴,仿佛在安慰著陽雨。
而陽雨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迷茫,輕輕地拍了拍蛋殼的屁股,將手中的晶石燈隨手扔進了車廂中,盤膝坐在輿前上,眯著眼楮想要感受一下太陽的溫暖。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譚青話中的寒意,讓陽雨感覺到此時初生的太陽,卻比寒月還要冰冷,就像一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無法驅散心中的陰霾。
“我能因為什麼呀,剛開始就是為了玩兒唄。”
“少爺那家伙,一天天就跟個麻雀似的,叫喚個不停,一會兒夸《最後一個紀元》的畫面精美絕倫,代入感強,一會兒又說這游戲玩法自由,扣人心弦,讓人欲罷不能,總之就是什麼都好,所以我就被他忽悠得心癢癢,咬咬牙買了一個游戲頭盔入坑了。”
“但是後來哪里能想到,這個游戲里面的水這麼深啊,連超能力改造計劃都出來了,沒準以後真的靈氣復甦了,還會爆發喪尸危機呢。”葉橋學著陽雨的樣子,也盤膝坐在輿前上,不過他的姿態遠比陽雨放松得多。
後背靠著車廂,閉上眼楮仰頭,愜意地享受著溫暖的陽光,慢悠悠地說道,“現在咱好歹也是當官的人了,雖然‘求盜’這官職不大,微不足道,但是當年高祖皇帝不也是亭長起家嘛?”
“而且還有一群人需要我們吃飯呢,一口一個‘大人’地叫著,我的良知不允許我拋下他們不管啊。”
“誒。”陽雨輕輕嘆了一口氣,帶著一絲無奈和疲憊,也靠著車廂閉上了眼楮,想要將世間的喧囂都隔絕在外。
雖然如今進入《最後一個紀元》的世界中才過了一個多月,但是在陽雨的感覺里,卻仿佛過了一年一般漫長。
往事種種就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一一閃過,那些歡笑,淚水,奮斗和挫折,都如同刻在心底的印記,清晰而又深刻,陽雨也頻頻叩心自問,自己如今究竟是為了什麼在玩游戲?
為了錢?
但明輝花立甲亭每月的收入,已經完全能夠支撐自己的生活,穩定而又充足,真正意義上步入了小康。
賺大錢的願望陽雨也不是沒有想過,畢竟誰不想讓自己的生活更加富裕呢?但是他並不想剝削自己手下的人。
假如一單生意有十分利潤,領任務的小隊則可以拿取其中五分,而另外四分則用于軍備補給,福利待遇等等,保障著大家的生活和安全,而陽雨三人只拿其中的一分利,這也是眾多玩家對于明輝花立甲亭熱情高漲的原因,在這里,是真的能夠賺到錢。
那或者是為了權力?
目前的“亭長”一職,陽雨已經很滿足,這個職位讓自己有了歸屬感和責任感。
而且整個游戲中,能夠以玩家身份,獲得游戲內官方職務的人屈指可數,同時陽雨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管理一個尋木城就是自己的極限,上面的乾送城只是附帶而已,領地再多,就真的力不從心了。
並且天王山一戰結束之後,周天子的封賞遲遲未來,陽雨也對此並不著急,官職什麼的,都只是一個空虛的名頭罷了。
所以歸根結底,陽雨只是想要帶著自己的朋友,帶著和自己有關的人,能夠在這個險惡且布滿危險的世界上活下去罷了。
有人看不慣自己賣燈?看不慣就看不慣好了,光明和黑暗永遠都是對立的,光明若是退縮,黑暗便會得寸進尺地更進一步,若是光明一直在堅持,那麼這束光就是照亮黑暗的希望。
伴車輪碾壓在石板路上的“嘎吱”聲,就像一首古老的樂章在空氣中回蕩,馬車繼續在人群中穿梭,陽雨閉目養神,不再說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四周過往的人群中,紛紛投來探尋的視線,有的人羨慕陽雨能夠在煌龍都內乘坐馬車,享受著特殊的待遇。也有的人怨恨陽雨能夠在煌龍都內乘坐馬車,心中充滿了嫉妒和不滿,覺得陽雨搶了他們的風頭。
但陽雨都任由他們的視線在自己身邊劃過,就像一陣微風拂過湖面,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現在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都無關緊要。
“有時間帶小草來四九城坐坐,人家上面就一個哥哥,對小草好一點。”
“等暑假的,我帶著老大和大傻子一起回去。”
來到煌龍都龐大的傳送站,宮一鳴和殷敬文便不再相送,站在門口語重心長地叮囑了宮鳴龍幾句。
而宮鳴龍則也擠在輿前上坐著,探出腦袋,和二者揮手依依惜別,最後被葉橋敲了一下腦袋,才老老實實坐好。
一行人坐著馬車,通過vip通道進入了煌龍都的傳送站,在一道白光中消失,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走了一樣,來到了燕國邊境新青鎮。
車廂內的人員眾多,再加上此次傳送需要傳送馬車本體,其傳送所需的能量和操作難度都遠超普通物品,而且新青鎮的錨點眾人都沒有點亮,所以這次傳送繳納了一大筆錢。
數目之龐大,讓花哥和黛玉十分不好意思,臉上都浮現出了愧疚的神情,這次的護送任務不僅沒有讓陽雨等人賺到,反而在剛剛出發之時,就已經倒貼進去不少。
在《最後一個紀元》中,為了提防其他諸侯國偷襲,各個國家之間的火種傳送陣就像被上了枷鎖,無法進行快速移動,這也導致各個國家之間的交通變得極為不便。
而杞國位于齊國的腹地,眾人身處燕國之內,需要在邊境上駕車橫跨,進入齊國之後,再傳送到杞國周邊的城市中,一路的行程十分漫長。
在《最後一個紀元》中,為了提防其他諸侯國偷襲,所以各個國家之間的火種傳送陣無法進行快速移動,而杞國位于齊國的腹地,眾人身處燕國之內,需要在邊境上駕車橫跨,進入齊國之後,再傳送到杞國周邊的城市中。
“啦啦啦啦~啦啦啦~”
從新青鎮前往齊國邊境城市高安邑,需要半天的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若是速度快一些,應該還能夠在高安邑中吃一頓午飯,品嘗當地的美食。
馬車的車廂中就是一個超大型房間,寬敞而又舒適,里面的布置溫馨而又有趣。
眾多小孩子在其中追逐玩耍,笑聲宛如銀鈴般清脆悅耳,歡聲笑語不斷,沐沐第一次從尋木城出來,就像一只剛剛飛出籠子的小鳥,對外面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眼楮瞪得大大的,仿佛要把所有的美景都裝進自己的眼楮里。
趴在窗戶邊,沐沐對著外面枯寂的鹽堿地放聲歌唱,歌聲雖然稚嫩,但卻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黛玉也一掃病弱的疲態,臉上洋溢著久違的笑容,和花哥互相依偎在一起,靜靜地看著眾人玩耍,眼神中充滿了幸福和滿足。
“嗯~這個海風,腥味真重,尋木城里面那麼大一片梯田湖泊,連條魚都沒有,咱路上能不能繞著遠,去海邊吃點新鮮的小魚兒?”
此次的流星雨出游,祈年和祈尋也一同跟了過來,祈尋在地下沉睡的時間不比沐沐少多少,如今終于破土而出,看到外界廣闊的天地也十分興奮。
之前在煌龍都內,礙于自己神獸的身份,祈尋和祈年沒有輕易示人,此時馬車行走在荒原的無人區上,空曠而又寂靜,仿佛是他們的專屬天地。
祈尋干脆和祈年一同趴在了車頂上,深深嗅了一口腥味十足的海風,開啟了它對大海的向往之門,看向遠處廣闊的大海,波濤洶涌,一片藍色,祈尋毛茸茸的小臉蛋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仿佛在謀劃著什麼有趣的事情。
“姊,你的飲食習慣需要改一改,生食並不好吃,人類文明傳承了三個時代,烹飪技術絕對是其中的桂冠明珠,每一道佳肴都蘊含著人類的智慧和創造力。”
“白毛博士的手藝就相當不錯,可以讓他烤些魚吃吃,烤出來的魚外皮金黃酥脆,內部鮮嫩多汁,香氣四溢,不比生食好多了。”祈年趴在車廂頂上,任由祈尋耀武揚威地叉著腰站在自己頭頂,不過對于自己的阿姊格外喜歡生吃海鮮,卻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
“從山港城運來的海鮮,確實沒有剛剛捕撈上來的新鮮,但是我們此行的最終目的,是帶著黛玉幫主去看流星雨,時間不等人啊。”
“流星雨稍縱即逝,海鮮可以什麼時候都吃,花哥已經探查好了消息,杞國最近流星雨十分頻繁,下次這般盛景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也許要等很久很久,也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兩位前輩要是想吃點新鮮的海魚,我們回來的路上再去海邊逛一圈好嗎?”蛋殼沒有韁繩,陽雨此時充當著車夫,手里就捻著一根秸稈,時不時輕輕觸踫一下蛋殼的屁股,給對方指引方向。
祈年和祈尋閑聊的聲音根本就沒有避諱自己,在腦海中回蕩,陽雨雖然很想滿足兩位前輩並不過分的要求,但是黛玉的時間不多了,她的病情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發,所以只能以對方為主,把黛玉的病情放在首位。
“哎呀我知道,什麼時候去都行,嘴上說說還不可以嗎?”祈尋把祈年的腦袋當成滑滑梯,直接跳了下來落在陽雨頭頂,探出身體將門簾扒開一絲縫隙,看到里面正在和眾人開心玩鬧的黛玉,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就像一朵盛開的花朵。
見此祈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杞國這個地方也不知道為什麼,什麼時候都會有流星墜落,咱們到時候撿一個流星許願,沒準小黛玉的病就能好了。”
“呵呵,借祈尋前輩吉言,那我們到時候——”
“小子,前面有人!”
正當陽雨笑著回應祈尋的話語時,車廂頂上的祈尋突然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一般,猛地站了起來,原本靈動的眼楮此刻滿是警戒,緊緊地盯著前方,面容十分嚴肅,蒼老的聲音在陽雨腦海如同一道驚雷般回蕩著。
“兩個人,身上有血腥味道,而且氣息隱藏地十分隱秘,老夫剛才一直沒有發現,如今距離很近了。”
聞言陽雨微微皺起了眉頭,不動聲色地將祈尋從腦袋上抱了下來,推進了車廂中,讓她示意眾人警戒,自己則繼續穩穩駕駛馬車,緩緩向前方前進。
對方人數不多,但在荒郊野嶺處身帶血腥味道,這其中必然有隱情,在未知的情況下,以不變應對萬變,才是萬全之策。
馬車內的歡笑聲已經沉浸下去,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幕布所籠罩,祈年敏捷地跳下了車廂,借助馬車巧妙地掩藏了自己的身形,眼楮緊緊地盯著前方,不放過任何一絲動靜。
黛玉緊緊抱著沐沐,縮進了車廂後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和不安,而祈尋則趴在門簾的位置,全神貫注觀察外面的情況,一手在空中快速勾勒出璇璣瑗的圖案,準備隨時召喚出青丘魁迎戰。
“啪!”
“什麼人!”
無人區並沒有夯實的車道,路上碎石雜草極多,車輪碾過一枚石子,就像一顆出膛的子彈,飛射進了道路旁的草叢中。
緊接著一道驚呼聲響起,雜草劇烈晃動,一名看起來未過弱冠之年的年輕男子,手里拎著一把破爛的藥鋤,神色驚慌地跑了出來。
“解暑之藥,不是貪涼享樂之物,這位公子請回吧,師父已經把白煙金銀花入藥,送給了村內居民,如今身上已經沒有貴重藥材。”
見來者是一人一車,年輕男子便有些肆無忌憚地打量了一眼陽雨,眼神非常毒辣,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一眼就看出對方身著的螺衣炭裳並非尋常之物,臉上的驚慌神色頓時一掃而空,反而露出了一絲嫌棄和鄙夷,不分青紅皂白地讓陽雨離開,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
對方在打量陽雨,而陽雨也在仔細地打量對方,年輕男子看起來身高五尺有余,身材挺拔卻又透著一絲瘦弱,打扮十分簡樸,甚至可以說簡陋,一條深灰色的外套被他擼起了衣袖和衣擺,露出肌肉扎實的小腿和手臂。
腳上是一雙破舊的草鞋,似乎走了很久的道路,鞋底都有些磨損,皮膚更是被曬得 黑發亮,就像一塊黑炭,身後還背著一個竹制藥箱,看起來有些陳舊,但是並沒有看到對方身上有任何傷口。
“雀兒,不得無禮。”正當年輕男子和陽雨對峙的時候,草叢中又傳來了 一道年邁的聲音,仿佛一陣悠揚的古鐘聲。
一名已過知命之年的老者,步伐有些蹣跚地從走了出來,每一步都仿佛承載著歲月的滄桑,衣著打扮和年輕男子類似,不過身後的藥箱似乎是傳承多年的古物,宛如一棵多年的老樹,沉澱著歷史的韻味。
上面甚至蔓延出了幾根盛開著花朵的枝丫,花朵嬌艷欲滴,仿佛在訴說著生命的故事,並且藥箱上雕刻了五只喜鵲的圖案,展翅欲飛,栩栩如生。
“朽人秦緩,乃一游醫,攜徒常雀游歷至此,無意冒犯了公子,還望多多包涵。”不同于年輕男子的年輕氣盛,老者一言一行之間十分謙卑,身體微微彎曲,帶著一絲遠離市井煙火的縹緲出塵之氣。
雖然對方也認識出了陽雨衣著不凡,但是十分敏銳地注意到,陽雨腰間懸掛的組玉佩,並非一般貴族之中所佩戴的品質,質地乃是上上之品。
“無妨,萍水相逢,談不上冒不冒犯。”陽雨穩穩坐在輿前上,身姿挺拔如松,根本沒有下來的意思,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秦緩,敏銳地發現秦緩肩膀位置有一處明顯箭傷。
箭傷處還隱隱滲著血跡,在這荒郊野嶺的無人區,二者又自稱游醫,手無寸鐵,怎麼會受到如此明顯人為的箭傷呢?陽雨心中疑慮叢生,為了保證車內眾人的安全,繼續驅車向前。
馬車發出有節奏的“嗒嗒”聲,一旁的祈年也緊緊貼著車廂,身形矯健,如同一只潛伏的獵豹。
雖然受到天軌法則限制,祈年不能主動攻擊,但以他的身手和敏捷的反應,阻擋敵人片刻,還是完全能夠做到的。
“游醫就是醫生嗎?會游泳的醫生是不是更厲害?能夠給黛玉姐姐治病嗎?”
此時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氣氛沉悶且壓抑,陽雨和秦緩師徒二人都在提防對方,眼神中充滿了警惕,然而一道稚嫩的童聲卻突然響起,如同平靜湖面投入的一顆石子,打破了壓抑的寂靜。
孫飛飛看到自己師父一直蹲在門簾處,小小的腦袋里滿是好奇,便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探查,並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注意力。
听到秦緩自稱“游醫”,對比上不會游泳的自己,孫飛飛天真地認為對方十分厲害,明亮的眼楮里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突然開口說話,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眾人一跳,都不禁微微一怔。
“呵呵呵呵,可惜啊,朽人不會游泳,世間滄桑起起伏伏,誰又能在此間任由逍遙暢游呢?”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秦緩看到了門簾下面藏著的孫飛飛,可愛的小腦袋正探出頭來好奇地看著自己,但是又被一只毛茸茸的手臂拽回了車廂中,秦緩笑呵呵地滿臉都是慈祥,溫暖而和藹,捋了捋胡子,緩緩說道,聲音低沉而富有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