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城內的治安需要加強,這個服裝固化系統的更新,我真不知道游戲官方是怎麼想的,原本游戲內的城鎮里面,就有青樓這種比較敏感的場所,現在搞這麼一出,玩家們的穿著不再受到限制,可能會引發一些混亂。”
陽雨的手指飛快在平板電腦上滑動,先抓住了更新中的幾個要點,著重和葉橋說明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尋木城還好,畢竟地下都是我們自己人,大家都接受過宮鳴龍托人制作的專業測試,品行值得信賴,大家也都比較自覺。”為了讓陽雨多休息一分鐘,葉橋可謂是絞盡了腦汁,竟然從櫥櫃里面掏出了榨汁機,將幾個新鮮的橙子去皮切塊,放進榨汁機里,現場制作了一杯鮮榨果汁,手里不停地忙碌著,頭也不回地說道。
“主要是乾送城的治安問題不好辦,當初陸文昊在煌龍都貼了告示,宣傳我們亭內的種種福利待遇,有很多人都慕名跑來了乾送城。”
“雖然一部分人加入了我們明輝花立甲亭,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測試沒通過,被我們拒絕了,這些人千里迢迢來到了這里,心中難免會有怨言,而且乾送城還是一座原生態的城市,最大的管理機構就是我們和天下聚。”
“現在我們的管理手段都很溫和,如果想要遏制住一切不良事件的苗頭,就需要增加城內守軍,但是四個坊是要出去打仗的,不能總是留一個在城里守著,所以說到最後,我們還是缺人。”
“如果這次游戲更新,能夠把時間線推進個七八十年就好了,讓尋木城的居民繁衍出下一代,我們兵力不足的壓力就能減輕很多。”陽雨微微扯動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無奈笑容,接過葉橋遞過來的果汁,仰頭一口直接喝干,清甜的果汁順著喉嚨流下,感到了一絲清爽,見此情景,葉橋連忙又給他添了一杯。
“誒誒誒,老大,你看這個單騎走荒野,你當初坐船去煌龍都的時候,是不是見過。”頂著陽雨略帶一絲責備的眼神,葉橋尷尬地笑了笑,左顧右盼,試圖尋找一個新的話題來轉移陽雨的注意力,突然看到游戲更新公告下的玩家評論,眼楮一亮,指著其中“單騎走荒野”的名字說道。
“這家伙現在在秋霜坊,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來的,听說是被殺無赦宗門踢出來的,剛到的時候挺落魄,但手里確實有兩把刷子,帶著部隊打了好幾場勝仗,現在已經升到執徐了,要是以後都沒有什麼問題,我打算讓他當秋霜坊的坊將,你覺得怎麼樣?”
“沒有點本事,怎麼當上等級排行榜的第一人。”陽雨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憶起當初在順福號上的情景,單騎走荒野面容堅毅,眼神中透露出歷經滄桑後的沉穩,仿佛背後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故事。
而且當時面對先天境界的黑山羊惡魔,單騎走荒野處事十分冷靜,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驚慌失措,而是第一時間開始思考如何迎戰,身先士卒,毫無畏懼。
“秋霜坊和另外三個坊不同,除了部分基層軍官,大部分勁草階士兵都是玩家,想法也更具有跳躍性質,不受傳統思維束縛,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和行事風格,如果所有人都信服單騎走荒野,那麼他來當坊將,我沒有意見。”
“嗯,咱們明輝花立甲亭實力遠超其他玩家組織的原因,就是因為麾下以npc為主要戰力,當今的社會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很多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
“但是在游戲里面的動亂年代,npc們卻有著自己樸素的價值觀和忠誠度,誰對npc好,他們就會以死效忠于對方,就像之前我們收留的難民,給予了他們食物衣服和住所,他們就對我們感恩戴德,在戰斗中也是奮勇向前,毫不退縮,這種忠誠和戰斗力,是很多玩家組織所不具備的。”葉橋干脆坐在了陽雨身邊,擋住了他離去的道路,把玩著手中的水杯說道。
“兵力不足的問題我也一直在思考,等一會兒回去了我就去找宋夢談一談,招攬難民和落魄貴族的計劃,不要只局限于晉國,可以把目光放遠一點,去南面試試。”
“孫渡也一直在培養偵查情報的小鳥,後續都放出去收集一些情報,以後明輝花立甲亭的兵力,可以讓npc和玩家混合編隊,這樣既能發揮npc的忠誠和戰斗經驗,又能結合玩家的靈活性和創新能力。”
“像孫老師的其他老戰友,或者亭內玩家的朋友之類的,都可以讓他們多拉攏一些過來,人多力量大,老戰友和朋友之間有著深厚的情誼和信任基礎,拉攏過來後能更快地融入我們的團隊。”葉橋一只胳膊撐在餐桌上,身體微微前傾,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想要逗逗劉備。
劉備非常人性化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然後揣起兩只前爪,別過頭趴在陽雨腿上,根本就沒有搭理葉橋,把他晾在了一邊。
“好了,休息的差不多了,游戲里面還有任務在等著我。”將最後一杯果汁喝下,陽雨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的時間,自己給隊伍下令的修整時間是四十五分鐘,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時間緊迫,蒲中府那邊每一分鐘都可能會有新的變化,陽雨將懷里的劉備塞給葉橋,起身就往樓上的娛樂室走去。
“老大,還有幾分鐘呢,要不再吃點甜品?”葉橋抱著劉備,急匆匆追了上去,趴著樓梯的扶手對著上面,陽雨這次進入游戲,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休息。
“不了,吃太多還得上廁所。”
“老大,過段時間就是遠北三省的大學比賽了,第一名負責在國戰時統御所有大學生,咱報名不?”
“你和少爺看著辦。”
“老大,我一會兒讓孔智淵的 瑰花小隊,帶著太素族去蒲中府幫你吧。”
等了半天,也沒有听到樓上的陽雨回話,葉橋抱著劉備躡手躡腳地走了上去,看到陽雨又戴上了游戲頭盔,躺在了貴妃椅上,呼吸燈一閃一閃,顯然已經進入了游戲。
葉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理解陽雨的執著和責任感,但同時也擔心他過度勞累,幫忙把對方身上的夏涼被蓋好,動作輕柔而細致,劉備也從跳了下來,輕巧地落在陽雨身上,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趴下,眼楮微微眯起,似乎在守護對方一般。
游戲中,狹義山外,更日村,卯時。
“白左右,亭長大人還在休息嗎?先喊他起來喝點熱湯吧。”
“頭頭很累了,從昨天到現在才有這麼一點睡覺時間,一路上還都在打壞人,那些法術可都是很消耗精神的,肯定是累壞了,剛才頭頭已經吃過食物了,讓他再多休息一會兒吧。”
剛剛睜開眼楮,陽雨就听到門外的狐仲和白淪的說話聲,二者似乎都不想打擾自己休息,將聲音放得很輕,夾雜在雨聲中,就像微風拂過樹葉一般。
從千曲縣一路來到更日村,一路上天空就像被捅破了一個大洞,雨水如注般傾瀉而下,眾人也淋了一路的雨,此時房間內點燃了一個小火堆,燃燒的柴火 里啪啦響著,跳躍的火苗驅散了空氣中的潮濕感,並且帶來了一絲微弱的暖意。
“先生回來了?”先貴和胖子不在,陽雨身邊就只剩下了白淪和旦皂,房屋的大門緊閉將外界的喧囂和寒冷都隔絕在外,白淪在外面站崗,而旦皂則背對著陽雨,站在一扇打開的窗戶前,窗戶就像一個畫框,框住了外面淅淅瀝瀝的雨幕。
旦皂似乎想要讓燃燒火堆的房間,流動一下空氣,但是又不願意讓外面的人看到房屋內部的情景,微微側身的動作,有些異樣的謹慎。
“嗯,現在是何時了?我可起來晚了?”陽雨不知道旦皂為什麼要背對著自己,從充當凳子的石頭上站起,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關節發出“ ”的聲響,
拍了拍旦皂的後背,陽雨一絲關切詢問道,“你怎麼沒有去休息?前往蒲中府的道路還遠著呢,不要累垮了。”
“先生沒晚,此時剛剛過了兩刻。”旦皂緩緩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仿佛在確認什麼一般,上下打量了陽雨一圈,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身為先生的親衛,一切都以先生為主,此去蒲中府支援,我心中也十分焦急,一想到少主還在危險之中,休息與不休息,沒有什麼區別,雖然當初少主沒有救下我,但他也是我的少主,我必須要去救他,這是我的使命。”
“好,好,好,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智氏少主簽訂了什麼契約,但是見面之後,我會與他心平氣和地好好談一談。”前有豫讓不走,現有旦皂營救,智氏雖然退出了晉國的政治舞台,但是其麾下忠誠之士輩出,就像之前在狹義山山谷中,旦皂調轉方向回來救下陽雨一樣,此時前往蒲中府的決心也沒有絲毫作假,陽雨笑著點了點頭,對于智氏的好運氣十分羨慕。
“頭頭!你起——床——啦——”听到房間內有聲響,白淪打開房門飛奔進來,撲進陽雨懷里,用力在他身上蹭了蹭,就像一只撒嬌的小狗,仿佛擔心陽雨會消失一般,雙手緊緊摟著對方的腰。
“狐帥,大家休息的怎麼樣?前方蒲中府的道路至少需要三日,而且到達之後恐怕還會有一場戰斗,若是有人身體不適,不要強撐,早說早治療,途中還會遇到各種艱難險阻,大家一定要保持好狀態。”
白淪此時和旦皂一樣奇怪,額外將“起床啦”三個字咬得額外重,生怕別人听不見一樣,緊緊抱住陽雨,身後的尾巴不斷搖擺,陽雨也全當做她在撒嬌而已,摸了摸她的腦袋,向剛剛走進大門的狐仲詢問道。
“啟稟亭長大人,奔襲蒲中府隊伍,全員兩千零三十人已經全部準備完畢,突圍狹義山並無人員損失,多虧了明輝花立甲亭的甲冑,大家只是受了些許輕傷,並不影響後續的戰斗,隨時準備迎接新的挑戰。”狐仲此時對陽雨的稱呼,改成了明輝花立甲亭的亭長,而不再是智氏潰騎師的行軍司馬,態度中也多了三分尊敬,一板一眼地拱手行禮匯報道。
“嗯,那就好,讓大家準備一下吧,稍後我們就出發。”越過旦皂的身影,陽雨將視線緩緩投向了天空。此時天空依舊烏雲密布,像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沉沉地壓在大地上。
大雨滂沱,豆大的雨點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地砸落下來,發出“ 里啪啦”的聲響。漆黑的天空不知道蔓延了多少千里,入眼之處的大地都是濕潤一片,泥濘的道路,泛著水光的草叢,都在訴說著這場大雨的猛烈,對接下來的路程或多或少都會有一定的影響,行軍的速度可能會減慢,士兵的體力消耗也會增大。
“亭長大人,之前偵查更日村的時候,我們在民居中找到幾件簑衣,您奔波一路了,接下來還要冒雨行軍,智帥和智老將軍那邊,已經差人送過去了,您也披上一點吧,唯一可惜的就是簑笠都壞了。”狐仲微微弓著身子,臉上帶著一絲關切的神情,雙手小心翼翼地說道。
被廬騎兵和鐵甲弩騎身上都穿著厚重的甲冑,勉強能夠阻攔一下雨勢,而陽雨只有一身白衣黑裳而已。
雖然狐仲見識過陽雨的蒼龍甲和血龍甲,但他也知道,這是陽雨在戰斗狀態時才會穿戴的鎧甲,若是長時間保持穿著,對魂力的消耗會非常大,過度消耗會影響後續的戰斗,甚至可能導致在關鍵時刻,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實力。
狐仲將一件看起來有些破舊的簑衣,雙手遞給了陽雨,簑衣的邊緣已經有些磨損,稻草也有些凌亂,這種類似討好和獻媚的舉動,讓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笑著說道︰“亭長大人請放心,我在民居中扔了幾枚銅板,這件簑衣全當做是買的,我可不是那種白拿百姓東西的人,雖然情況緊急,但也不能壞了規矩。”
“嗯,多謝狐帥,有心了。”陽雨接過簑衣,簑衣入手有些粗糙,不知道在民居中閑置了多長時間,其上的稻草,棕毛,棕葉等植物都有些破舊,顏色已經變得暗淡,但是了勝于無,還是能夠遮擋一下外面沒完沒了的大雨。
白淪蹦蹦跳跳地來到陽雨身邊,幫助陽雨把簑衣穿上,陽雨自己則拉了一下綁扎高馬尾的發帶,瞬間延展出一頂和黑裳類似的黑色斗笠,朦朦朧朧的面紗落下,為陽雨添加了幾分冷峻的氣勢,讓他看起來更加威嚴。
走出房屋,陽雨向四周環顧了一圈,絕大部分士兵,都躲在破舊的民居中避雨,有的閉著眼楮靠在牆壁上,抓緊時間休息,疲憊的神情仿佛在訴說這一路的艱辛,有的則坐在地上,簡單擦拭著武器,為即將到來的戰斗做準備。
翟驍鉞作為鐵甲弩騎的軍官,以身作則,和狐仲交替接任了警戒工作,身姿挺拔,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動靜。 隱活潑的性格一刻也不肯休息,正拉著欒鐸給戰馬喂食精飼料,給沉悶的氛圍帶來了一絲生機。
而另一處房屋內的智果,正在智菲和王楚的幫助下,重新整理了一下有些松懈的甲冑,仔細調整甲冑的帶子,確保每一處都緊密貼合身體,避免在後續遭遇戰斗時,沒有幫上忙,反而還會拖累別人。
雖然在場的士兵,只有飛天大跳蚤等玩家,才是明輝花立甲亭的人,但無論是被廬騎兵,還是鐵甲弩騎,此時都將目光投向屹立在烏雲之下的陽雨,陽雨挺拔的身姿,就像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給眾人帶來了信心和力量,眾人等待他的命令,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出發。”伴隨著陽雨一聲令下,眾人無論手中正在忙什麼事情,全部整齊劃一地停下,動作迅速而利落,開始給戰馬配裝,檢查軍備,牽著馬匹小跑進隊伍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奔襲蒲中府的兩千騎兵,已經全部整裝待發,軍容肅穆,士氣高昂,跟著旦皂高舉在空中的大 ,一起奔向了被烏雲籠罩的南方。
烏雲在鉛灰色的天穹深處堆疊,像一座座巨大的黑色山峰,不斷擠壓著天空,暴雨如天神失手打翻的銀河,一遍又一遍地洗刷著大地,雨勢洶涌澎湃,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道路兩側的山巒,甚至被澆鍛出了金屬的冷冽色彩,顯得更加險峻,偶爾傳來了幾聲雷鳴,仿佛戰鼓的余韻,不斷刺激著眾人的神經。
大雨無情地拍打在眾人身上,冰冷的雨水順著甲冑的縫隙流淌進來,原本的溫暖已經被沖散,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冷。
剛剛剛才烘干的衣服再次打濕,緊緊地貼在身上,讓人感到十分不適,雨勢遮擋著視野,眾多騎兵都只能彈開面甲,勉強遮擋一下雨水,眯著眼楮緊盯旦皂高舉的大 ,跟在後面一路急行。
從更日村前往蒲中府的道路並不太平,陽雨等人當今所處的地區,是趙氏在晉國的封地,雖然因為晉陽之戰的原因,這片地區一直被智氏把控,但是也難以徹底消除趙氏留下的影響,民間仍有不少人暗中懷念趙氏的統治,對智氏的接管心懷不滿,各方勢力虎視眈眈,隨時可能趁機而入。
再往南去,是韓氏家族的核心區域雷成城,勢力範圍能夠一直延伸到北面的陶平縣。
雷成城是韓氏家族的心髒地帶,韓氏在此經營多年,根基深厚,勢力盤根錯節,智瑤曾經威脅韓虎割讓此地,所以實際控制也不穩定,雙方雖未直接兵戎相見,但暗中的較量從未停止,此番智氏戰敗,韓氏定會在這里進行凶猛的反撲。
繼續往南,則是大田縣,這個地方名義屬于晉公室,但晉公室早已名存實亡,實際上是被眾多卿大夫家族共同管理。
眾多卿大夫家族在此各自為政,為了爭奪資源和地盤,明爭暗斗不斷,如今智氏兵敗如山倒,此時恐怕會埋伏眾多趙韓魏三家軍隊,等著陽雨等人自投羅網,貿然奔襲,恐怕對陽雨等人也會造成威脅,一旦陷入埋伏,後果不堪設想。
離開狹義山和重岳山山脈,就是魏氏都城早夏邑,早夏邑是魏氏的政治和經濟中心,城池規模宏大,城牆巍峨聳立,此地靠近鹽池,是魏氏的經濟命脈,所以魏氏在此駐扎了大軍。
若是在此處與魏氏大戰一場,很可能會耽誤支援隔壁蒲中府的計劃,一旦陷入苦戰,不僅會消耗大量的兵力和時間,還會讓蒲中府的局勢更加危急,到那時陽雨等人之前的努力,都可能付諸東流。
“熊貓亭長,此去前往蒲中府,有大雨阻礙,再加上一路途經韓魏駐地,沒有五日以上,恐怕難以突圍。”智果冒著大雨策馬跑到隊伍前方,雨水如注般打在他的身上,衣衫早已濕透,緊緊地貼在身上。
注意到舉著大 的旦皂看了自己一眼,智果連忙佝僂起身形向後退去,落後了陽雨半個馬位,臉上帶著一絲訕訕的笑容說道,“此處往東,當初韓氏割讓給智氏的陶平縣,雖然不知道如今城內戰況如何,但是此處仍然擁有大量智氏守軍。”
“我可以憑借家族權杖,試著勸說他們幫助一二,利用傳送陣返回蒲中府,這樣一來不僅節約了時間,也節省了士兵的體力。”
陽雨身上的簑衣雖然破舊,但是很大,白淪緊緊抱住陽雨的腰,將自己的上半身也藏進了簑衣之中,只探出了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