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章 新生星域
一、虎紋樹影
新生星域的第一縷光落在凌羽掌心時,平安鎖的碎片突然發燙。他低頭望去,碎片上的“虎”字正順著指縫爬向地面,在星軌邊緣的土壤里生根發芽。不過半柱香的功夫,棵丈許高的喬木便拔地而起,樹干紋路竟與平安鎖的龍形暗合,枝葉間還懸著細小的星砂鈴鐺,風過時發出與趙虎平安鎖相同的聲響。
“是他的魂念所化。”甦瑤的青銅鼎懸在樹梢,鼎身的赤焰化作流螢繞著樹干飛舞,“祖父說過,心懷執念的守護者消亡後,會以草木形態留在守護之地。”她伸手觸踫最低的枝丫,葉片突然翻卷,露出背面用星砂寫的“安”字——與趙虎兄弟的平安鎖完全致。
白若雪的劍尖挑起片飄落的葉子。葉片在劍脊滾動的瞬間,浮現出趙虎擋黑氣的畫面,只是這次畫面里,他背後站著無數玄武門弟兄的虛影,每個人手里都舉著半塊平安鎖。劍穗上的玉佩突然發燙,燙得她指尖發麻“這些葉片藏著他未說完的話。”她將葉片湊近柳依的星圖,星圖上代表新生星域的空白處,突然亮起無數光點,“是散落的影閣余孽。”
柳依展開星圖的手微微顫抖。光點密集的區域形成個蛇形標記,與影閣樓主的戒指紋路致,只是規模小了許多。她指尖劃過標記中心,星圖突然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在桌面上凝成個字“餌”。“是陷阱。”她將三枚銅錢拋向空中,銅錢落地時皆被星砂覆蓋,“他們在引誘我們深入。”
凌羽的玄鐵劍突然指向西北方。那里的光點最為密集,且隱隱組成個陣法,陣眼的位置正對著棵異常高大的虎紋樹。他握住劍柄的手突然發力,劍脊的龍紋與樹干的紋路產生共鳴,遠處的陣法竟開始輕微震顫“是玄陰功的殘留氣息。”他低頭時,看見甦瑤的青銅鼎里,正浮著張影閣余孽的畫像,畫中人臉與萬骸城的某個囚徒重合,“他們在模仿當年的萬骸城。”
二、餌陣迷蹤
西北方的光點在五人靠近時突然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片迷霧籠罩的山谷。谷口的石碑上刻著“往生”二字,筆跡歪斜,像是孩童所書,卻透著股說不出的陰冷。柳依將星圖鋪在石碑上,星圖接觸到石碑的瞬間,突然滲出黑色的汁液,將“往生”二字腐蝕成“亡生”。
“是‘蝕魂霧’。”甦瑤從袖中取出個錦囊,里面裝著用忘憂草煉制的香囊,“祖父的手札里記載過,這種霧氣能勾起人最深的恐懼,讓武者自相殘殺。”她將香囊分給眾人,囊中的草藥遇霧後騰起淡藍色的煙,在五人周身形成層防護罩,“煙散前必須找到陣眼。”
白若雪的劍尖在霧中輕顫。她能看見霧里藏著無數影子,每個影子都拿著與她相似的劍,只是劍刃上沾著同門的血。這些影子步步逼近,嘴里還喊著“叛徒”“凶手”——正是她當年被影閣誣陷時听到的話語。劍穗上的玉佩突然爆發出白光,將最近的影子震碎,露出底下塊刻著“白”字的骨頭“是師門被屠戮的弟子骸骨。”她屈指彈向劍脊,劍鳴里摻著清越的鐘音,那些影子听到鐘聲後動作明顯遲緩。
凌羽的玄鐵劍在霧中劃出道圓弧。劍氣斬過的地方,霧氣暫時消散,露出底下層層疊疊的腳印——都是同一個人的步伐,與黑袍人消散前的步態致。玉佩的碎片從懷中飛出,在他頭頂組成完整的龍形,龍息所過之處,影子皆化作星砂融入土壤“是用玄陰功催動的幻象。”他忽然按住甦瑤的肩膀,青銅鼎正在她懷中劇烈震顫,鼎耳的銀鈴發出急促的響聲,“陣眼在東南方,那里有活人的氣息。”
柳依的星圖在東南方的霧氣里展開。圖上的蛇形標記突然活過來,順著星圖的紋路爬向中心,在那里凝成個模糊的人臉——正是影閣最後的首領,也是當年給趙虎種下玄陰功的那個黑衣人。她將三枚銅錢按在人臉眉心,銅錢突然炸開,化作三道金光射向霧氣深處“是他的本命精元所化!”
三、孩童真容
霧氣在金光中漸漸消散,露出片破敗的村落。村頭的空地上,幾十個孩童正圍著棵枯萎的虎紋樹,每個孩子的眉心都有個蛇形印記,與影閣首領的標記致。他們手里拿著削尖的木劍,見到五人時突然撲上來,嘴里喊著“殺了他們為樓主報仇”。
“是被控制的孩子。”甦瑤的青銅鼎突然升空,鼎身的赤焰化作光幕護住最前面的個孩童。那孩子約莫七八歲,眉眼竟與趙虎有幾分相似,脖子上掛著的不是平安鎖,而是半塊龍形玉佩——與凌羽的玉佩能拼合完整。她突然捂住嘴,想起祖父手札里的記載影閣會收養孤兒,用玄陰功扭曲他們的心智,培養成新的殺手。
白若雪的劍在接觸到孩童的剎那停住。劍脊的溫度透過木劍傳到孩子掌心,那孩子突然渾身抽搐,眉心的蛇形印記變得黯淡“師……師兄……”他模糊的囈語里,竟摻著白若雪師門的暗號。劍穗上的玉佩突然裂開,露出里面藏著的半張字條,與孩子木劍上的刻痕組成完整的句子“影閣用孩童煉‘噬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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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展開星圖的瞬間,所有孩童都停下動作。星圖上的蛇形標記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無數細小的光點——正是孩子們被吞噬的魂魄。她將星圖鋪在枯萎的虎紋樹下,光點突然順著樹根爬上去,在樹干上組成個陣法,與歸墟的四象陣有七分相似“是殘缺的四象陣!他們在用孩子的魂魄補陣!”
凌羽的玄鐵劍突然插入枯萎的虎紋樹下。劍脊的龍紋與樹干的紋路產生共鳴,那些被吞噬的魂魄突然從樹里涌出,在半空中組成趙虎的虛影。虛影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最像他的那個孩童的頭,孩子眉心的蛇形印記竟開始消退“是他的魂念在淨化。”他握緊劍柄的手微微顫抖,玉佩的碎片在頭頂組成的龍形突然俯沖而下,將所有孩童籠罩在青光里。
四、噬魂丹劫
村落中央的祠堂里,藏著影閣最後的秘密。供桌後的石壁上,嵌著七七四十九個凹槽,每個槽里都放著枚暗紅色的丹藥,丹藥表面流動的光澤與玄陰功的黑氣致——正是白若雪字條里提到的噬魂丹。供桌前的蒲團上,坐著個穿黑袍的老者,正用指尖按著個孩童的頭頂,將孩童的魂魄抽入枚新的丹藥里。
“終于來了。”老者緩緩轉身,露出張布滿皺紋的臉,左眉骨處有道月牙形的疤痕——與趙虎的舊傷位置相同。他手里把玩著枚平安鎖,正是當年從趙虎弟弟身上搶來的那半塊,“凌將軍,沒想到吧,我才是趙虎的親叔叔。”
“你把他弟弟怎麼樣了?”凌羽的玄鐵劍直指老者咽喉,玉佩的龍紋在他周身翻騰,“江南私塾的那個孩子,是不是假的?”
老者突然狂笑起來,笑聲震得祠堂的梁柱都在顫抖“假的?那是我用玄陰功造的傀儡!真正的小虎,早就被我煉成噬魂丹的藥引了!”他抓起枚丹藥拋向空中,丹藥炸開的瞬間,露出里面張孩童的臉,正是趙虎弟弟的模樣,“你以為趙虎為什麼能破玄陰功?因為他弟弟的魂魄直在他平安鎖里!”
甦瑤的青銅鼎突然爆發出刺目的赤焰。她將銀鈴解下來擲向老者,鈴聲與鼎身的共鳴震得所有噬魂丹都在顫抖“祖父的手札里說,噬魂丹最怕至親的血脈!”她拽過那個最像趙虎的孩童,將他的指尖劃破,滴出的血珠落在最近的枚丹藥上,丹藥竟開始融化,露出里面純淨的魂魄。
“不!”老者撲向融化的丹藥,卻被白若雪的劍擋住。劍脊的寒光映出他背後的石壁,那里刻著噬魂丹的煉制方法,最後步赫然寫著“需至親守護者的心頭血為引”。白若雪的劍尖挑起枚未完成的丹藥,丹藥里浮現出她師兄的半張臉“你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柳依的星圖突然覆蓋住整個祠堂。星圖上的四象虛影從四個方向涌來,將老者困在中央。她將三枚銅錢按在供桌的三個角,銅錢與凹槽里的噬魂丹產生共鳴,那些丹藥竟開始自行炸裂,釋放出被困的魂魄“陣法已成,你逃不掉了。”
凌羽的玄鐵劍突然刺入老者的左肩——正是趙虎當年在玄武門受傷的位置。老者發出聲慘叫,左肩的傷口里涌出黑色的血液,血液落地的瞬間,化作無數細小的蛇形蟲豸“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他突然引爆體內的玄陰功,周身騰起的黑氣將所有魂魄都卷入其中,“同歸于盡吧!”
祠堂外的虎紋樹突然劇烈震顫。無數枝葉破窗而入,組成道綠色的屏障,將黑氣與魂魄隔開。樹干上的“安”字爆發出金光,趙虎的虛影從樹里走出,手里舉著完整的平安鎖——兩半鎖終于在此時合二為。他走到老者面前,虛影的手穿過老者的胸膛,取出枚跳動的紅色珠子,正是趙虎弟弟的魂魄所化“叔叔,收手吧。”
老者的黑氣在平安鎖的金光中迅速消散,露出底下張悔恨交加的臉“我只是想讓趙家出個強者……”他最後望了眼趙虎的虛影,身體漸漸化作星砂,融入虎紋樹的根系,“告訴小虎,哥對不起他……”
五、新生之諾
噬魂丹的余威在祠堂倒塌的瞬間散盡。被救出的孩童們圍在虎紋樹下,趙虎弟弟的魂魄在金光中漸漸凝聚成形,撲進趙虎的虛影懷里。虛影輕輕拍著弟弟的背,兩人的身影漸漸透明,化作星砂融入樹干,虎紋樹的枝葉突然變得更加繁茂,還結出紅色的果實,果實形狀竟與平安一致。
“是新生的種子。”甦瑤摘下顆果實遞給最近的孩童,果實入口即化,孩童眉心的蛇形印記徹底消失,“祖父說,萬物皆有陰陽,玄陰功的戾氣能被守護之心淨化。”她將青銅鼎放在樹下,鼎身的赤焰化作流螢,繞著孩子們飛舞,“這些孩子,該有個新的開始。”
白若雪的劍在祠堂廢墟上劃出道圓弧。劍氣所過之處,影閣的標記盡數消散,露出底下被掩蓋的石碑,碑上刻著“新生村”三個字,筆跡稚嫩,顯然是孩子們以前所書。她將劍穗上的玉佩埋在碑下,玉佩入土的瞬間,地面冒出無數新芽“師門的仇報了,但守護才剛開始。”她轉頭看向柳依,“星圖上的下處,是法則之心的核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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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展開星圖的手微微顫抖。圖上的新生星域已經被綠色完全覆蓋,代表影閣余孽的紅點徹底消失,只剩下道通往法則之心核心的星軌,軌道兩旁綴滿了虎紋樹的標記。她將星圖遞給凌羽,圖上五人交疊的身影旁,多了排小小的腳印“是孩子們的氣息。”
凌羽接過星圖,目光落在法則之心核心的位置——那里標注著“起源”二字。他忽然握緊身邊三人的手,虎紋樹的葉子落在他們掌心,化作四枚小小的葉片,葉片背面的星砂組成個完整的“家”字“趙虎直都在,現在又多了些家人。”他望向起源星域的方向,“走吧,去看看法則的,到底是什麼模樣。”
四人的身影踏上新的星軌,身後的新生村漸漸遠去,孩子們的笑聲與虎紋樹的鈴聲交織在起,順著星軌飄向遠方。前方的法則之心越來越近,光芒溫暖得如同初生的太陽,照亮了星軌上每處曾經的荒蕪。
凌羽低頭時,看見掌心的葉片正在發光,葉片上的家字與星圖上的標記產生共鳴。他忽然想起趙虎擋黑氣時的笑容,想起甦瑤耳後淡去的疤痕,想起白若雪劍上消失的霜花,想起柳依星圖上補全的角落——原來所謂守護,就是讓每個殘缺的部分,都能找到屬于自己的歸宿。
星軌在腳下延伸,通向起源星域的光流越來越亮。四人相握的手從未松開,虎紋樹的枝葉在他們身後織成道綠色的屏障,將所有黑暗都擋在身後。遠處的法則之心傳來聲輕顫,像是在歡迎歸家的守護者,又像是在訴說著個亙古不變的承諾只要有人願意守護,荒蕪終會變成家園。
六、起源之光
起源星域的法則核心,是片無盡的花海。花海中央的高台上,懸浮著顆巨大的晶石,晶石里流動的光流與凌羽玉佩的龍紋、甦瑤青銅鼎的赤焰、白若雪劍的寒光、柳依星圖的金光完全致——正是完整的法則之心。
高台四周的石碑上,刻著無數守護者的名字,從最古老的龍族,到凌羽的父親,再到玄武門的弟兄,每個名字都在光流中微微閃爍。石碑的最後,留著四個空白的位置,顯然是為凌羽、甦瑤、白若雪、柳依準備的。
“原來這就是法則的。”甦瑤的青銅鼎懸在法則之心旁,鼎身的赤焰與光流交融,化作只朱雀虛影,在花海上方盤旋,“不是冰冷的規則,是無數守護者的信念凝聚而成。”她伸手觸踫法則之心,晶石表面突然浮現出她祖父的笑臉,老人對著她點頭,然後漸漸消散。
白若雪的劍尖輕輕觸踫法則之心。劍脊的寒光與光流交融,化作只白虎虛影,巡視著花海的邊界。晶石表面浮現出她師父和師兄的身影,兩人對著她揮手,然後融入光流中。劍穗上的玉佩突然裂開,露出里面藏著的最後半張字條,與之前的碎片拼合後,組成完整的句話“真正的強大,是守護而非殺戮。”
柳依展開星圖的瞬間,法則之心的光流突然涌入圖中。星圖上的星辰與花海中的光點產生共鳴,化作只玄武虛影,趴在高台邊緣,用龜甲護住法則之心。星圖的最後頁自動翻開,上面是她師父留下的字跡“星軌會變,但守護的初心不變。”字跡消散的瞬間,柳依的名字出現在石碑的第三個位置。
凌羽的玄鐵劍插入高台的土壤里。劍脊的龍紋與法則之心的光流交融,化作只青龍虛影,在花海上方盤旋,發出震耳的龍吟。晶石表面浮現出他父親的身影,老人拍了拍他的肩,然後與黑袍人的虛影並肩而立,融入光流中——陰陽終于合一。玉佩的碎片在他掌心化作完整的龍形,他的名字出現在石碑的第一個位置。
甦瑤的名字在她握住凌羽手的瞬間,出現在第二個位置;白若雪的名字緊隨其後;柳依的名字早已刻好。石碑的角落,還有個空白的位置,形狀與虎紋樹的葉片致,顯然是留給趙虎的。
四人站在高台邊緣,望著花海中漸漸出現的新生命——那些被他們救下的孩童,正順著星軌向這里走來,每個人手里都拿著顆虎紋樹的果實。孩子們的笑聲在花海中回蕩,驚醒了沉睡的法則之光,光流順著星軌蔓延開去,照亮了所有曾經的荒蕪。
“結束了。”甦瑤靠在凌羽肩頭,青銅鼎里的赤焰化作流螢,落在孩子們的發間,“但又好像是新的開始。”
“嗯。”凌羽握緊她的手,目光望向花海盡頭的新星軌,“還有很多地方需要這些孩子去守護。”
白若雪的劍上,突然綻放出潔白的花朵“就像當年師父守護我們樣,我們守護他們,他們再守護更多人。”
柳依的星圖在花海中自動展開,圖上的星軌已經布滿了綠色的標記“這就是法則的真相——不是永恆的秩序,是代代相傳的守護。”
四人相視而笑,虎紋樹的葉片在他們掌心同時發光,照亮了石碑角落的空白位置。道熟悉的笑聲順著星軌傳來,趙虎的虛影從光流中走出,手里舉著完整的平安鎖,將鎖輕輕放在空白處。平安鎖落地的瞬間,化作星砂融入石碑,趙虎的名字赫然出現在上面。
“我就知道你會來。”凌羽笑著伸出手,趙虎的虛影握住他的手,四人的力量與他的魂念交融,在法則之心的光流中化作道五色長虹,順著星軌涌向所有需要守護的地方。
花海中的孩子們仰起頭,看著長虹劃過天際,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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