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南疆毒瘴探幽谷，七星齊聚引天變
一、毒瘴迷蹤
極北冰原的寒風尚未從衣袂上散盡，南疆十萬大山的濕熱氣息已如潮水般涌來。凌羽將第六枚鎮魂釘收入玄鐵匣時，指腹觸到匣底刻著的“七星歸位”紋路，七枚釘子的凹槽在匣中拼成北斗形狀，只差最後一顆“搖光”位的神釘。
“毒瘴谷……”甦瑤展開從冰靈族帶回的古圖，圖上用朱砂標出的幽谷被無數扭曲的線條環繞，那是南疆特有的“化骨瘴”，傳聞吸入一口便會骨肉消融。她眉心的龍紋微微發燙，傳承記憶中閃過零碎畫面戴著羽毛冠的祭司、爬滿毒蛇的祭壇、還有一枚嵌在毒蛟頭骨中的黑色釘子——正是第七枚鎮魂釘。
白若雪的長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劍穗上的冰魄珠與周遭濕熱的空氣相觸，凝結出細小的水珠“谷外圍有‘五毒教’的勢力。前幾日在冰原收到消息，五毒教新任教主‘蠱無心’是暗影族扶持的傀儡，他手里有能在毒瘴中自由穿行的‘避瘴珠’。”
柳依正將新煉的“清瘴丹”分裝成小瓶，丹藥里混入了隕龍淵的焚龍火灰燼與極北冰髓晶，藥香中帶著一絲奇異的清涼“清瘴丹能抵擋化骨瘴三個時辰，但谷里的‘噬心蠱’更麻煩。那蟲子比發絲還細，能順著毛孔鑽進體內，啃噬心脈，中者七日之內必發狂而死。”
凌羽摩挲著腰間的龍形玉佩，玉佩自吸收冰靈族的寒氣後，表面多了一層淡藍紋路。他想起當年在南疆執行臥底任務時，曾偽裝成藥農混入五毒教，對谷中的地形了如指掌“五毒教的祭壇在毒瘴谷深處的‘萬蠱窟’，第七枚鎮魂釘十有八九就在那里。今晚先去五毒教總壇探探，拿到避瘴珠再入谷。”
暮色像浸了墨的棉絮，緩緩壓向五毒教總壇。這座建在半山腰的寨子四周種滿了罌粟，血色花瓣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寨門兩側的圖騰柱上，纏著活生生的金環蛇，蛇眼在黑暗中亮如鬼火。
凌羽帶著三人伏在寨牆外側的榕樹上，樹葉的縫隙中能看到寨內的情景廣場中央架著一口大鼎，鼎下烈火熊熊，鼎中翻滾著墨綠色的液體，幾個赤裸上身的教徒正將活人往鼎里扔，慘叫聲被鼎中冒出的綠煙吞噬。
“是‘煉蠱鼎’！”柳依捂住嘴才沒讓驚呼溢出，“他們在用活人養‘子母噬心蠱’！”
白若雪的長劍驟然出鞘半寸，寒光映出她冰凝的側臉“五毒教早年雖以毒術立足，卻從不濫殺無辜，如今竟成了暗影族的爪牙。”
凌羽按住她的劍柄，指尖指向總壇最高處的竹樓——那里掛著五毒教的信物“蛇頭幡”，幡下隱約有珠光流動，正是避瘴珠。竹樓周圍站著八個手持毒弩的教徒，腰間纏著的金環蛇吐著信子，警惕地掃視四周。
“若雪用‘冰魄針’封他們的穴位，甦瑤操控藤蔓絆住蛇，依依準備‘迷魂香’。”凌羽的聲音壓得極低，如同林間的風，“我去取珠子，一炷香後在寨外榕樹林匯合。”
話音未落，白若雪已將八枚細如牛毛的冰魄針扣在指間，借著風勢甩出。針影劃破夜色，精準地刺入八個教徒的啞穴，教徒們剛要掙扎，甦瑤已催動龍紋之力，讓地面的青藤突然瘋長，將金環蛇死死纏住。柳依趁機撒出迷魂香，白色的煙霧順著竹樓的縫隙鑽進去，片刻後，樓內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凌羽如狸貓般翻進竹樓，二樓的竹榻上躺著個身披羽毛袍的中年男子，正是五毒教教主蠱無心。他脖頸上掛著的避瘴珠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藍光芒，珠子里似乎有活物在游動——那是用萬條毒蠱的內膽煉化的精魄。
就在凌羽的指尖即將觸到珠子時，蠱無心突然睜開眼，眼中沒有瞳仁，只有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影“恭候多時了，凌羽大人。”
竹榻四周的地面突然裂開，數十條五彩斑斕的蜈蚣如潮水般涌出，蜈蚣的背甲上竟長著眼楮，死死盯著凌羽的雙腳。
“裝睡？”凌羽腳尖點在竹榻邊緣，身形如陀螺般旋轉，腰間的龍形玉佩爆發出金光，逼得蜈蚣不敢靠近。他認出這是五毒教的“千眼蜈”，毒性雖不及噬心蠱，卻能分泌腐蝕玄鐵的粘液。
蠱無心的袖口甩出一條暗紅色的軟鞭，鞭身竟是由無數細小的毒螞蟥組成，在空中蠕動著發出“沙沙”聲“影尊大人早料到你會來，特意讓本座在此設伏。交出六枚鎮魂釘，尚可留你全尸。”
凌羽冷笑一聲，反手抽出背後的玄鐵槍——這是他在隕龍淵尋到的龍族殘槍，槍身刻滿龍紋，正好克制陰邪之物。槍尖掃過軟鞭，毒螞蟥被龍紋金光灼燒，發出淒厲的嘶鳴，化作一灘灘黑血。
“就憑你？”凌羽的槍尖直指蠱無心的咽喉，“影尊在冰原被我埋進冰窟時，怎麼沒叫你去收尸？”
蠱無心的臉色瞬間扭曲，袖口再次一揚，這次飛出的是無數黑色的粉末，粉末在空中化作蝴蝶形狀，翅膀扇動間撒下更細密的粉粒——正是噬心蠱的蟲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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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羽屏住呼吸，龍形玉佩的金光暴漲，將蟲卵擋在三尺之外。他趁機欺近，玄鐵槍的槍桿重重砸在蠱無心的胸口，震碎了他體內的蠱囊。蠱無心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嚎，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最終化作一具裹著羽毛袍的骷髏。
避瘴珠從骷髏頸間滾落，凌羽伸手接住，珠子入手冰涼，里面的蠱魄竟在金光中漸漸消散。他將珠子收入懷中，轉身沖出竹樓，卻見寨外的榕樹林方向燃起沖天火光——是五毒教的援兵到了。
“走！”凌羽在火光中找到甦瑤三人，玄鐵槍橫掃，將追來的教徒逼退。四人借著夜色遁入密林，身後傳來蠱無心親信的怒吼“把他們抓回來煉蠱！”
二、萬蠱窟險
毒瘴谷的入口藏在一片瀑布之後。凌羽將避瘴珠懸在眾人頭頂，藍色的光暈如傘蓋般展開，化骨瘴在光暈外化作綠色的煙霧，滋滋作響地腐蝕著岩石。瀑布的水落在光暈上，濺起的水珠都帶著淡淡的腥氣。
“小心腳下。”凌羽用玄鐵槍撥開擋路的毒藤，藤蔓的斷口處流出黃色的汁液，滴在地上冒起白煙，“這是‘腐骨藤’，汁水能溶穿鐵甲。”
甦瑤的龍紋之力在掌心流轉，將靠近的毒藤輕輕推開“傳承記憶說，萬蠱窟是上古時期蚩尤煉蠱的地方，谷底的‘幽冥泉’連接著暗影界，第七枚鎮魂釘就是用來堵住泉眼的。”
白若雪的冰魄珠突然劇烈跳動，她指向左側的山洞“里面有活物，數量不少。”
山洞里傳來“嘶嘶”聲，很快，數百條青鱗蛇從洞口游出，蛇頭上竟長著兩只肉瘤，像是未成型的角。柳依臉色微變“是‘角鱗蛇’，毒性是金環蛇的十倍，被咬後會全身僵硬成石。”
凌羽將玄鐵槍頓在地上，龍紋金光順著槍桿蔓延，青鱗蛇被金光震懾，紛紛退回山洞。他卻眉頭緊鎖“不對，這些蛇像是在……守護什麼。”
果然，山洞深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個身高三丈的巨人從陰影中走出，他的皮膚覆蓋著鱗甲，雙手是鋒利的爪子，頭顱卻是毒蛟的形狀——正是五毒教用活人煉制的“毒蛟傀儡”。傀儡的眼眶里沒有眼珠，只有蠕動的毒蛆，脖頸上掛著塊刻著符文的銅牌，上面隱約能看到“暗影”二字。
“是暗影族的‘煉尸術’。”凌羽認出銅牌上的符文，“傀儡刀槍不入，只能攻擊眉心的咒印。”
毒蛟傀儡的巨爪帶著腥風拍來，凌羽用玄鐵槍硬接，只覺一股巨力傳來，槍桿彎成弧形。他借著反彈之力躍起，槍尖直指傀儡的眉心，卻被對方用手臂擋開，龍紋金光與傀儡的鱗甲踫撞，激起漫天火星。
“依依用‘爆炎符’炸它的腿！”甦瑤突然催動龍紋之力，讓傀儡腳下的地面長出尖刺，暫時困住它的行動。柳依立刻將混了冰髓晶粉末的爆炎符扔向傀儡的膝蓋，爆炸聲中，鱗甲被炸飛一塊，露出里面發黑的骨頭。
白若雪的長劍如一道冰線，精準地刺入傷口，劍氣順著骨骼蔓延，凍結了傀儡的筋脈。傀儡的動作瞬間遲緩，凌羽抓住機會，玄鐵槍的槍尖凝聚三脈之力，狠狠扎進它眉心的咒印——那是用活人精血繪制的暗影符文。
“ 嚓”一聲，咒印碎裂，毒蛟傀儡轟然倒地，龐大的身軀在地上砸出深坑，鱗甲下流出的黑血將地面腐蝕出密密麻麻的小洞。
穿過山洞，前方出現一片開闊的谷地，谷中矗立著無數白骨搭成的祭壇，祭壇頂端插著骷髏頭做成的幡旗，旗面在毒瘴中獵獵作響。萬蠱窟的核心——幽冥泉，就在最大的那座祭壇之下，泉眼冒出的黑色霧氣中，隱約能看到無數扭曲的人影，那是被吸入暗影界的生靈殘魂。
而泉眼邊緣的毒蛟頭骨中，赫然嵌著第七枚鎮魂釘！釘子周圍盤繞著一條通體血紅的小蛇，蛇眼是詭異的紫色，正是五毒教的鎮教之寶——“血磷蠱王”。
“終于找到了。”凌羽剛要上前，祭壇四周突然響起牛角號聲，數百名五毒教徒從白骨堆後現身，為首的是個拄著蛇頭拐杖的老嫗，她的臉上爬滿皺紋，左眼被眼罩遮住，右眼渾濁不堪，正是蠱無心的師父，前任五毒教教主“毒婆婆”。
“小娃娃們，搶了我的避瘴珠，還想拿鎮魂釘？”毒婆婆的拐杖在地上一頓，祭壇下的白骨突然活了過來，化作手持骨刃的骷髏兵，“老婆子守這谷三十年，就是等七星歸位的這天。”
凌羽皺眉“你不是暗影族的人？”
毒婆婆冷笑一聲，扯下眼罩，露出的左眼中竟嵌著一枚青色的鱗片“老婆子是‘守泉人’，當年受龍族所托，看管幽冥泉。暗影族想借泉眼打開界門，五毒教早就成了他們的傀儡，老婆子這才假死脫身。”
她的拐杖指向血磷蠱王“那畜生是暗影族留下的眼線，你們取釘子時，它會發出信號。老婆子可以幫你們引開教徒，但若想拿到釘子，得先過蠱王這關。”
白若雪的長劍微微顫動“你為何要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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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它快醒了。”毒婆婆的目光投向幽冥泉深處，那里的黑色霧氣正越涌越濃，“暗影族主的殘魂就封在泉底，七星歸位才能徹底鎮壓它。你們若拿不到釘子，這天下就要變成蠱蟲的樂園了。”
話音未落，血磷蠱王突然直立起來，蛇信子噴出紅色的霧氣，祭壇四周的骷髏兵瞬間躁動，揮舞骨刃沖了過來。毒婆婆的拐杖化作一條巨蟒，纏住最前面的一排骷髏，對凌羽大喊“快走！我只能擋住半個時辰！”
三、蠱王死斗
幽冥泉的黑色霧氣帶著刺骨的寒意，凌羽四人剛靠近祭壇，血磷蠱王便噴出紅色的毒霧。避瘴珠的藍光與之相撞，竟被腐蝕出絲絲裂痕。
“珠子快撐不住了！”甦瑤催動龍紋之力，在身前形成金色屏障，暫時擋住毒霧，“這蠱王的毒性能克制靈力！”
柳依將早就備好的“焚心散”撒向蠱王，藥粉遇毒霧燃起綠色的火焰，蠱王發出尖銳的嘶鳴，蛇身劇烈扭動，卷起無數毒瘴攻來。白若雪的長劍劃出冰弧，劍氣凍結了毒瘴的軌跡，為凌羽爭取到近身的機會。
凌羽的玄鐵槍直指蠱王七寸，槍尖的龍紋金光卻被一層血色薄膜擋住。他這才發現，蠱王的鱗片下覆蓋著細密的符文，正是暗影族的“蝕靈咒”，能吞噬一切靈力攻擊。
“用物理攻擊！”凌羽想起當“兵王”時對付異能者的辦法，槍桿橫掃，借助蠻力砸向蠱王的七寸。蠱王被打得倒飛出去，撞在毒蛟頭骨上，卻毫發無傷，反而張開巨口，吐出一團黑色的粘液——那是它積攢了百年的“蠱尸膿”，沾之即死。
甦瑤的青藤及時纏上凌羽的腰，將他拽回屏障後，粘液落在祭壇的白骨上，白骨瞬間化作一灘黑水。柳依從藥箱里掏出個銅葫蘆，拔開塞子，里面飛出數十只銀色的小蟲“這是‘食蠱蜂’，專吃毒蠱的蟲卵，是我用冰原的冰髓晶喂大的！”
食蠱蜂如銀色的箭雨沖向蠱王，蠱王的毒霧對它們毫無作用，反而被蜂群啃掉了大片鱗片。蠱王發出痛苦的嘶吼，蛇身突然暴漲數倍，竟將整個祭壇纏了起來，毒蛟頭骨在它的巨力下發出“ 嚓”的脆響——它想連釘子帶頭骨一起毀掉！
“不能讓它得逞！”凌羽體內的三脈之力同時爆發，兵王的精準、戰神的力量、龍王的威嚴在他身上完美融合，玄鐵槍的槍尖凝聚出金色的龍形氣勁。他想起當年在邊境，用反坦克導彈轟塌山洞的場景，此刻的氣勁雖沒有導彈的威力，卻蘊含著能撕裂空間的銳利。
“龍戰于野！”凌羽的怒吼響徹幽谷，龍形氣勁如流星般射向蠱王的七寸，這一次，氣勁沒有被血色薄膜擋住，而是直接穿透了鱗片，從蠱王的尾部穿出。
血磷蠱王發出最後一聲嘶鳴，龐大的身軀迅速干癟，最終化作一灘腥臭的血水。毒蛟頭骨上的裂紋越來越多，凌羽趁機上前，用玄鐵槍小心翼翼地撬出第七枚鎮魂釘。
釘子入手的剎那，玄鐵匣突然從懷中飛出，七枚鎮魂釘自動嵌入北斗凹槽，匣身爆發出璀璨的金光，直沖幽冥泉底。泉眼的黑色霧氣如退潮般縮回，那些扭曲的人影在金光中漸漸消散，露出泉底一塊刻著龍族符文的石碑。
“成了！”毒婆婆的聲音帶著激動，“七星歸位，暗影族主的殘魂被徹底鎮壓了！”
就在這時，谷外傳來影尊的怒吼“凌羽！你敢壞我大事！”黑色的霧氣如潮水般涌進幽谷，影尊的身影在霧中若隱若現，他的身後跟著無數暗影族士兵，個個氣息強悍，顯然是精銳中的精銳。
“看來最後的決戰，躲不掉了。”凌羽將七枚鎮魂釘收入懷中，玄鐵槍在手中緩緩轉動，槍尖的金光映著他堅毅的臉龐。
甦瑤、白若雪、柳依站到他身邊，三人的目光中沒有絲毫畏懼，只有並肩作戰的決絕。毒婆婆也召喚出所有守泉人，手持骨刃擋在他們身前“老婆子守了三十年，豈能讓你們壞了好事！”
黑色霧氣中，影尊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殺意“螳臂當車。今日，就讓你們所有人都化作暗影的養料！”
幽冥泉的水面開始劇烈翻涌，被鎮壓的暗影殘魂在水底咆哮，仿佛要沖破金光的束縛。七枚鎮魂釘在玄鐵匣中微微顫動，似乎感應到了最終的威脅。
凌羽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身邊的同伴，又望向遠處被毒瘴籠罩的群山。他知道，這場戰斗不僅是為了鎮壓暗影族主，更是為了守護身後的萬里河山，為了那些他在乎的人。
“準備好了嗎？”凌羽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力量。
甦瑤握緊了他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著無聲的支持。白若雪的長劍斜指地面，劍尖的寒光映著她堅定的眼神。柳依打開藥箱，將最後的爆炎符分發出去，臉上帶著從容的微笑。
“準備好了。”三人異口同聲。
玄鐵匣的金光越來越盛，將所有人的身影都染成金色。影尊的黑影已沖到近前，一場關乎天下存亡的終極之戰，在南疆毒瘴谷的幽冥泉邊，正式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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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七枚鎮魂釘在金光中緩緩旋轉，仿佛在訴說著一個跨越千年的約定——當七星歸位，龍血重燃，暗影將散，光明永存。
四、余燼微光
激戰的余波讓整個毒瘴谷都在顫抖。當影尊最後一道暗影爪被凌羽的龍形氣勁擊碎時，他看著胸口不斷擴大的金色傷口，眼中終于露出了恐懼“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完全掌控三脈之力……”
凌羽沒有回答，只是將玄鐵匣中的七枚鎮魂釘再次催動。金光如鎖鏈般纏住影尊的殘軀，將他拖向幽冥泉底，那里的石碑突然裂開，露出一個漆黑的漩渦，將影尊的慘叫徹底吞噬。
毒婆婆拄著拐杖走到泉邊，看著漩渦緩緩閉合“這下，總算清淨了。”她轉身將一枚青銅令牌遞給凌羽，“這是守泉人的信物，持此牌可調動南疆的所有守泉勢力。以後若是再出亂子，他們會听你號令。”
凌羽接過令牌，令牌上的龍紋與他的玉佩隱隱共鳴“毒婆婆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老婆子的家就在這里。”毒婆婆的目光落在漸漸恢復清澈的幽冥泉，“等泉眼徹底穩固，老婆子就把這谷封了，省得再有人打歪主意。”
離開毒瘴谷時，五毒教的殘余教徒已被守泉人肅清，罌粟田被付之一炬，灰燼中長出嫩綠的新芽。柳依摘下一片新葉，葉片上還帶著淡淡的藥香“沒想到最後會是毒婆婆幫忙。”
白若雪擦拭著長劍上的血污“世間之事，本就不是非黑即白。”
甦瑤靠在凌羽肩頭，看著遠處漸漸升起的朝陽“接下來去哪里？”
凌羽望著朝陽染紅的天際，玄鐵匣中的七枚鎮魂釘安靜地躺著，七星歸位的紋路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芒。他想起煉獄營的硝煙、邊境的風沙、盤龍古城的迷霧，最終將目光落在身邊三人的臉上“先去看看那些被暗影族迫害的人，然後……”
他頓了頓，嘴角揚起一抹輕松的笑“找個沒有毒瘴和冰原的地方，好好睡上三天三夜。”
白若雪的劍穗輕輕晃動，冰魄珠折射出細碎的光“我知道江南有處小鎮，那里的春天開滿桃花。”
柳依立刻接話“我可以在鎮上開家藥鋪，專門治治風寒感冒，再也不用煉那些見血封喉的毒藥了。”
甦瑤的指尖劃過凌羽腰間的玉佩“我想在院子里種棵榕樹，像極北冰原的那棵一樣，能為我們遮風擋雨。”
凌羽握住她們的手，掌心的溫度在濕熱的南疆空氣中交融“好，就去江南。”
玄鐵匣中的鎮魂釘突然發出一陣輕響，七枚釘子的表面浮現出相同的紋路，組合成一幅新的地圖，地圖的終點標注著“昆侖墟”。但此刻，沒有人再去在意那新的目的地。
南疆的毒瘴在身後漸漸散去，前方的山路被朝陽鍍上金邊。凌羽知道，七星歸位並非結束，這天下的隱患或許還有很多，但只要身邊的人還在，無論昆侖墟藏著什麼，無論未來還有多少挑戰，他都有勇氣去面對。
因為傳奇從來不是一個人的獨舞，而是一群人的並肩前行。當馬蹄聲踏上通往江南的古道時，玄鐵匣中的七星紋路緩緩隱去，只留下一句刻在匣底的話，被風吹散在南疆的晨霧里
“七星落，天下安，龍歸處，即吾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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