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一章 ︰命途交錯
幽冥海的波光逐漸平息，凌羽等人上岸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柳依的藤蔓無力地垂在身側，甦瑤用染血的衣袖擦拭赤練劍，白若雪的玉笛橫在膝頭，冰藍光芒黯淡如殘燭。四人席地而坐，凌羽掌心的四象神物突然發燙，表面符文扭曲重組，竟浮現出一幅星象圖——圖中十二座城池的位置被血色標記，中央赫然是神秘少年所在的“玄淵城”。
“看來那少年絕非善類。”甦瑤皺眉，劍尖在沙地上劃出玄淵城的輪廓，“可我們連他的底細都不清楚，如何貿然前往？”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二十余名黑衣騎手疾馳而來，為首之人腰間玉佩與神秘少年的紋路如出一轍。
“四象傳人，玄淵城少主有請。”黑衣人拋出一枚刻著深淵圖騰的請帖，“若不想世間再掀腥風血雨，三日後酉時，獨闖玄淵。”凌羽接住請帖瞬間，四象神物劇烈震顫，白虎吞天弓自動飛出，箭矢直指黑衣人咽喉。千鈞一發之際，柳依的藤蔓纏住弓弦︰“且慢！他們身上沒有混沌氣息。”
白若雪玉笛輕揚，冰霧籠罩黑衣人︰“說！玄淵城究竟有何陰謀？”黑衣人冷笑︰“到了便知，不過提醒諸位——帶著四象神物赴約，否則整個青州城，將成為第二個被混沌侵蝕的凌家莊。”言罷，眾人化作殘影消失。凌羽攥緊請帖，指節泛白︰“不管前方是什麼陷阱，我絕不會再讓無辜之人因我受難。”
三日後，玄淵城。整座城池懸浮于萬丈深淵之上，由九條青銅鎖鏈固定，城中建築皆以黑曜石築成，陰森詭譎。凌羽獨身踏入城門，卻見甦瑤、白若雪和柳依竟已等候在此。“你當我們是擺設？”甦瑤揮劍斬斷攔路機關，“要死，也得死在一處。”柳依的藤蔓探入地底，感應到無數暗河涌動︰“城中布下了‘九曲黃泉陣’，每一處機關都連接著深淵之力。”
四人沿著布滿符文的廊道前行，突然腳下地面裂開，露出深不見底的溝壑。白若雪玉笛吹奏，冰橋瞬間凝結；甦瑤赤練劍橫掃，斬斷破空而來的淬毒弩箭；柳依藤蔓編織成網，接住墜落的凌羽。當他們終于抵達城主府，神秘少年正慵懶地倚在玄鐵王座上，手中把玩著一枚血色棋子。
“歡迎，四象的玩偶們。”少年起身時，身後浮現出與混沌之主相似的虛影，“我是玄淵，混沌之主的轉世容器，也是這盤命運棋局的執子人。”他抬手一揮，四周牆壁竟化作巨大的棋盤，無數百姓的虛影被困在棋格中，而四象神物的虛影，赫然是棋盤上最關鍵的棋子。
凌羽怒喝一聲，青龍偃月刀劈出青色刀芒，卻在觸及玄淵的瞬間被一股無形之力彈回。玄淵輕笑︰“四象神物看似是你們的倚仗，實則是束縛你們的枷鎖。知道為何每次封印混沌，都會陷入新的輪回嗎？因為這神物本就是混沌之主親手鍛造的——為的，就是將你們困在宿命的循環里。”
甦瑤的赤練劍突然不受控制，調轉方向刺向自己，白若雪冰藍眼眸驟縮︰“不好！神物被他操控了！”柳依的藤蔓迅速纏住甦瑤手腕，卻被一股黑暗力量腐蝕。凌羽強行運轉四象之力，四大神獸虛影艱難顯現，卻在玄淵的嘲笑聲中寸寸碎裂。
“看看這個。”玄淵拋出一面銅鏡，鏡中映出千年前的場景——混沌之主與四大神獸激戰，落敗之際，他將自身力量注入四件兵器，故意留下封印破綻。“每一次你們‘封印’混沌，都是在為我的重生積蓄力量。”玄淵掌心浮現出混沌魔核，“而現在，是收網的時候了。”
城主府突然劇烈震動，九條青銅鎖鏈崩斷，玄淵城開始墜落深淵。玄淵化作紫色流光消失，留下一句話回蕩在空中︰“想要破解輪回，就去尋找‘天道碑’吧——不過提醒你們，碑文的真相，可能讓你們生不如死。”凌羽接住墜落的甦瑤，望著深淵下若隱若現的神秘石碑，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哪怕天道不公，我也要為蒼生，殺出一條血路！”
當四人循著玄淵的提示，找到藏匿于昆侖之巔的天道碑時，碑文上的文字竟在接觸四象神物的瞬間燃燒起來。白若雪含淚念出碑文︰“四象傳人，乃混沌之主的宿世囚徒。每一次封印，都是新的輪回；每一次勝利，都是為混沌重生鋪路……唯有犧牲全部傳人，方能斬斷宿命之鎖。”
山風呼嘯而過，凌羽握緊神物的手微微顫抖。甦瑤卻突然笑了，她的紅衣在風雪中獵獵作響︰“原來我們拼了命守護的，不過是一場騙局。但那又如何？”她將赤練劍指向天空，“就算是棋子，我也要做執棋的人！”白若雪玉笛輕響，冰藍光芒照亮眾人堅毅的臉龐︰“天道不容，我們便逆天而行。”
柳依的藤蔓纏繞住眾人的手腕︰“無論結局如何，至少這一路，我們從未後悔。”凌羽望著雲海深處若隱若現的玄淵城，四象神物在他手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玄淵，混沌之主，還有所謂的天道——這一次，我要徹底改寫命運！”
而在深淵底部，玄淵看著手中逐漸成型的混沌真身，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游戲，才剛剛進入高潮。四象傳人，準備好迎接真正的絕望了嗎？”他身後，無數被操控的武林高手結成戰陣，一場席卷天下的腥風血雨，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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