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雙生迷局與殘片驚變
凌羽懷中的柳依面色如紙，呼吸若游絲。他指尖輕觸她頸側動脈，內力探入時察覺到一股詭異的暗勁在經脈中游走，宛如毒蛇般侵蝕生機。甦瑤的雙手微微顫抖，將浸過金瘡藥的紗布覆在柳依肩頭的傷口上，卻見血色依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暈染開來。
“這掌力陰寒中帶著灼燙，絕非尋常武功。”白若雪抽出軟劍，劍身映出眾人凝重的面容，“方才那神秘人招式與凌羽如出一轍，連劍招破綻都……”她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金石相擊之聲。
凌羽將柳依小心托付給甦瑤，長劍出鞘時龍吟破空。循著聲響追去，轉過布滿青苔的石柱，只見神秘人正與一名灰袍老者纏斗。灰袍老者手中握著半截斷戟，戟刃上纏繞著猩紅鎖鏈，每一次揮動都帶起破空銳嘯。更令人心驚的是，神秘人竟將凌羽自創的“龍影九變”使得爐火純青，劍光如銀龍盤繞，與斷戟鎖鏈撞出耀眼火花。
“你究竟是誰？”凌羽暴喝，劍氣如匹練般直取神秘人後心。神秘人側身避開，面具下傳來森然笑聲︰“凌羽，你以為這世上只有你配執掌火焰殘片？”話音未落，灰袍老者突然將斷戟插入地面，鎖鏈如靈蛇竄出，纏住了火焰殘片下方的石台。
遺跡地面劇烈震顫，古老的符文泛起刺目紅光。火焰殘片突然爆發出萬道金芒，化作一條火焰巨龍直沖天際。甦瑤抱著柳依疾退，白若雪揮劍劈開墜落的碎石，卻見火焰巨龍在空中分裂成九道火芒，朝著大漠各處飛射而去。
“不好！殘片分裂了！”凌羽收劍入鞘，望著天際消失的火光。神秘人與灰袍老者早已趁亂遁走，只留下滿地狼藉。他蹲下身，在神秘人方才站立處發現半枚刻有龍紋的玉佩，紋路與自己貼身收藏的玉佩竟能嚴絲合縫。
夜幕深沉，眾人在遺跡角落的石室內暫避。白若雪將搜集來的枯枝點燃，火光照亮凌羽緊鎖的眉峰。他攤開手中的半塊玉佩︰“這玉佩是我師門傳承之物，本以為世間僅有一塊。”
甦瑤用銀針探入柳依傷口，針尖竟泛起詭異的青黑色︰“這毒比我們想象的更棘手。南疆巫醫典籍記載，唯有‘九葉火蓮’可解，可那火蓮生長在昆侖極寒之地的火山口……”
“我去。”凌羽霍然起身，卻被白若雪攔住。她指著石室外呼嘯的風沙︰“此刻大漠正刮起十年難遇的沙暴，貿然行動必死無疑。況且那神秘人既知你的劍法，恐怕早就在要道設伏。”
就在此時，石室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渾身浴血的黑衣衛闖入，懷中緊緊抱著一卷羊皮地圖︰“稟龍主，我們在追擊神秘人時，于他藏身之處發現此物。”
地圖展開的瞬間，眾人倒吸冷氣。上面不僅標注著九塊火焰殘片的下落，更在昆侖山脈處畫著一個巨大的血紅色“殺”字。白若雪指尖劃過地圖上的朱砂標記︰“這標記是三十年前‘血刀門’的暗號，當年他們妄圖用活人煉制邪功，被武林盟圍剿後銷聲匿跡，難道……”
凌羽的目光落在地圖角落的一行小字上——“雙生劫，破局者，血染昆侖”。他摩挲著玉佩，想起師父臨終前的遺言︰“當你遇見與自己容貌相同之人，便是揭開身世之謎的時刻。”
風沙拍打著石室的石門，發出陣陣嗚咽。柳依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冷汗浸透了衣衫。甦瑤掌心貼在她後背，運功逼毒時發現那些暗勁竟在經脈中結成冰晶。“必須盡快找到火蓮！”她抬頭望向凌羽，眼中滿是焦急。
凌羽握緊長劍，劍脊上的龍紋在火光中仿佛活過來般游動︰“我們分兩路行動。甦瑤留下照顧柳依，白若雪隨我前往昆侖。其余人尋著地圖尋找殘片下落，務必搶在神秘人之前。”
破曉時分，沙暴稍稍減弱。凌羽與白若雪跨上快馬，朝著昆侖山脈疾馳而去。大漠的晨光照在他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而在他們身後，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暗處悄然醞釀。神秘人摘下面具，露出與凌羽一模一樣的面容，他把玩著手中的殘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凌羽，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
昆侖山脈終年積雪，山風裹挾著冰晶如刀刃般刮過面頰。凌羽與白若雪在山腰處發現了打斗的痕跡，積雪中混雜著暗紅血跡，還有半截染血的鎖鏈。“是灰袍老者的兵器！”白若雪蹲下身子，撿起鎖鏈時，發現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梵文。
沿著血跡追蹤，他們來到一處冰洞前。洞內傳來陣陣低吼聲，仿佛有猛獸蟄伏。凌羽掌心凝聚內力，照亮洞內景象，只見灰袍老者正與一頭渾身燃燒著藍色火焰的巨狼對峙。巨狼的獠牙上滴落著毒液，所到之處冰層瞬間融化出深坑。
“小心！這是上古異種‘幽冥焱狼’！”灰袍老者的聲音沙啞如破鑼，他的斷戟已經布滿裂痕，“那神秘人用殘片力量喚醒了它！”
凌羽長劍出鞘，龍影劍法施展開來。劍光與狼爪相撞，濺起無數冰屑。白若雪則從側面發動攻擊，軟劍如靈蛇般纏住焱狼後腿。然而焱狼突然發出一聲怒吼，周身火焰暴漲，強大的氣浪將眾人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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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老者趁機擲出鎖鏈，纏住焱狼脖頸。凌羽看準時機，飛身躍起，長劍直刺焱狼眉心。就在劍尖即將觸及目標時，一道黑影閃過，神秘人不知何時出現在戰場。他手中殘片紅光暴漲，焱狼的攻擊突然調轉方向，朝著白若雪撲去。
“小心！”凌羽瞳孔驟縮，身形如電般擋在白若雪身前。焱狼的利爪劃過他的肩頭，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他強忍著傷痛，反手一劍刺入焱狼腹部。鮮血噴涌而出，焱狼發出一聲悲鳴，轟然倒地。
神秘人冷笑一聲︰“凌羽，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他手中殘片與其余幾塊殘片產生共鳴，天空突然烏雲密布，閃電如銀蛇般劈落。昆侖山脈劇烈震動，遠處的火山口開始噴發，熾熱的岩漿與冰雪相撞，產生大量白霧。
“九葉火蓮！”白若雪指著火山口方向驚呼。在漫天火光中，一株盛開的九葉火蓮懸浮在岩漿上方，每片花瓣都流淌著金色的火焰。神秘人率先朝著火蓮飛去，凌羽和灰袍老者緊隨其後。
火山口的溫度高得驚人，凌羽運起內力護住心脈，卻仍感到皮膚被烤得生疼。神秘人伸手去抓火蓮，卻在指尖觸及花瓣的瞬間，被一道無形屏障彈開。“這是上古禁制！”灰袍老者突然開口，“唯有集齊九塊殘片，以血脈之力才能破解！”
凌羽握緊手中殘片，想起地圖上的預言。他望向神秘人，沉聲道︰“你我聯手，先取火蓮救人。”神秘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點了點頭。兩人同時將殘片對準火蓮，金光與紅光交織，禁制終于出現裂縫。
就在火蓮即將落入手中時，一道暗器破空而來，擊中了凌羽持劍的手腕。他手中殘片墜落，被神秘人一把抓住。“抱歉，我改變主意了。”神秘人帶著殘片和火蓮消失在白霧中，只留下凌羽和白若雪在火山口。
“追！”凌羽不顧傷口，縱身追去。然而白霧中突然出現無數幻象，他仿佛看到柳依在血泊中掙扎，又看到甦瑤被神秘人圍攻。白若雪及時點住他的昏睡穴，將他喚醒︰“這是幻術！我們先回大漠，甦瑤和柳依還等著我們。”
回到遺跡時，石室內一片狼藉。甦瑤倒在牆角，氣息微弱，柳依的床榻空無一人。凌羽抱起甦瑤，輸入內力探查，發現她中了一種奇特的迷香。“是神秘人……他帶走了柳依……”甦瑤艱難地說道，“他說，要在月圓之夜，用柳依的血獻祭殘片。”
凌羽的眼神變得冰冷，他將甦瑤托付給黑衣衛照料，與白若雪再次踏上征程。月圓之夜的荒漠，一場關乎武林存亡、身世之謎的最終對決，正在緩緩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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