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靈脈驚變
北原的夜風裹挾著沙礫，如刀刃般刮過眾人傷痕累累的面龐。凌羽半跪在焦土之上，龍紋在他周身明滅不定，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甦瑤顫抖著指尖撫過他染血的戰甲裂痕，淚水滴落在龍紋之上，竟泛起絲絲縷縷的銀光。
“凌羽，你的龍紋......”白若雪突然驚呼出聲。只見凌羽背後的龍影殘像竟在甦瑤淚水的浸潤下，重新勾勒出輪廓，原本黯淡的龍鱗逐漸泛起珍珠般的光澤。柳依握緊斷劍，青冥劍殘留的劍柄符文與龍影產生共鳴，發出清越的鳴響。
“這是......”凌羽感受到體內靈力如枯井復涌，五年前噬心蠱留下的暗傷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然而未等他細究，遠處九域方向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鳴，金色龍脈之光驟然黯淡三分。
“不好！”白若雪玉手掐訣，冰晶在掌心凝聚成鏡，映出九域各城的慘狀——南境蒼梧城地脈倒涌，岩漿沖破封印；西疆玉門關的護城大陣出現蛛網裂痕，無數邪祟從縫隙中鑽出；就連中域的皇城，也有黑色霧氣順著排水渠蔓延。
柳依將斷劍橫在胸前，劍身上的符文迸發碧光︰“混沌珠碎片的力量正在侵蝕九域靈脈，若不及時阻止，不出三日，九域將淪為人間煉獄！”
凌羽強行撐起身體，龍紋光芒大盛︰“我去中域皇城，那里是九域靈脈樞紐。甦瑤，你和白若雪前往南境，柳依去西疆，務必守住各處靈脈節點！”他話音未落，甦瑤已將玉玨重新取出，柔和的白光再次與龍紋纏繞︰“說過了，生死與共。”
四人剛要動身，天穹突然裂開一道猩紅縫隙。暗星教幽冥聖女的身影踏空而來，身後跟著十二名紅衣護法，每人手中都托著散發幽光的混沌珠碎片。“龍王大人好雅興，還有心思分兵？”幽冥聖女指尖纏繞著噬魂焰，“可知道這十二塊碎片，對應著九域十二條主脈？”
凌羽瞳孔微縮，龍影咆哮著沖上天際。幽冥聖女嬌笑一聲，十二塊碎片同時亮起，暗紅色的光柱直插九域大地。甦瑤玉玨光芒大盛，與龍影形成共鳴結界，將射向北原的光柱強行震碎。但遠處傳來的慘叫聲證明，其他地域的靈脈已開始遭受侵蝕。
“風頭行動！”凌羽龍爪揮出，金色氣浪將紅衣護法逼退，“柳依，西疆玉門關的玄冰陣需要你解封；白若雪，南境蒼梧城的地脈封印只能靠你的冰魄訣鎮壓！”他轉頭看向甦瑤，眼中滿是不舍與堅定，“保護好自己。”
甦瑤踮腳在他唇上輕吻︰“等我。”說罷，她玉眸光芒暴漲，化作一道流光朝南境飛去。白若雪緊隨其後，冰藍色的靈力在虛空中凝成冰橋。柳依斷劍出鞘，碧色劍光劈開邪祟，朝著西疆疾馳。
凌羽孤身迎戰幽冥聖女，龍影與噬魂焰在空中相撞，爆發出耀眼的火光。十二名紅衣護法趁機結陣，暗紅色的符文在空中組成巨大的鎖鏈，纏住龍影的四肢。幽冥聖女媚笑著貼近凌羽耳邊︰“龍王大人可知，混沌珠為何能侵蝕靈脈？因為它本就是九域......”
她的話未說完，一道銀色劍光突然從下方穿透她的肩胛。甦瑤不知何時折返，玉玨化作的長劍還在滴著幽冥聖女的黑血︰“你廢話太多了。”
凌羽趁機掙脫鎖鏈，龍影張開血盆大口，將十二塊碎片與紅衣護法一同吞入腹中。幽冥聖女踉蹌後退，眼中滿是驚恐︰“不可能......這碎片的力量......”
“九域靈脈，豈容爾等玷污！”凌羽龍紋光芒暴漲，將吞入體內的碎片盡數煉化。但他臉色卻瞬間蒼白——即便煉化了碎片，九域傳來的悲鳴依舊沒有減弱。
此時，中域皇城方向傳來一聲巨響，金色龍脈徹底黯淡。凌羽與甦瑤對視一眼，同時朝皇城飛去。當他們趕到時，只見皇城中央的靈脈祭壇上，暗星教教主正將最後一塊混沌珠碎片嵌入祭壇凹槽。整個皇城的建築開始崩解，化作黑色霧氣融入混沌珠。
“你們來晚了。”教主的聲音帶著癲狂的笑意，“混沌珠本就是九域靈脈的惡念所化，如今它回歸本源，九域將永墮黑暗！”他抬手一揮，祭壇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凌羽龍影全力抵擋，卻依舊被震飛數十里。
甦瑤的玉玨在強光中炸裂，化作點點星光沒入凌羽體內。龍影發出最後的怒吼，與混沌珠的力量相撞。凌羽只覺體內靈力如潮水般流逝，就在他以為一切都要結束時，甦瑤突然抱住他，將自己的靈力毫無保留地注入他體內。
“活下去。”甦瑤的聲音越來越弱，“替我守護九域......”
“不！”凌羽悲吼一聲，龍紋突然迸發從未有過的璀璨光芒。他看到了甦瑤的記憶——五年前，她在他失蹤後，獨自闖入暗星教禁地尋找解藥；三年前，她在極北冰原意外獲得玉玨，感應到他還活著的氣息；直到今日，她毫不猶豫地選擇與他共赴生死。
這些記憶化作最純淨的力量，注入龍影體內。龍影仰天長嘯，身體開始產生蛻變，鱗片間流淌著甦瑤的靈力，龍瞳中閃爍著兩人共同的信念。凌羽握緊拳頭，感受到九域生靈的祈禱之力順著龍紋涌入體內。
“九域同心，龍戰于野！”凌羽的聲音響徹天地，龍影化作一道金色光柱，直沖混沌珠。在劇烈的爆炸聲中，混沌珠開始瓦解，暗星教教主發出不甘的怒吼，被力量余波吞噬。
當光芒散去，凌羽跪在廢墟中，懷中抱著昏迷的甦瑤。九域的龍脈重新亮起，金色光芒籠罩大地，所有的邪祟都在光芒中消散。白若雪和柳依也趕到皇城，看著劫後余生的兩人，淚水奪眶而出。
“她......”白若雪哽咽著問。
凌羽輕輕擦拭甦瑤蒼白的臉龐︰“她耗盡靈力，需要長時間休養。但這次，我不會再讓她離開我半步。”
柳依將斷劍收入劍鞘︰“九域雖暫時安定，但暗星教余孽未除。”
凌羽抱起甦瑤，龍紋在周身流轉︰“從今天起，九域將組建龍衛營，我要讓暗星教知道，觸犯九域者，雖遠必誅！”
夕陽的余暉灑在四人身上，新的秩序即將建立。而凌羽與甦瑤的故事，也將在守護九域的征程中，續寫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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