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幽冥淵謎影
子夜時分，幽冥淵上方籠罩著濃稠如墨的霧氣，腐臭的氣息混著硫磺味撲面而來。凌羽將玄鐵戰靴深深扎進泥濘的岩壁，龍紋軟劍上泛起幽藍的寒光。懸崖下方，暗紅的磷火在瘴氣中明滅，隱隱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
“果然有埋伏。”凌羽瞳孔微縮，方才那道神秘女聲留下的線索，此刻在腦海中翻涌。三年前師妹墜崖的場景突然閃回——同樣的磷火，同樣的腐臭氣息，難道幽冥殿與當年的變故早有淵源？
碎石突然從頭頂滾落，凌羽側身躲過三支淬毒弩箭。十八名黑衣殺手從峭壁陰影中躍出，為首者手中彎刀刻著猙獰的鬼面圖騰︰“戰神龍王，幽冥淵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話音未落，彎刀已裹挾著腥風劈來，刀刃上的倒刺泛著青紫色的毒光。
軟劍如游龍般纏住彎刀，凌羽借力騰空，靴底玄冰訣驟然發動。寒冰順著刀刃蔓延，將殺手的手臂瞬間凍結。其余殺手見狀，竟同時咬破舌尖，噴出猩紅的血霧。血霧所到之處，岩石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血祭秘術？”凌羽神色凝重。這種以自身精血催動的邪功，只有幽冥殿核心弟子才會修習。他旋身揮出三道劍氣，在身前凝成金色屏障。血霧撞上屏障，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強大的氣浪掀飛了半數殺手。
激戰正酣時，一道熟悉的笛聲突然刺破夜空。笛聲婉轉卻暗藏殺機，凌羽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龍息訣運轉竟出現滯礙。懸崖上方，一名蒙著黑紗的女子懷抱玉笛而立，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師兄，別來無恙？”
那聲音如同一記重錘砸在凌羽心頭。他揮劍逼退剩余殺手，縱身躍上懸崖︰“清瑤？真的是你？”女子卻後退半步，玉笛橫在胸前︰“我早已不是當年的清瑤，從你將我推下懸崖那一刻起，我們就恩斷義絕。”
凌羽如遭雷擊︰“當年是幽冥殿設局，我明明...”話未說完，女子已吹奏起更為急促的笛聲。無數黑鱗巨蟒從淵底爬出，蛇信吞吐間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毒氣。凌羽握緊軟劍，龍形虛影在周身盤旋︰“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帶你回家。”
與此同時，九域結界西北角。甦瑤的古琴泛著裂紋，琴弦上凝結的冰珠已化作血水。白若雪舉著藥瓶的手微微發抖︰“柳依的毒又反復了，這千年雪參的藥力...”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結界破碎的轟鳴。數十頭幽冥殿豢養的噬靈獸沖破防線，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
“守住城門！”甦瑤強行催動九霄琴音，七根琴弦同時崩斷。巨大的音波震碎三頭噬靈獸，卻也讓她噴出一口鮮血。白若雪迅速掏出銀針封住她幾處大穴，同時將解毒藥丸塞進她口中︰“你先調息，這些畜生交給我！”
白若雪手中銀針如暴雨般射出，每一根都精準刺入噬靈獸的命門。但幽冥殿的援軍源源不斷，眼看防線就要失守，柳依突然暴起。她雙眼通紅，周身纏繞著詭異的黑霧，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漆黑的彎刀︰“讓我來！”
“不可！你的毒...”白若雪驚呼。柳依卻露出一抹淒然的笑︰“反正毒入膏肓，不如戰死沙場。”彎刀揮出，竟帶起血色的龍卷風，將數十頭噬靈獸卷入其中絞成碎片。但這強行運功也讓她的傷勢雪上加霜，鮮血順著嘴角汩汩流下。
幽冥淵這邊，凌羽在巨蟒的圍攻下漸漸落入下風。清瑤的笛聲越來越急，他感覺體內真氣開始逆行。突然，一聲熟悉的虎嘯傳來。雪魄白虎撞開層層瘴氣，龐大的身軀擋在凌羽面前。它口中噴出冰息，將半數巨蟒凍結成冰雕。
“走！”凌羽抓住機會，縱身躍上虎背。清瑤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笛聲卻並未停止。凌羽回頭大喊︰“我一定會查清當年真相！”話音未落，幽冥淵深處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整個山谷開始劇烈震顫。
凌羽帶著白虎趕回九域時，結界已經千瘡百孔。甦瑤倚著殘破的城牆，古琴只剩三根琴弦；白若雪的白衣染滿鮮血，銀針卻依舊握得筆直；柳依癱倒在地，彎刀上的血跡已凝結成黑痂。
“對不起，我來晚了。”凌羽飛身落下，龍紋軟劍爆發出萬丈光芒。他施展出壓箱底的絕學“龍戰九霄”，金色的劍影在空中凝成九條巨龍，將剩余的噬靈獸盡數絞殺。戰斗結束時，凌羽力竭跪地，嘴角溢出鮮血。
深夜，九域議事廳。四人圍坐在搖曳的燭光下，氣氛凝重。柳依服下白若雪新配的解藥，氣息稍稍平穩︰“我在昏迷時，听到那些幽冥殿人說...他們在尋找九域核心的‘混沌珠’。”
“混沌珠？傳說中能開天闢地的上古至寶？”甦瑤皺眉，“若被幽冥殿得到...”
凌羽握緊拳頭，指節泛白︰“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不能讓他們得逞。清瑤...不，不管她現在變成什麼樣，我也要帶她回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與堅定，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白若雪默默將新熬好的藥遞給凌羽，指尖不經意間踫到他的手背，又迅速縮回。甦瑤輕撫斷弦的古琴，若有所思︰“也許，我們該去拜訪一位故人——住在忘憂谷的琴聖，他說不定知道混沌珠的下落。”
夜色漸深，九域的燈火在風中明明滅滅。凌羽站在城牆上，望著幽冥淵的方向。月光灑在他的戰甲上，龍紋若隱若現。他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但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遠處，雪魄白虎仰頭長嘯，聲音穿透雲霄。九域的夜空下，四個身影並肩而立，他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長很長，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傳奇。而幽冥殿的陰謀，混沌珠的秘密，還有清瑤身上未解的謎團，都將在九域的土地上，掀起一場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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