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幽淵迷蹤
晨霧如紗,纏繞在斷崖峭壁間。凌羽將甦瑤安頓在臨時搭建的草廬內,她依舊昏迷不醒,眉間卻凝著一縷黑氣,似有詭異紋路在皮膚下若隱若現。白若雪守在榻前,手中銀針不斷變換位置,試圖壓制甦瑤體內亂竄的魔氣,額角的汗珠順著下頜線滾落。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凌羽握緊玄鐵戰刀,刀刃映出他緊繃的側臉,"玄冥教和黑袍人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主動出擊。"他轉頭看向倚在門框上的柳依,後者正用匕首反復刻著木柱,每一刀都帶著狠勁。
柳依聞聲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我知道玄冥教在東海有座分舵,或許能找到關于修羅丹和秘境的線索。"她頓了頓,聲音低下去,"但那地方機關重重,還有......"話未說完,草廬外突然傳來一聲鷹唳。
一只通體雪白的海東青俯沖而下,利爪上綁著一卷密信。凌羽展開信紙,臉色瞬間陰沉——是玄冥教的戰書,約定三日後在幽冥谷決戰,以甦瑤為人質,換取修羅丹和玉瓶中的神秘丹藥。信末還附著一行小字︰"若不來,甦姑娘將永遠淪為魔軀。"
"幽冥谷......"白若雪倒吸一口冷氣,"那是上古戰場,據說怨氣沖天,尋常人進去便會心智迷失。"她攥緊藥箱的手微微發抖,"而且玄冥教既然敢設局,必定布下天羅地網。"
凌羽卻突然笑了,那笑容帶著幾分狠厲︰"正合我意。"他將戰書撕得粉碎,"他們想要我自投羅網,我便將計就計。若雪,你留下照顧甦瑤;柳依,隨我準備些"見面禮"。"
接下來的兩天,凌羽帶著柳依穿梭在山林間。他們采摘劇毒草藥,收集硫磺硝石,甚至潛入蛇窟取出蛇膽毒液。白若雪看著兩人忙碌的身影,心中隱隱不安,卻也明白此刻唯有信任凌羽。
決戰之日,幽冥谷籠罩在猩紅霧氣中。凌羽背著裝滿機關炸藥的行囊,腰間別著三支淬滿劇毒的袖箭。柳依則將特制的煙霧彈藏在衣襟下,她的匕首上,新淬了三種不同的毒藥。
谷口,玄冥教眾人早已列隊等候。為首的不再是玄冥老怪,而是一個蒙著金色面具的神秘人,周身縈繞著黑色霧氣。他身後,甦瑤被鎖在巨大的青銅祭壇上,身上的白衣已被鮮血浸透,卻依舊保持著倔強的姿態。
"凌羽,你終于來了。"金面人聲音沙啞,像是砂紙摩擦,"把東西交出來,我便放了這丫頭。"他抬手示意,兩名黑衣人押著白若雪從暗處走出——不知何時,她竟也落入敵手。
凌羽瞳孔驟縮,旋即恢復冷靜︰"先放人。"他將玉瓶和修羅丹拋向空中,金面人正要伸手去接,突然听見"轟"的一聲巨響。玉瓶炸裂,無數毒針如暴雨般射向四周,修羅丹竟是枚精巧的炸藥,瞬間引發連環爆炸。
混戰一觸即發。凌羽如鬼魅般沖向祭壇,玄鐵戰刀舞出重重刀影。柳依則甩出煙霧彈,趁著混亂解救白若雪。但玄冥教早有防備,他們的黑衣上都涂著避毒藥物,很快便從混亂中恢復。
"想救人?沒那麼容易!"金面人冷笑,手中突然出現一根黑色長鞭,鞭梢纏繞著詭異的火焰。他揮鞭抽向凌羽,所過之處,地面竟寸寸焦黑。凌羽揮刀格擋,卻感覺手臂一陣發麻,那火焰似有腐蝕性,正在吞噬他的真氣。
白若雪被救後,立刻掏出銀針攻擊敵人穴位。她注意到甦瑤周身魔氣愈發濃烈,眼中的清明卻在逐漸消散。"必須喚醒甦瑤姐姐!"她大喊,"凌大哥,試試用你的龍吟功!"
凌羽會意,運起全身真氣,一聲龍吟響徹山谷。龍吟聲中,甦瑤的身體劇烈顫抖,眉間黑氣似乎在掙扎。但金面人卻趁機偷襲,長鞭纏住凌羽腳踝,將他狠狠甩向祭壇石柱。
千鈞一發之際,柳依撲過來擋在凌羽身前。長鞭抽在她後背,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襟。"快走......"她虛弱地說,"我來攔住他們......"
凌羽心中劇痛,卻知此刻不是猶豫的時候。他抱起甦瑤,對白若雪喊道︰"帶著柳依先走!我斷後!"說罷,他將剩余的炸藥全部拋出,爆炸聲震耳欲聾。趁亂之際,三人逃入谷中深處。
幽冥谷地形復雜,迷霧中遍布陷阱。凌羽抱著甦瑤,白若雪攙扶著柳依,三人在崎嶇山路上艱難前行。突然,腳下的地面開始下陷,他們墜入一個漆黑的洞穴。
洞穴內陰風陣陣,牆壁上刻滿詭異符文。凌羽舉起火折子,發現前方有一條蜿蜒的石階通向更深之處。"這些符文......"白若雪仔細辨認,"和甦瑤姐姐玉佩上的紋路很相似。"
他們沿著石階下行,越走越覺陰冷。柳依的傷勢愈發嚴重,卻強撐著不肯停下。終于,他們來到一個巨大的地下湖前,湖水呈墨綠色,散發著腐臭氣息。湖中央有一座石島,島上矗立著一座古老的祭壇。
"那是......"凌羽瞳孔驟縮,石島上竟插著一面龍紋戰旗,與他記憶深處的某個畫面重疊。他抱著甦瑤踏入湖水,卻發現湖水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殺機——無數食人魚在水中游動,所到之處,連骨頭都能啃食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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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雪迅速掏出藥瓶,將特制的驅魚粉撒入水中。趁著食人魚退避,三人順利登上石島。祭壇中央有一個凹槽,形狀與甦瑤手中的玉佩完美契合。凌羽將玉佩嵌入凹槽,剎那間,整個祭壇亮起金色光芒。
甦瑤突然睜開雙眼,眼中魔氣盡數消散,卻又變得空洞無神。"歡迎來到......"她的聲音變得空靈,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上古秘境的入口。"話音未落,祭壇四周升起無數鎖鏈,將四人困在中央。
"這是怎麼回事?"柳依驚恐地看著四周,鎖鏈上竟浮現出他們各自的倒影,每一個倒影都帶著猙獰的笑容。白若雪則注意到甦瑤的身體開始透明化,似要與祭壇融為一體。
凌羽握緊甦瑤的手,卻發現她的皮膚冰冷如霜︰"甦瑤!醒醒!"甦瑤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對不起,凌羽......我的身體,本就是打開秘境的鑰匙。"她的聲音漸漸微弱,"玄冥教和黑袍人,都想利用我......"
就在這時,洞穴上方傳來陣陣腳步聲。金面人帶著玄冥教眾人追來,黑袍人也現身其中。金面人看到祭壇上的景象,放聲大笑︰"好!好!只要得到秘境中的力量,整個江湖都將在我腳下!"
黑袍人卻沉默不語,只是死死盯著甦瑤。突然,她摘下兜帽,露出一張絕美的面容,眼中卻含著淚水︰"姐姐......"這一聲呼喚,讓所有人都愣住了——黑袍人,竟與甦瑤長得一模一樣!
"你是誰?"凌羽警惕地擋在甦瑤身前。黑袍人苦笑︰"我是甦瑤的孿生妹妹,甦璃。當年我們剛出生,便被分開。她被選中作為秘境鑰匙培養,而我......"她握緊拳頭,"被玄冥教抓走,練成了魔功。"
甦璃的話讓眾人震驚不已。金面人卻不耐煩地打斷︰"廢話少說!啟動秘境!"他揮鞭抽向祭壇,鎖鏈瞬間收緊,甦瑤發出痛苦的呻吟。凌羽怒喝一聲,揮刀砍向金面人,卻被甦璃攔住。
"讓我來。"甦璃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這是我們姐妹的宿命。"她沖向金面人,周身魔氣暴漲。凌羽明白她要犧牲自己,立刻對白若雪和柳依喊道︰"你們保護甦瑤,我去幫她!"
激烈的戰斗在地下湖展開。凌羽和甦璃聯手對抗金面人,白若雪則用銀針穩定甦瑤的傷勢。柳依盡管重傷在身,卻依舊用匕首抵擋著玄冥教眾人的攻擊。洞穴內喊殺聲震天,湖水被鮮血染紅。
甦璃漸漸落入下風,金面人的長鞭狠狠抽在她身上。就在這時,甦瑤突然睜開雙眼,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她掙脫鎖鏈,周身泛起柔和的白光︰"妹妹,我來幫你。"
姐妹二人的手相握,白光與魔氣交融,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金面人驚恐地想要逃跑,卻被光球吞噬。玄冥教眾人見狀,紛紛逃竄。
危機暫時解除,但秘境卻開始崩塌。凌羽抱起甦瑤,白若雪攙扶著甦璃,柳依斷後,四人在碎石紛飛中尋找出口。終于,他們在黎明前逃出幽冥谷,身後的山谷發出震天巨響,徹底坍塌。
朝陽升起,照在眾人疲憊的臉上。甦瑤和甦璃靠在一起,眼中含著淚水。凌羽看著她們,心中百感交集。白若雪開始為眾人處理傷口,柳依則望著遠方,似在思考自己的未來。
"接下來怎麼辦?"白若雪打破沉默。凌羽握緊甦瑤的手,堅定地說︰"無論前方還有什麼陰謀,我們一起面對。"他轉頭看向甦璃,"也包括你。"
甦璃一愣,隨即露出釋然的笑容。遠處,海東青再次飛來,帶來新的消息——江湖上,一股新的勢力正在崛起,而他們的目標,依舊是傳說中的秘境力量。
凌羽握緊玄鐵戰刀,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經歷了這場生死之戰,他更加明白,守護之路永無止境。而他和甦瑤、白若雪、柳依、甦璃,將繼續攜手前行,在這波譎雲詭的江湖中,書寫屬于他們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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