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 華山論劫
九月初九，華山之巔雲霧翻涌。凌羽等人踏著石階而上，山風卷著玄冰鏡、焚天印與正陽珠的微光，混沌珠在錦囊中隱隱發燙。柳依攥著殘破的天機盤，盤上新生的卦象如血色蛛網蔓延；甦瑤玉腕纏著金絲繃帶，九鳳血脈尚未完全恢復，卻仍將一枚特制的金針別在發間。
"快看！"白若雪化作的火蓮虛影突然在凌羽肩頭浮現，她指著崖壁上的刻痕——那是用玄冥堡特有的蝕骨咒所寫，字跡中滲出黑紫色毒霧，"有人提前布下殺陣。"話音未落，三十六道黑影自雲霧中掠出，為首者戴著青銅鬼臉面具，手中長鞭甩出的竟不是鞭梢，而是密密麻麻的倒刺。
凌羽龍吟殘劍化作劍陣，金色劍絲與倒刺相撞，爆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甦瑤九根金針連成金線，纏住三名殺手的咽喉；柳依天機盤碎片化作星刃，在面具人群中劃出詭異弧線。混戰中，凌羽瞥見面具人腰間的玉佩——與南海黑袍人玉牌上的圖騰如出一轍。
"你們以為集齊至寶就能高枕無憂？"面具人長鞭橫掃，地面裂開丈許深的溝壑，"太虛之門的秘密，不過是引你們入局的誘餌！"他突然扯開衣襟，胸口浮現出與�杌封印相同的鎖鏈紋路，"三百年前，守島人偷走混沌珠，正是我家先祖所為！"
白若雪的虛影驟然變得凝實︰"原來你是當年叛徒的後人！你想借四大至寶解開先祖的禁錮？"她抬手召喚焚天印，赤紅火蓮瞬間鋪滿山巔。面具人卻狂笑起來，拍掌喚出十二尊青銅傀儡。傀儡眼中射出幽藍光束，所到之處岩石化作齏粉。
凌羽將四大至寶拋向空中，金色光柱與幽藍光束相撞，震得華山主峰劇烈搖晃。關鍵時刻，柳依將全身內力注入天機盤殘片，盤上浮現出北斗七星圖。七星圖與四大至寶共鳴，形成籠罩整個戰場的星穹結界。面具人臉色驟變，傀儡在星力侵蝕下紛紛崩解。
"還沒完！"面具人捏碎玉佩，天空突然降下血雨。雨幕中，一道黑影踏著白骨階梯緩緩走來。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與凌羽七分相似的面容︰"好佷兒，讓叔父等得好苦啊！"他手中握著半截斷劍，劍柄處的螭紋與龍吟劍如出一轍。
甦瑤瞳孔驟縮︰"你...你是凌家失蹤的二叔！當年父親說你戰死沙場，原來..."她的聲音被黑袍人無情打斷︰"戰死？我不過是被你那迂腐的父親和大哥聯手陷害！他們想獨佔太虛之力，卻不知真正的鑰匙，是凌家血脈！"他突然沖向凌羽，斷劍直取心髒。
凌羽倉促間舉劍格擋，兩股同源內力相撞，掀起的氣浪將眾人掀飛。黑袍人趁機搶走混沌珠，將其嵌入胸口鎖鏈︰"有了混沌珠，再借你的九陽血脈，太虛之門將為我而開！"他周身黑芒暴漲，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鳥，羽翼所過之處，雲霧盡染血色。
白若雪的火蓮虛影開始崩解︰"凌羽，用三大至寶喚醒龍吟劍的真靈！"凌羽咬牙將玄冰鏡、焚天印和正陽珠按在殘劍上，劍身發出龍吟清嘯，斷口處生出萬千光劍，重組為一把璀璨奪目的神劍。神劍散發出的威壓，竟讓巨鳥的羽翼開始剝落。
柳依突然發現黑袍人腳下的白骨階梯刻著古老陣法，天機盤殘片瘋狂旋轉，映出破解之法。她不顧危險沖上前，將盤片刺入陣眼。陣法崩潰的瞬間，黑袍人露出破綻。凌羽抓住機會，神劍直取其眉心。然而，黑袍人在消散前將混沌珠拋向太虛之門的方向，口中念出詛咒︰"就算我死，也要讓你們陪葬！"
太虛之門的封印劇烈震動，無數漆黑觸手從中探出。白若雪的虛影徹底化作光點，融入焚天印︰"只有犧牲一人，以純陽氣魄為引，才能重鑄封印..."她的聲音消散前，將焚天印推向甦瑤。
甦瑤看著凌羽決絕的眼神，突然搶過焚天印︰"不！我是甦家最後血脈，九鳳之力與太虛之氣共鳴最強！"她不等眾人反應，化作金色鳳凰沖向太虛之門。鳳凰羽翼包裹住漆黑觸手，焚天印在她胸前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甦瑤！"凌羽的嘶吼響徹華山。柳依死死拽住他，天機盤殘片在她掌心割出道道血痕︰"現在過去，前功盡棄！"只見甦瑤的鳳凰虛影與觸手同歸于盡，太虛之門緩緩閉合，最後一縷金光消散時，她的玉鐲碎片飄落，其中一片映出她含淚的微笑。
大戰過後，華山之巔一片狼藉。凌羽握著甦瑤的玉鐲碎片，久久未語。柳依默默修復天機盤，新出現的卦象顯示︰"鳳隕太虛，龍隱四海，然劫數未盡，星火重燃。"白若雪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腦海中響起︰"甦瑤並未真正消散，她的元神寄存在焚天印中，只要找到傳說中的"回魂盞"..."
凌羽猛地抬頭，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他將四大至寶收入懷中，望向雲海深處。遠處，江湖各大門派的人馬正向華山涌來，他們手持的請帖背面，不知何時浮現出血色小字︰"真凶未除，太虛之秘，不過冰山一角。"
而在東海深處的神秘島嶼，黑袍人的殘魂正依附在一具水晶棺上。棺中沉睡著一位容顏絕美的女子，她眉心的印記與甦瑤九鳳胎記如出一轍。"佷女，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黑袍人的殘魂發出陰惻惻的笑聲，水晶棺周圍的鎖鏈開始泛起詭異紅光。
凌羽等人收拾行囊，準備踏上尋找回魂盞的旅程。柳依將修復的天機盤遞給凌羽︰"下一站，我們去南疆巫蠱之地。那里的蠱王傳說，或許與回魂盞有關。"凌羽點頭，將甦瑤的玉鐲碎片貼身放好。山風掠過，帶著硝煙與思念的味道，新的江湖傳說，才剛剛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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