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 ︰玉簡迷蹤
朔風卷著細雪掠過逍遙派山門,凌羽等人踏著薄冰而上。蕭無恨在前引路,玉簫輕叩朱漆大門,門扉開啟時,一股溫潤的檀香撲面而來。逍遙派弟子見是少主歸來,紛紛行禮,目光卻在凌羽腰間的斷劍上多作停留——那是龍淵閣的鎮閣之寶,此刻卻沾染著九幽門的黑血。
"父親閉關已有三月,暫不見客。"蕭無恨領著眾人穿過九曲回廊,指尖劃過廊柱上的雲紋,"不過逍遙玉簡藏于"天樞閣",由"周天星斗陣"守護,除了掌門令牌..."他話音未落,忽聞遠處傳來金石相撞之聲。
柳依耳尖微動︰"是金屬鎖鏈的聲音!"凌羽眼神驟冷,斷劍已出鞘三寸。轉過月洞門,只見二十余名黑衣人正與逍遙派弟子激戰,為首者手持九幽門的鬼面令旗,鎖鏈上纏繞著暗紫色毒氣。甦瑤軟鞭橫掃,卷起漫天雪霧,白若雪冰蠶絲織成冰刃,將毒氣盡數絞碎。
"來得正好。"黑衣人冷笑,令旗一揮,眾人結成"幽冥鬼煞陣"。鎖鏈交錯間,地面裂開深不見底的溝壑,隱約傳來厲鬼嗚咽。凌羽龍影虛影浮現,斷劍劈開鎖鏈的剎那,竟有黑血濺上他的戰甲——這些黑衣人,竟是以活人煉制的"血尸"!
激戰正酣,天樞閣方向突然騰起金色光柱。蕭無恨臉色驟變︰"不好!周天星斗陣被破了!"他玉簫吹奏起急促的曲調,逍遙派弟子聞聲紛紛撤往天樞閣。凌羽等人且戰且退,待趕到時,只見閣門大開,青玉案上只余半截焦黑的玉簡。
"有人用明教的"聖火令"灼斷了玉簡!"白若雪蹲下身子,冰藍色面紗下眼神凝重,"玉簡殘留的符文顯示,盜取者往西南方向去了。"凌羽握緊斷劍,劍身上的龍紋突然發燙——這是龍淵密卷在警示,五大至寶之間存在某種共鳴。
當夜,眾人在逍遙派客房商議。燭火搖曳中,蕭無恨展開殘破的玉簡,上面的蝌蚪文泛著微弱熒光︰"得玉簡者,可知"滄海明珠"下落..."他突然抬頭,"滄海明珠,鎮是逍遙派失傳百年的至寶,傳說能操控天下水域。"
柳依托著下巴思索︰"九幽門、明教...幕後黑手到底想干什麼?集齊五大至寶,真能練成絕世神功?"甦瑤往火盆里添了塊木炭,輕聲道︰"不管如何,我們不能讓神秘人得逞。"凌羽望著窗外的積雪,目光堅定︰"明日一早,啟程西南。"
第二日破曉,五人快馬加鞭。行至一處山谷,忽見前方官道橫七豎八倒著數十具尸體,皆是朝廷官兵打扮,胸口烙著半朵曼陀羅。秦墨下馬檢查,從死者懷中掏出一封密函︰"西南水患,朝廷派工部侍郎前去治水,卻...這曼陀羅印記,與九幽門有關!"
凌羽展開密函,瞳孔驟縮︰"工部侍郎,正是我朝太傅之子——而太傅,曾是龍淵閣的棄徒!"他突然想起在幽冥谷發現的密函,神秘人字跡與龍淵閣主面具人相似,而龍淵閣與朝廷向來多有往來...種種線索串聯,讓他後背發涼。
夜幕降臨時,眾人投宿在一間破舊客棧。客棧掌櫃是個獨眼老頭,見凌羽腰間斷劍,渾濁的眼珠閃過一絲異樣。柳依察覺不對,悄悄將金針藏于袖中。果然,子時剛過,屋頂傳來瓦片輕響,數十枚透骨釘破窗而入。
甦瑤軟鞭卷飛暗器,白若雪冰蠶絲纏住偷襲者。凌羽躍上屋頂,卻見領頭的黑衣人竟是客棧掌櫃!"交出玉簡殘片!"掌櫃撕下面皮,露出半邊腐爛的臉,"當年龍淵閣將我逐出師門,這筆賬該清算了!"
激戰中,凌羽發現掌櫃招式間帶著龍淵閣的影子,卻又摻雜著西域邪功。斷劍與他的彎刀相撞,竟震碎了掌櫃的面具——他額間赫然烙著明教的聖火令印記!"原來你是雙面間諜!"凌羽劍氣暴漲,龍影虛影一口咬斷彎刀。
掌櫃臨死前,從懷中掏出半塊玉佩,上面刻著"明淵"二字。蕭無恨接過玉佩,臉色凝重︰"這是百年前明教與龍淵閣結盟的信物,後來兩派交惡,信物本該被銷毀..."話未說完,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數十騎火把照亮夜空。
"是朝廷追兵!"秦墨握緊劍柄,"看旗號,是御林軍!"凌羽將玉佩收入懷中,目光掃過眾人︰"分開突圍!在西南渡口匯合!"然而剛沖出客棧,便被御林軍重重包圍。為首的將領掀開披風,竟是太傅府上的大管家。
"凌羽戰神,久仰大名。"管家冷笑,手中長劍指向凌羽,"有人密報,你與九幽門勾結,意圖顛覆朝廷。"凌羽正要反駁,卻見管家劍尖泛著與黑衣人相同的暗紫色——他竟也修煉了九幽門的邪功!
戰斗一觸即發。御林軍訓練有素,結成"八卦金鎖陣",將眾人困在中央。甦瑤軟鞭纏住陣眼士兵,白若雪冰蠶絲凍結戰馬,柳依金針擾亂陣型,蕭無恨簫聲震破士兵耳膜。凌羽龍影狂舞,斷劍劈開重重包圍,卻在此時,一支響箭劃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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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更密集的馬蹄聲,這次的旗號竟是西南節度使的軍隊!節度使騎在高頭大馬上,手中拿著一份密詔︰"御林軍私通邪教,意圖謀害朝廷命官,本將奉密詔平亂!"管家臉色大變,揮劍刺向節度使,卻被凌羽斷劍擋下。
混亂中,凌羽發現節度使眼神閃爍,腰間玉佩與管家的半塊竟能拼湊完整。他心中一動,劍氣突然轉向,直取節度使!"果然是你!"節度使冷笑,撕下偽裝——赫然是失蹤已久的龍淵閣主面具人!
龍淵閣主雙手結印,天地間風雲變色。他身後浮現出巨大的曼陀羅虛影,地面裂開縫隙,涌出無數血尸。凌羽等人陷入苦戰,甦瑤為救柳依,肩頭被血尸咬出深可見骨的傷口;白若雪冰蠶絲耗盡,體力不支跪倒在地;秦墨護著妻兒,身上傷痕累累。
千鈞一發之際,凌羽突然想起玉簡殘片上的記載。他強提內力,斷劍引動天地靈氣,口中念出古老咒語。龍影虛影化作流光沒入斷劍,劍身爆發出萬丈光芒。光芒所過之處,血尸紛紛消散,曼陀羅虛影也開始崩解。
龍淵閣主見勢不妙,祭出聖火令。三枚聖火令在空中旋轉,形成巨大的火焰旋渦。凌羽將龍血注入斷劍,斷劍竟與聖火令產生共鳴,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兩股力量相撞,產生的沖擊波震碎了方圓十里的山石。
戰斗持續到黎明,龍淵閣主終于支撐不住,被凌羽一劍刺穿胸口。他臨死前,從懷中掏出完整的逍遙玉簡,冷笑道︰"就算你得到玉簡...滄海明珠...也永遠找不到..."話未說完,氣絕身亡。
凌羽撿起玉簡,發現背面刻著一幅地圖,指向西南某處海島。蕭無恨湊近查看,臉色大變︰"那是傳說中的"歸墟島",島上海浪滔天,有去無回!"凌羽握緊玉簡,目光堅定︰"無論有多少艱難險阻,我們都要去。"
甦瑤忍著傷痛,為眾人包扎傷口。白若雪運功恢復內力,柳依則調配解藥。秦墨將妻兒護在身後,眼神中滿是愧疚︰"師兄,這次若不是我..."凌羽打斷他︰"說什麼傻話,我們是一家人。"
朝陽升起,五人繼續踏上征程。歸墟島的神秘、滄海明珠的秘密、還有尚未浮出水面的其他至寶...前方的路充滿未知,但只要他們彼此信任,攜手同行,再大的風浪也能闖過去。江湖的故事,仍在繼續,而他們的傳奇,將在血與火的洗禮中,愈發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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