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西失去了曲瑤的蹤跡。
她之前不太明白,為什麼明知道這個女人有問題,老爸還不把她逮捕,看來,是為了釣更大的魚?
她有點懷疑老爸出現在劇院里別有所圖。
這個女人看到我在,居然還會在廁所說那些話?難道是故意說給我听?
陳羽西知道,曲瑤肯定認識她。不僅認識她,必定認識所有靠近莎莎的人,甚至對她們的了解有相當的深度。
這麼一個女特務,怎麼會犯剛剛那種低級的錯誤?不會的。
那她又是為什麼這麼做呢?
剛剛子欽叫我的名字,會造成什麼後果嗎?
缺一個關鍵的東西把之前的線索串起來。
肚子又開始疼起來,陳羽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發現,她一點兒疼都忍不了。
在劇院附近30米處,有一個藥店,賣吃了就靈的“瀉立停”該藥品已停用,進入歷史的洪流中)。
兩人買了藥,問藥店討了一杯涼白開。服了一片藥後,許是心理作用,陳羽西覺得肚子不疼了。
子欽替她擦著頭上的汗,建議說,“既然出來了,就不進去了。還要演好一會兒呢。帶你回宿舍休息休息。上次要我洗的照片已經好了。”
“洗好啦?清楚嗎?”
“自己去看。”
宿舍的同學們都不在,不是看舞劇就是看展覽、听校友講座去了。
以前跟子欽形影不離的珊珊早就因為要去陪更重要的人,一到休息就不見了人影。
子欽不太明白,珊珊她們那種算什麼?一個小心翼翼,另一個也小心翼翼,兩個人心理年齡都小得很,喜歡,但又不太成熟。
成熟的喜歡不是,看到了,就想貼上去嗎?
陳羽西坐在子欽的床上,認真地看一個月前給子欽拍下來的照片。總共五張,每一張的遠景里都有一個男的,有點模糊。
穿著襯衫,看著子欽。不!看向她!
這個男的是誰啊?陳羽西拼命想︰“在學校里的,盯著我的,看起來三十左右的男的。這人的臉看不清楚,但為什麼感覺很討厭呢?”
一個人名蹦到了她的腦海里。
該不會是︰爺爺嘴巴里的小叔叔吧?
這個人,在我們學校?陳羽西感到腦袋疼得厲害。
需要查一查學校的在職教職工名冊。
打定主意後,她把五張照片小心翼翼收到了兜里。一抬頭,發現,子欽一直目光炯炯地瞅著她。
“怎麼啦?”陳羽西趕緊伸手捂住脖子,她害怕被子欽發現沒長好的傷口。
“忙好了嗎?輪到我了嗎?”害怕把軍裝弄皺,子欽坐在陳羽西身邊,輕輕靠在她肩膀上。她身體里有驚濤駭浪的欲望,卻不敢褻瀆穿著軍裝的陳羽西。
陳羽西伸出手捏了捏子欽的胳膊,問道︰“還疼嗎?”
“嗯。”
“去做心理咨詢了嗎?還害怕嗎?”
“做了。還有點兒。”子欽簡短的回答讓陳羽西心里惴惴不安。
說起來,這是她們自那次後第一次單獨相處。
“子欽,我覺得…”
“陳羽西!”子欽打斷了她的話,問了讓陳羽西有些意外的話,“有一個出國的機會,你說我要不要去?”
“出國?”陳羽西驚嚇不小。
“是。每年外國語學院都有出國留學的名額。作為交換生,去另外一個學校學習兩年。之前,有找過我,我沒回復,前幾天又找我了…”話說到這里,子欽停了口,陳羽西馬上知道子欽的意思了。
“哪個國家?”
“新加坡國立大學。”
半個小時後,《白毛女》演完了。
經歷了從義憤填膺到報仇雪恨後的暢快後,大部分學生們仍沉浸在舞劇中,討論個不休。
劇場的人慢慢散去,蔣國富伸了個懶腰後,對陳國峰說,“走,請你吃西餐!這麼久了,咱哥倆還沒聚聚呢。”
“今天有事兒,改天!”
“每次都有事,真沒勁!”
“真有事兒。下次,下次我請你。”
“好吧。走吧你!”
大感掃興的蔣國富獨自走在劇院外的走廊里。
即將離開走廊的時候,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突然間腳崴了一下,摔倒在他面前,蔣國富嚇了一跳。
女人柔軟不堪,怎麼爬都爬不起來,經過的男的,不懷好意的眼神一注注投向女人。
蔣國富立刻伸手把女人扶了起來。
“能走路嗎?”
“腳很疼。”
“你家在哪里?”
“百果園巷。”
百果園巷是長沙的富人區。蔣國富知道這個地方,去過一次,但不熟悉。心里升起了警惕。
“我…送你去醫院?”
“謝謝。”
蔣國富把女人扶到牆邊靠著,走到馬路上打了一輛出租車,又把女人扶進了出租車里。
半個小時後,蔣國富知道了女人的名字,曲瑤。是一名在讀博士生,跟著導師來長沙學習的。百果園巷是親戚的家。頓時,對她的感觀就好了起來。
蔣國富自己學歷不高,最佩服有文化的人。他不喜歡結交權貴和有錢人,一听她是寄人籬下,父母雙亡,立馬滋生了同情心。
經過檢查,韌帶拉傷,疼不是裝的。這下子,蔣國富更愧疚,為剛剛的小心眼子感到可恥。
“晚飯吃了嗎?”
“還沒來得及呢。”
“請你吃西餐?”
“那怎麼好意思?已經很麻煩了,蔣大哥。”
“叫我一聲大哥,就別跟我客氣啦。吃完飯,送你回家!”
“那,下次我請你。”
“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