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憑借夜色的掩護,悄悄來到李老棍子相好家附近,他以前幫李老棍子辦事兒,雖然掙到不少金子,可是也知道李老棍子家底厚得很,給到他手里的只是少部分而已。
現在他自己的家當被人全都搜走了,只能再從李老棍子那兒拿,填上這筆賬才行,畢竟這事兒算是李強引起的,老黑早就知道他是李老棍子的兒子,可笑這老貨還以為別人全都不知道。
那眉眼兒多像啊!
老黑老早就摸過李老棍子家,不過卻一無所獲,直到後來他跟蹤李老棍子的時候,發現他去過相好家里,出來時身上帶土,還站在門口拍了拍身上。
老黑當初是百思不得其解,李老棍子根本就不是個能給相好干活的人,他那個相好本來也有男人,就算有活也用不著他上手才對。
直到後來老黑突然想明白了,這老貨肯定是在相好的家里藏了東西,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就敢的,但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兒!
再加上李老棍子每次拿金條出手的時候,前一天都會去趟相好的家里,這就更能說明問題了,他有些懷疑,只是一直沒動手去確認一下。
現在已經到了要命的關頭,老黑需要帶上硬通貨跑路,自己的存貨被人一搶而空,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抄了李老棍子的後路。
他悄悄翻牆跳進院子里,腳下一點兒聲音都沒有,掀開房門簾子,掏出一根鐵絲,慢慢從門縫里插了進去。
三挑兩挑的,就把門打開了,他輕輕拉開一條門縫,打算悄無聲息地進到里屋去,可是這房門的折頁應該是缺油了,金屬摩擦的聲音在安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嘎吱!
“啥玩意兒響?”
里屋傳來一個男人略帶顫抖的聲音,那是李老棍子相好的正牌男人,听到響動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
“耗子吧?”
這是女人的聲音。
老黑放開門,一個箭步沖到里屋,此時里屋的男人也剛好點著燈,微黃的光亮讓屋子里帶了一點暖色,可是男人的心里卻如墜冰窟。
他的棉襖剛披到身上,就見一個渾身黑色的男人沖了進來,一臉的笑容,卻讓他心里發慌。
半夜進門的,能是啥好人?
“哎你!”
男人剛喊出兩個字,老黑兩步跳上炕,在男人驚恐的目光中掄起大腳丫子就踢在他的太陽穴上。
砰!
男人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在了被窩里,躺在被窩里女人此時剛有些清醒,扭頭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男人,張嘴就要喊。
老黑蹲下身,一把按在女人的嘴上,他的手本來就大,這一把連同女人的鼻子嘴巴一起全都按得嚴嚴實實。
“唔!”
女人的眼楮瞪得像銅鈴,伸手就像扒開老黑的手,可是她本來就是躺著的,使不上勁兒,而且就算她能使上勁兒,也不能是老黑的對手。
她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漲紅,拼命扭動著身子,腿在被窩里亂踢,冬天的被本來就又厚又重,上面還壓著她自己的棉襖棉褲,那重量讓她根本踢不開被子。
老黑的手指慢慢松開一條縫,女人趕緊抓緊機會拼命呼吸,眼中已經流出眼淚。
“我問,你說,不然就捂死你,听見沒?”
老黑低頭看著女人說道。
女人拼命點頭,眼中滿是乞求的神色。
老黑微微一笑,問道︰
“李老棍子是不是在你這兒藏了東西?”
女人眼神閃爍,老黑手上猛地一使勁兒。
失去空氣的恐懼讓女人趕緊點頭,再也不敢猶豫。
“想死我現在就成全你!”
老黑惡狠狠地說道。
女人瘋狂點頭。
果然!
老黑心中一喜,繼續問道︰
“是不是埋起來了?”
女人再次點頭。
見他如此配合,老黑干脆松開了手,問道︰
“在哪?是啥東西?”
“地窖里,埋了個箱子,我也沒看見是啥!”
女人趕緊說道,是死是活就在對方一念之間,她其實也知道,說了不一定能活,但是不說肯定會死。
反正又不是她自己的東西,誰愛要誰要吧,先保命再說。
老黑呵呵一笑,眼神突然變得冰冷,大手再次按住女人的口鼻,把女人的腦袋死死地按在枕頭上。
僅僅過去半分鐘,女人掙扎的力度就變小了,只能無力地用手拍打著老黑的胳膊,又過了一會兒,女人翻著白眼,雙手再也沒有力氣抬起,全身抽動了幾下後,就那樣昏死過去。
見女人不動後,老黑依然沒有松手,又繼續保持這個姿勢兩三分鐘,確定女人沒了氣息後,這才慢慢抬起手,用手指在女人的鼻子下面試了試。
沒氣了。
他又拿出剛才撬門用的鐵絲,纏在男人的脖子上,從後面擰到一起,然後拉著鐵絲,用膝蓋頂在男人的後背上。
突然的缺氧也許是激發了男人的身體本能,他竟然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老黑剛才那一腳沒踢死他,但是也已經讓他出現了腦震蕩,導致他手腳都有些不好用了。
男人瞪大眼楮,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後就用雙手在脖子上亂撓,可是鐵絲已經深深勒入他的皮肉,手指頭根本就插不進去。
僅僅過去半分鐘,男人的雙手便無力地垂了下去,再也不動了。
老黑仍然保持動作三分鐘,確定男人沒有醒來的可能性後,這才松開手。
他轉身跳下炕,借著微弱的燈光走到外屋地,四處看看,很快就找到了地窖口,所有人家里的地窖口幾乎都是一樣的,幾塊木板拼成的四方形蓋子。
只不過有的人弄的規矩點,蓋子蓋好後會和地面一平,有的就粗糙許多,直接往地窖口上面一擺就算完事兒。
這個顯然是前者,那地窖口的板子釘得嚴嚴實實,恨不得連個縫隙都沒有。
“老東西,活干得還挺像樣兒!”
老黑嘟囔了一句,然後伸手摳開蓋子,一把扯到旁邊。
一股土腥味從地窖里涌出,老黑抽了抽鼻子,從兜里掏出火柴,扭頭在灶坑邊上的牆洞里拿起一小塊兒引火用的破報紙,劃著一根火柴點著報紙扔了下去。
火苗在進入地窖後迅速熄滅,都沒等報紙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