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究竟想怎麼樣?”
唐憐兒欲哭無淚的看著韓牧,他沒有想到,韓牧竟然如此老謀深算,想要在韓牧手中搶回暴雨梨花針,她幾乎已經沒有可能。
“不怎麼樣,就是這暗器之王,實在是不能交給姑娘?”
唐憐兒端立在韓牧身前,一身衣袍宛如一朵盛開的曼珠沙華,她的指尖微微顫抖。
“臭道士,我最後問你一次,暴雨梨花針,你還是不還?”唐憐兒的聲音清冷,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韓牧干脆坐在石室的中央,玄色長袍上沾著些許灰塵,他漫不經心地撢了撢衣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這件武器關乎整個川蜀武林的安定,我要好生想一想。”
“想一想?”唐憐兒眼中寒光乍現,“那是我唐門三代心血所鑄的聖物!”
話音未落,她身形已動,紅衣如血,在空中劃出一道驚艷的弧線,三枚銀針呈品字形激射而出,直取韓牧咽喉、心口、丹田三處要穴。
韓牧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卻不見慌亂,他右手輕抬,一道九陽真氣護體,只听“叮叮叮”三聲脆響,唐憐兒的銀針盡數垂落在護體真氣外。
唐憐兒似乎想到結局,她踉蹌後退兩步,一頭青絲,緩緩飄落肩頭。
唐憐兒胸口劇烈起伏,她知道正面交鋒自己不是韓牧對手,這人的武功已臻化境,江湖傳言他離天下無敵只差一步。
電光火石間,她已有了決斷。
“臭道士……你武功已經快要天下無敵,為什麼……為什麼還要搶奪我們唐門聖物不還……”她突然聲音哽咽,眼中的凌厲如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盈盈淚光。
唐憐兒居然哭了,只見豆大的淚珠順著她白玉般的臉頰滾落,在紅衣上洇開深色的痕跡,她仰起臉,露出修長的頸項,那姿態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斷的花枝。
“暴雨梨花針寄托著唐門三代人的心血……若你執意不還……”唐憐兒抽泣著,突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咽喉,“我寧願一死,也好過活著看唐門數十年基業毀于一旦!”
韓牧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他緩步上前,卻在距離唐憐兒三步處停下。
“唐姑娘這是唱的哪一出?”他語氣依舊輕佻,眼神卻認真了幾分。
“苦肉計?”
唐憐兒咬唇不語,匕首又向前送了半分,一絲鮮血順著雪白的肌膚滑下,在紅衣領口綻開一朵小小的血花。
韓牧見到唐憐兒如此決絕後,他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我這人吶,最見不得美人落淚了。”
韓牧收起暴雨梨花針來,負手而立,看著楚楚可人的唐憐兒,他開口道︰“這樣吧,你之後隨我去天山靈鷲宮走一趟,待我取得所要之物,我便將此物歸還于你。”
唐憐兒眼中淚光未消,卻已閃過一絲精光︰“此話當真?”
“貧道說話一言九鼎。”他伸出手想扶她起來,卻被唐憐兒側身避開。
她自行起身,拭去淚水,轉眼間又恢復了那冷艷模樣,仿佛方才的梨花帶雨只是一場幻覺。
“好,我隨你去,但若你敢食言……我就……自殺給你看!”
韓牧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真是特別的威脅手法。”
韓牧接著看了看地上已經死透的吳曦,他指著吳曦的尸首的開口道︰“唐姑娘,接下來,我需要專門修煉一門功法,需要干干淨淨的環境,麻煩你將吳曦逆賊的尸首解決下。”
剛剛還淚如雨下的唐憐兒,此刻朝著吳曦吐出舌頭來。
“臭道士,真麻煩。”
唐憐兒拖著吳曦的尸首往洞外去,
韓牧望著她賣力的模樣,也是搖了搖頭。
山洞外,唐憐兒看著吳曦的尸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來。
“吳曦呀吳曦,你就安安心心的下黃泉吧!”
暮色如血,殘陽將唐憐兒的影子拉得細長,她站在吳曦的尸身,小藥瓶里灑下一撮幽藍粉末,在晚風中簌簌抖落。
“我唐門的唐門化骨散,倒也是便宜了你。”她輕聲道。
藥粉觸及尸身的剎那,竟似活物般鑽入肌理,腐肉上驟然騰起青煙,皮下傳來細密的 聲,仿佛千萬只蟲豸在啃噬。
忽然有黑潮自草叢涌出,蜈蚣絞著蠍尾,蜘蛛踏著蟻群,毒蟲們抽搐著、翻滾著,卻在觸及尸身時爆發出駭人的亢奮。
吳曦的面皮最先塌陷,眼窩成了蟲豸的巢穴。一條花斑蛇從張開的牙關鑽入,將內里蛀成空腔,白骨甫現便被染成靛藍,轉瞬碎成齏粉。
唐憐兒冷眼看著毒蟲們為殘渣廝斗,最終連血漬都被蟻酸蝕盡,只余一縷腥氣混在夜霧里。
月光照在空蕩蕩的草地上,仿佛那里從未躺過什麼大宋的經略安撫使。
解決完吳曦的尸首後,唐憐兒看向山洞里,她的目光肅然無比。
唐憐兒伸出縴縴細手輕撫頸間傷痕,嘴角微微上揚,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苦肉計就讓韓牧答應歸還暴雨梨花針,早知道韓牧吃這套,她還浪費那麼多功夫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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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道士,你以為我唐憐兒只會哭哭啼啼麼?等我拿回暴雨梨花針,一定讓你十倍奉還。”她低聲自語,衣裙在夕陽下如血般鮮艷。
山風再起,卷走了她未盡的話語。
由于韓牧準備練功,唐憐兒也不再進入到山洞里去打擾他,瞧著夜色來臨,唐憐兒自從落到山谷後,腹中已經有些饑渴難耐,當即決定前去山林里打獵。
夜晚的樹林里布滿了霧氣,唐憐兒踏著露水浸潤的枯葉,輕盈地穿行在密林中,她腰間別著一排銀光閃閃的細針,在月光中泛著冷冽的光芒。
“這深山老林里,總該有些野味吧。”唐憐兒低聲自語,耳朵微微顫動,捕捉著林間最細微的聲響,忽然,她腳步一頓,目光如電般射向右側的灌木叢。
一只肥碩的野雞正在啄食地上的漿果,渾然不覺危險臨近。
唐憐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右手已悄然摸向腰間的銀針,她的動作如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拖沓,拇指與食指輕捻,一根三寸長的銀針已夾在指間。
“去!”
銀針破空而出,幾乎不帶任何聲響,那野雞剛警覺抬頭,銀針已精準地刺入它的頸部,瞬間切斷神經,野雞甚至來不及撲騰翅膀,便無聲倒地。
“嘖,準頭又進步了。”唐憐兒滿意地點頭,快步走向獵物,她彎腰拾起野雞,拔出銀針,在衣角擦了擦重新別回腰間。
這樣的場景,在過去一個時辰里已經重復了三次。
唐憐兒腰間掛著的獵物從最初的一只野兔增加到現在的兩只野兔、三只野雞,她掂了掂分量,覺得足夠兩人吃上一天了。
“那個臭道士肯定也餓了,這下應該餓了吧。”唐憐兒想起山洞里那個正在參悟武功的韓牧,不禁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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