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雨落在少室山的山頭,整個少林寺的廟宇建築都被浸在傾盆大雨之中。
少室山中,雨水將整個森林覆蓋,雨水順著老松皸裂的樹皮蜿蜒而下,在凸起的樹瘤處匯成渾濁的小瀑布。
地上的腐殖土在持續不斷的沖刷中漸漸松動,散發出帶著腥味的泥土氣息。
偶爾有閃電劈開雲層,剎那間照亮被雨水打得低垂的蕨類,葉片上滾動的水珠折射出轉瞬即逝的冷光。
岩縫間傳來細碎的聲響,是避雨的蜥蜴在濕滑的石面上慌亂爬行,遠處山澗的嗚咽聲越來越響,混著枯枝折斷的脆響,在濕重的空氣里層層蕩開。
山下的梨亭中,裘千仞失魂落魄的擰了擰衣角,渾濁的雨水順著他的手臂滴落,他望著亭外如注的暴雨,眉頭緊鎖,臉色更是陰沉無比。
這場雨來得突然,又急又猛,將他和公孫止困在這小小的涼亭中,幾乎無處可躲。
“他娘的,這鬼天氣!”公孫止狠狠啐了一口,將濕透的衣袖甩得啪啪作響。
公孫止身上名貴的綠色錦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濕漉漉地貼在身上,顯得格外狼狽。
裘千仞沒有接話,只是沉默地撥弄著面前的火堆,柴火潮濕,燒得極不情願,時不時發出“ 啪”的抗議聲,騰起的煙霧燻得人眼楮發澀。
火光映在裘千仞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勾勒出深深的陰影。
“我說裘兄呀,我們還要在山下等到什麼時候?”
公孫止終于按捺不住,聲音里透著焦躁。
“這都半個月了,那臭道士就躲在少林寺里,我們在這里守了這麼久,連個影子都沒有等到,難道那個臭道士躲在少林寺里一年,我們也要等上一年不成?”
裘千仞無奈的抬起眼,望著亭外的傾盆大雨細細尋思片刻,只見他目光如刀︰“公孫老弟,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公孫止冷笑一聲,接著便指著亭外如注的大雨。
“裘兄,你看看這雨,我們帶的干糧都快發霉了,夜里冷得又睡不著覺,再這樣下去,不等到那個臭道士下山,我們自己就先垮了!”
裘千仞沉默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的干糧確實已經受潮,散發出一股霉味,他嘆了口氣,將干糧扔進火堆,火苗猛地竄高了一瞬,又萎靡下去。
“想我堂堂鐵掌幫幫主,沒想到竟然也會如此狼狽,真是世事無常呀!”
裘千仞一陣唏噓不已,一旁的公孫止拍了拍裘千仞的肩膀開口道︰“唉,我說裘兄,你也不必如此感嘆,想你武功卓絕,只是我們眼下這般耗時間卻是不妥,依我所見,不如我們主動出擊如何?”
“少林寺戒備森嚴,我們貿然上山,恐怕只會打草驚蛇。”裘千仞沉默片刻後終于開口,聲音低沉如悶雷。
“那臭道士與那林舟兒躲在寺中,正是看準了這一點。”
“哼,那又如何?”公孫止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裘兄,以你我二人之力,趁夜潛入少林,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韓牧抓出來,又有何難處?如今他內力未復,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時機!”
听完公孫止所言,裘千仞眯起眼楮,火光在他瞳孔中跳動,他何嘗不想立刻上山?
半個月的風餐露宿,早已消磨了他的耐心,但他更清楚少林寺的厲害,少林寺作為曾經領導天下武林的泰山北斗,想必寺中定然是戒備森嚴,高手如雲。
公孫止看出裘千仞的擔憂,他出言譏諷道,“裘兄莫非是怕了那少林寺兄的和尚不成?”
裘千仞听出公孫止的意思,他猛地抬頭,眼中寒光乍現︰“公孫老弟,你莫要激我,前次你也親自領教了,少林寺中高手如雲,要是那些高僧一通出手,就是你我兩人合力,也未必能逃出他們的包圍呀。”
“裘兄,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依我看,那日你同那個老和尚斗了數百招依舊不分勝負,可見少林寺里的最高戰力也就如此而已。”
“我們如果偷偷進入到少林寺中,避開那些厲害的老和尚不就行了,只要拿住那個臭道士,我們立馬離開,如此一來,總比在這里苦等更好吧!”公孫止說出自己的內心想法。
裘千仞陷入沉思當中,只見公孫止朝著裘千仞挪了挪位置,壓低聲音繼續開口道︰“裘兄,你不是一心想要從那個臭道士口中得到九陰真經嗎,眼下,九陰真經就在眼前,難道我們要因為幾個和尚就放棄不成?”
“轟隆——”
忽然亭外的高空之上一道電閃雷鳴之聲,裘千仞忽然想起了什麼,只見他雙手一拍露出陰沉的笑容來。
“哈哈哈哈,對了,對了,九陰真經是無上內功心法,而少林寺里,同樣也有一門無上內功心法。”
方才的驚雷之聲,似乎打開了裘千仞心中的某道鎖,易筋經,少林七十二絕技之首,少林寺的鎮派武學,若能得之,裘千仞的內功必將更上一層樓,想到這里,裘千仞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指節發出輕微的響聲。
“哈哈哈哈,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九陰真經,易筋經,都是我的。”
公孫止听到裘千仞態度轉變,也是站起身來開口道︰“裘兄,就得是這個主動出擊的心態。”
“好,只要韓牧待在少林寺中,不管他藏到哪里,我今夜一定要找到他。”裘千仞沉聲開口道。
公孫止當即就拿起自己的金刀黑劍,立刻趁熱打鐵的開口道︰“咱們趁夜色掩護進入到少林寺中,如今那小子內力受損,想要恢復可沒有那麼容易,現在正是他最虛弱的時候,只要找到了他,那就誰也阻止不了你我將他帶出少林。”
雨聲漸大,打在亭頂的茅草上,發出密集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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