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韓牧策馬在漆黑的道路上,頭頂一輪明月映照在道路之上。
韓牧緊咬著牙關,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他感覺體內的真氣如同指間沙一般,無論如何緊握都在飛速流失。
“真是該死……”韓牧這還是第一次產生了恐懼感,他雙手死死抓住韁繩,胯下的黑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不適,不安地打著響鼻,蹄子在地上刨出幾道痕跡。
前方就是青陽鎮了,只要再堅持七八日……
突然,一陣劇痛從丹田處炸開,如同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經脈。
韓牧悶哼一聲,眼前一黑,整個人從馬背上栽了下去,他本能地在空中調整姿勢,卻在落地時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塵土飛揚的官道上。
“怎麼會……”韓牧感覺身體里的奇經八脈瞬間扎疼一般,接著丹田之中便是一股枯竭感傳來,韓牧雙手撐著地面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臂都在發抖。
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以他的修為,就算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趕路,也不該虛弱至此。
黑馬湊過來,用鼻子輕輕拱了拱他的肩膀,韓牧苦笑著看著黑馬。
韓牧只好牽著馬,拖著疲憊的身軀穿行在崎嶇的山路上,體內的真氣如同干涸的溪流,只剩下幾絲微弱的氣息在經脈中游走。
忽然,前方不遠處,一陣微弱的哭泣聲隨風飄來。
韓牧腳步一頓,耳朵微微顫動。
那聲音時斷時續,夾雜著掙扎和哀求,從前方山坳處傳來,他眉頭一皺,顧不得身體疲憊,加快腳步向聲源處趕去。
繞過一塊突出的山岩,眼前的景象讓韓牧瞳孔驟縮。
十來個衣衫襤褸的漢子圍成一圈,正中間是一個被按倒在地的少女,那些人身上還穿著黃河幫的服飾,顯然是此前圍攻黃河幫時,從黃河幫那里潰逃的余孽。
少女約莫十六七歲,粗布衣裳被撕開幾道口子,露出雪白的肌膚,她拼命掙扎著,淚水在髒污的臉上沖出兩道痕跡。
“放開我!求求你們……”少女的聲音已經嘶啞。
“哈哈哈,小娘子別怕,爺幾個會讓你快活的!”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淫笑著,伸手就要去扯少女的腰帶。
韓牧只覺一股熱血直沖腦門,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所剩無幾的真氣,心中暗嘆一聲,若是平日,這十來個烏合之眾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如今……
就在那少女的衣物即將被扯下時,韓牧終究忍不住選擇出手。
“住手!”一聲厲喝在山谷間回蕩。
黃河幫眾人齊刷刷回頭,見是個面色蒼白,身著紫色道袍的少年,那些人先是一愣,隨即哄笑起來。
“哪來的病秧子,找死不成?”為首的漢子松開少女,抽出腰間的鬼頭刀。
“兄弟們,先料理了這多管閑事的!”
韓牧緩步上前,他目光掃過那些凶神惡煞的面孔,最後落在少女驚恐的淚眼上,輕聲道︰“姑娘莫怕。”
韓牧強撐著身體指著那些人厲聲訓斥道︰“你們這些黃河幫的余孽,今日踫上貧道,算是你們的死期到了。”
韓牧本想嚇唬住他們,豈料那些人渾然不懼,其中一個人指著韓牧大聲道。
“弟兄們,給我上!”隨著一聲令下,三名黃河幫眾率先撲來。
韓牧身形一晃,雖然內力大損,但他武功招式還在,側身避開來人攻擊後,迎面兩人揮動拳頭沖來。
韓牧強勢運起體內為數不多的真氣,雙掌上下揮舞,一道罡風掌力瞬間打出。
“砰砰”兩聲,韓牧兩記鐵掌打在兩人身上,雖然掌力只有十之二三,卻將兩人打得口吐鮮血,當即後退數步倒地。
“啊——”
一眾黃河幫幫眾皆是大驚失色,面對即將到手的綿羊,那些黃河幫幫眾早就喪失了理性,只見其中兩人揮舞手中鋼刀再次沖將過來。
韓牧側身避過左邊劈來的鋼刀,右手接著一掌拍在另一人的刀之上,那人立時被剛猛的鐵掌掌力打的後退數步,胸口處隱隱作痛。
左邊的黃河幫幫眾橫向劈刀而來,韓牧見勢當即打出一記“亢龍有悔”,降龍掌力瞬間將那人手中鋼刀震飛,同時左掌拍出,那人居然對掌而來,韓牧掌力虛弱,卻也將那人震的“哇”的一聲吐出血來,踉蹌後退。
“大家伙給我一起上!”剩余七八人見狀,紛紛抽出兵器圍了上來。
韓牧額頭滲出冷汗,方才三掌,已經消耗了他大半真氣,面對七八人一擁而上,他強提一口氣,趁勢從地上撿起一把武器來。
“叮叮當當”七八個高頭大漢一陣亂響,韓牧連擋數刀,手臂被震得發麻,他看準時機,突然刀鋒一轉,刺入一名敵人的手腕,那人慘叫一聲,手中鋼刀落地。
但韓牧也因此露出破綻,身側一人一刀劃開,韓牧的手臂瞬間回撤,刀鋒劃破衣服,留下淺淺一道血痕,韓牧悶哼一聲,心想︰這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他手中鋼刀揮的更快,又連傷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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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蜷縮在角落,雙手捂嘴,驚恐地看著這場廝殺,那個陌生的少年為救她而浴血奮戰的身影,深深烙在她的眼中。
“他撐不了多久,咱們耗死他!”黃河幫眾看出韓牧力有不逮,攻勢更猛。
韓牧呼吸急促,有一種身體被掏空的無力感,就在韓牧又擊退兩人後,為首的黑臉大漢終究是按耐不住,那人舉刀直奔韓牧而來。
“給我去死吧!”
兩道人影交錯而過,韓牧左肩被劃開一道傷口,而那漢子的喉嚨卻多了一個血洞,瞪大眼楮轟然倒地。
“啊——老大死了……”剩余幾人見狀,氣勢頓時萎靡。
韓牧將鋼刀插在地上,鮮血順著手臂流下,他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冷冷掃視剩下五人︰“再不滾,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那五人面面相覷,終于丟下兵器,倉皇逃竄。
確認敵人真的離開後,韓牧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地,大口喘息,他身上的傷口感覺倒是不大,就是身體有一種無力感。
“恩、恩公……”少女怯生生地靠近,眼淚撲簌簌落下,“恩公,您……您沒事吧?”
韓牧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無妨……姑娘可有受傷?”
少女搖搖頭,看著韓牧滿身是血的樣子,立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我……我幫您包扎傷口……”
她手忙腳亂地撕下自己還算干淨的衣角,想要為韓牧止血,不多時,布條很快被鮮血浸透。
“恩公,您流了好多血……”少女聲音有些顫抖。
韓牧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前方不遠處,韓牧的坐騎緩緩跑來,韓牧在少女的攙扶下艱難的翻上馬背。
韓牧趴在馬背後,少女牽著韁繩剛走出十來步,韓牧似乎感覺意識正在一點點離他遠去。
“這感覺,好難受呀……”韓牧一抬頭,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他再次從馬背上滑落,重重摔在地上。
“恩公……恩公……”
少女流著淚想要扶起韓牧,她搖晃著韓牧的身體。
韓牧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了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那是一張美得驚心動魄卻又冷若冰霜的女子面容。
只見林舟兒手提長劍,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光中的殺意比冬日的寒風還要凜冽。
“林……舟兒……”韓牧蠕動著嘴唇,卻發不出聲音。
完了,她是來殺我的嗎……
這個念頭成了韓牧陷入昏迷前的最後一個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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