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爆榴彈精準命中引發的巨大火球,如同地獄之花在遠處的山丘上綻放。
灼熱的氣浪裹挾著泥土、破碎的炮管零件和不知名的血肉碎塊,呈放射狀向四周噴濺。
“干得漂亮!” 第1裝甲師第3坦克營營長陳啟明中校在電台里大聲喝彩,帶著一股子暢快勁。
<重炮,利用地形和植被掩護,靠前射擊,用高爆彈接連敲掉了兩輛寶貴的4“謝爾曼”。
<榴彈炮
<高爆彈頭引爆後的爆炸沖擊波在7米內超壓達10. 8個大氣壓,可震碎內髒或撕裂肢體。
因此那些被波及的坦克雖然外表看似完整,但內部的車組人員已被恐怖的超壓震死震傷,徹底失去了戰斗力。
五島的拆炮戰術也不是全無用處,這種陰損的冷炮戰術,是鬼子在絕對劣勢下唯一能對南洋裝甲部隊造成有效威脅的手段。
<44自行榴彈炮精準而猛烈的反擊下,化為了齏粉。
這就是南洋國防軍現代化作戰體系的威力。
你有冷炮?我有更強大的自行火炮,有先進的觀瞄設備和高效的通訊指揮系統。
<44完成射擊諸元計算、裝填、發射,再到前線炮觀迅速校準,最後精準覆蓋目標,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到三分鐘。
鬼子的重火力點在南洋強大的體系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重炮暴露一門,就被摧毀一門。
五島少將的心沉到了冰點。
望遠鏡里,那門寄托了他最後一絲希望的120加農炮已不復存在,只留下無數巨大的彈坑和裊裊黑煙。
前沿陣地上,被驅趕出去的土人“挺身隊”在南洋坦克機槍的金屬風暴和履帶的碾壓下,早已徹底崩潰,反而沖亂了本就搖搖欲墜的防線。
<4“謝爾曼”、24“霞飛”坦克,以及伴隨的3半履帶裝甲車,正以不可阻擋之勢,碾過泥濘和尸體,車載機槍潑灑著密集的彈雨,掩護著從載具上躍下的南洋步兵。
在五島看來,這些南洋步兵堪稱訓練有素,行動迅捷。
他們以三人或四人小組為單位,以一種奇妙的節奏,數個戰斗小組交替掩護前進。
<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發出清脆而致命的“乒乓乒乓”聲,精準地壓制著任何敢于露頭射擊的己方火力點。bar自動步槍手則提供持續的壓制火力,子彈仿佛不要錢一般的隨意潑灑。
絕望感如同潮水,開始淹沒五島少將和他麾下的鬼子兵。
“天照大神啊……這……這怎麼打?”
一個散兵坑里,一個年輕的鬼子兵死死抱著他那支九九式步槍,看著一輛噴涂著猙獰虎頭標志的4“謝爾曼”轟鳴著碾碎鹿砦,履帶卷起帶著血泥的土塊,正朝著他的方向碾壓過來。
那黑洞洞的炮口和咆哮的機槍,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他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手中的步槍,在那鋼鐵巨獸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士氣沒了……
五島少將頹然放下望遠鏡,他知道,這道由殘兵敗將和炮灰構築的防線,已經完了。
南洋人的鋼鐵洪流,正無情地碾碎著大霓虹帝國陸軍最後的血肉防線。
然而,他還有一張牌,一張寄托了最後瘋狂希望的王牌——近衛第三師團第7聯隊殘存的1300余名精銳。
這些士兵是真正的軍國主義死硬分子,是半年前由從本土和關東軍抽調來的老兵組成,不少基層軍官經歷過諾門坎的洗禮。
這支部隊裝備精良,彈藥充足,戰斗意志極其頑強,是甦門答臘島上的鬼子軍中的最強戰斗單位。
南洋陸軍進攻方向
他們沒有被布置在注定崩潰的前沿陣地,而是被五島少將當作奇兵,提前數小時就悄然潛入了公路側翼那茂密得幾乎不見天日的熱帶雨林中,艱難地向南洋部隊的後方迂回穿插。
這支奇兵的任務極其危險也極其重要,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進南洋裝甲集群相對脆弱的後腰——攻擊其後勤補給車隊、炮兵陣地或指揮節點。
在五島少將的計劃中,只要能制造足夠的混亂,遲緩南洋主力部隊的推進速度,甚至迫使對方分兵回援,就能為殘存部隊爭取到重整防線或……“轉進”的時間。
此刻,這支近衛聯隊者正在濕滑泥濘、荊棘密布的雨林中悄無聲息地穿行。
汗水浸透了他們骯髒的軍服,蚊蟲瘋狂地叮咬著裸露的皮膚,但每個鬼子兵眼中都閃爍著狂熱的凶光。
聯隊長森田大佐,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眼神陰鷙的老鬼子,嘶吼著鼓舞士氣︰
“諸君,為天蝗陛下盡忠的時刻到了。讓那些南洋鬼畜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帝國武士,目標,敵後方車隊,殺雞給給。”
下午兩點左右,就在南洋前鋒部隊全力突破鬼子主防線,後方長長的補給車隊在十多輛3半履帶車和16自行防空車的伴隨下,沿著公路緩慢前移時,異變陡生。
“殺雞給給——板載!!!”
公路右側的雨林邊緣,猛然爆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無數身著黃綠色軍服、頭戴鋼盔的身影,從茂密的樹叢和藤蔓中狂涌而出。
他們端著上了刺刀的九九式步槍,揮舞著寒光閃閃的軍刀,臉上帶著歇斯底里的瘋狂,直撲距離公路最近的後勤車隊。
“敵襲!車隊遇襲,需要支援” 負責車隊警戒的南洋軍官在電台里失聲大喊。
沖在最前面的幾個鬼子軍官和軍曹異常悍勇。
一名揮舞著九五式軍刀的少尉,如同瘋虎般撲向一輛剛剛停下的道奇卡車。
他高高躍起,借著沖勢,鋒利的軍刀狠狠劈向駕駛室的車窗!
“八嘎!去死吧!” 少尉眼中閃爍著殘忍。
然而,迎接他們的,並非預想中後勤部隊的驚慌失措和脆弱抵抗。
<3半履帶車車頂的2h重機槍就發出了沉悶而致命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