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驚雷型一號艦駛離碼頭。
“演示目標呢?”張廣松言簡意賅。
“前方5號試驗區,模擬敵軍灘頭防御工事群,包括永備火力點、反坦克壕、雷區標記、鐵絲網及假人步兵陣地,面積約1.5平方公里。” 靶場指揮官立刻匯報。
張廣松點點頭,拿起望遠鏡,望向遠處那片被特意布置得一片狼藉的海灘。
“司令,是否開始試射?” 艦長請示道。
“開始!”
刺耳的警報聲在“驚雷號”上響起,艦橋頂部的火控指揮儀開始高速旋轉,光學鏡頭鎖定了遠方的目標區。
甲板上的水兵迅速撤離發射區域。
“火控解算完成,目標諸元裝訂。”
“發射器仰角調整完畢。”
“發射管通電,保險解除。”
一連串清晰的口令通過艦內通話器傳出。
張廣松屏住了呼吸,所有軍官都瞪大了眼楮。
“一號、二號發射器,全彈發射!預備——放!”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開頭,只有一連串密集得令人頭皮發麻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嗤嗤嗤嗤嗤——!!!”
剎那間,一號和二號發射器,共兩百根發射管口,依次噴射出熾熱刺目的尾焰。
濃密的白色硝煙瞬間將半個艦艏籠罩,一枚枚修長的132毫米火箭彈,傾巢而出,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聲,拖著長長的橘紅色尾跡,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向著遠方的灘頭陣地瘋狂攢射。
天空被密密麻麻的火箭彈軌跡布滿,那景象,如同天神降下的火焰之鞭。
壯觀!恐怖!毀滅性的壯觀!
僅僅幾秒鐘,二百枚火箭彈全部離開發射管。
“三號、四號發射器,全彈發射!放!”
沒有絲毫停頓,又是同樣密集到令人窒息的“嗤嗤”聲。
又是同樣遮天蔽日的白色硝煙和橘紅尾跡,後甲板的兩座發射器,將剩下死亡之箭,再次潑灑向那片灘頭。
轟隆隆隆隆——!!!
遠方,模擬登陸場的方向,傳來了連綿不絕、仿佛永無止境的猛烈爆炸聲。
爆炸的火光連成一片,沖天的煙柱混合著泥土、碎石和被撕碎的模擬工事殘骸,形成了一道死亡之牆,劇烈的震動甚至隔著數公里海面傳遞到了碼頭。
望遠鏡的視野里,那片精心布置的“敵軍陣地”徹底消失了。
只剩下一個巨大的、不斷翻騰著火焰與濃煙的煉獄。
什麼工事、反坦克壕、雷區、鐵絲網……在整整400枚132毫米高爆火箭彈的飽和覆蓋下,統統化為齏粉。
整個碼頭一片死寂,所有軍官,包括見慣了火炮轟鳴的張廣松,都被這毀天滅地般的瞬間火力傾瀉徹底震撼。
這已經不是炮擊,這是天罰。
“報告司令,目標區域……已被完全覆蓋。所有預設目標……確認摧毀!” 觀測員難以置信的道。
張廣松緩緩放下望遠鏡,深吸了一口帶著硝煙味的海風。
他臉上依舊沒有太多表情,但那緊握的拳頭和眼中迸射出的精光,暴露了他內心的洶涌澎湃。
“好!” 他只說了一個字。
他轉身,目光掃過身邊同樣激動不已的軍官們,最終定格在遠處那艘被硝煙微微燻黑的一號艦上。
“告訴船廠,加快 裝進度。” 張廣松大手一揮,衣服被海風吹的嘩嘩響,“一號艦和二號艦盡量在這個月末前完成 裝和海試。我們的登陸部隊,需要這樣的‘開罐器’,甦門答臘的灘頭,需要這樣的‘驚雷’。”
“南洋海軍,當如此艦!” 張廣松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用鋼鐵和烈火,炸出個未來!”
另一邊,在無數的文山會海之後,張弛短暫的沉浸在溫柔鄉里。
厚重的橡木門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辦公室里彌漫著一絲慵懶而曖昧的氣息。
張弛靠在寬大的皮質辦公椅上,懷中是溫軟如玉的柳秘書。
她今天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淺灰色職業套裙,此刻領口微敞,發絲略顯凌亂,臉頰泛著動人的紅暈,眼眸中水波流轉。
張弛的手指正不老實地在她腰間的曲線上游移,引得柳月一陣陣輕顫。
“別鬧……下午還有好幾個會呢……”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嬌嗔,身體卻誠實得更貼近了些。
張弛低笑一聲,低頭在她光潔的頸側烙下一個吻,含糊道︰“勞逸結合,張弛有度嘛……”
他最近壓力確實巨大……
懷中美人被他弄得癢癢的,忍不住咯咯笑起來,喘息著按住他作亂的手。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抬起水汪汪的眼楮,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看向張弛︰“你知不知道,最近我那些叔叔伯伯們,可是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嗯?”張弛漫不經心地應著,鼻尖蹭著她的發絲,“他們又看上哪塊地皮了?還是新開的廠子股份沒搶到?”
“都不是。”柳秘書痴痴地笑,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是新的婚姻家庭法草案唄。也不知他們听誰說的,你要全面向西方看齊,搞強制一夫一妻制啦?”
“這下可炸鍋嘍,那些家里娶了好幾房姨太太的老爺們,還有那些指望著把女兒送進高門大戶做小的人家,都急得跳腳呢。”
張弛的動作頓住了,慵懶的眼神變了。
他坐直了身體,但手臂依然環著柳月縴細的腰肢︰
“哦?他們怎麼說?都希望繼續延續一夫一妻多妾的傳統?” 他低頭看著柳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呢?是不是也這麼想?畢竟,按他們的說法,現在南洋華人各家的大小姐們,排著隊想給我張弛做小妾、攀上關系的,不知凡幾呢。”
柳秘書聞言,非但沒惱,反而笑得花枝亂顫,媚眼如絲地睨著他︰
“對啊。人家也擔心呢,萬一哪天大統領您被哪個小妖精迷了眼,把我這‘舊人’給忘了可怎麼辦?”
她故意拖長了調子,帶著撒嬌的意味︰“不過嘛……”
她伸出縴縴玉指,輕輕點了點張弛的胸口︰“您一個人,要是真聯姻十幾二十個的,那是她們想干啥?謀害親夫?還是想您被榨干呀?”
“放屁。”張弛被她的促狹逗樂了,笑罵一聲,順手在她挺翹的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記,“你當我是鐵打的?”
玩笑過後,張弛變得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