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這不是陳平衡的尸體後,他只覺一陣寒意從脊背升起,內心的緊迫感如洶涌的潮水般翻涌。
一個強烈的念頭在他心中愈發清晰︰倘若陳平衡沒死,那此刻他必定是在生死邊緣徘徊,處境岌岌可危。
林紓的眼前不禁浮現出趙氏集團那些人的丑惡嘴臉。他們平日里行事狠辣決絕,在這城市的陰暗角落里編織著一張巨大的權力與利益之網。
一旦得知陳平衡還活著,且掌握著他們行賄官員和操縱招標的鐵證,那些人必定會像嗅到血腥味的惡狼,不擇手段地想要除掉他。
說不定此刻,趙氏集團的爪牙們就已經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布下了天羅地網,只等陳平衡露出一絲蹤跡,便會如餓虎撲食般將他吞噬。
林紓猛地回過神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仿佛瞬間給自己注入了無窮的力量。
他的手迅速探向腰間的口袋,掏出手機,手指如同靈動的舞者般在屏幕上飛快點觸。他的呼吸微微急促,每一次指尖的跳動都帶著焦急與期待。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隊里技術部門同事的聲音。林紓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沉穩下來,但那急促的語調仍像是敲在鼓面上的重錘︰“馬上安排人把這具尸體送去做最全面的檢驗。dna 鑒定必須精準無誤,死亡時間推測要精確到每一個小時,還要仔細查看身上是否有特殊標記等。記住,要以最快的速度給我結果,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這關系到整個案件的走向,容不得半點馬虎!” 電話那頭傳來同事干脆利落的回應,聲音里滿是斗志︰“林隊,放心,我們立刻行動!保證用最短的時間給您最準確的結果!”
掛掉電話,林紓沒有絲毫停頓,毫不猶豫地按下快捷鍵,聯系上了負責外勤的老張。
等待接通的那幾秒,他緊握著手機,指腹與手機殼摩擦出細微的聲響。老張那帶著一貫沉穩的聲音從听筒里傳來︰“林隊,有啥指示?”
林紓不假思索地說道︰“老張,陳平衡很可能還活著,但他現在處境極度危險。趙氏集團那群人絕不會放過他。
你馬上抽調隊里最精干的人手,分成幾個小組,全面展開對陳平衡的搜尋工作。重點排查他可能藏匿的地方,像他以前的老窩、關系親近的朋友家,還有趙氏集團產業周邊的隱蔽場所。記住,一定要隱蔽行動,不能打草驚蛇,千萬別讓趙氏集團察覺到我們的動作。一旦有任何發現,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老張在電話那頭重重地應道︰“林隊,您放心,我這就去安排。兄弟們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保證悄無聲息地把那片地方翻個底朝天!”
安排完這些,林紓的心情並沒有絲毫放松。他邁著匆匆的步伐回到辦公室,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急切。
一進辦公室,他便用力甩上了門,“砰” 的一聲巨響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仿佛是他內心憤怒與焦慮的宣泄。
他徑直走向辦公桌,將手中那些承載著案件線索的文件重重地扔在桌上,紙張散落一地。他的身體疲憊卻又緊繃,像一根被拉到極致的弓弦,癱坐在椅子里。
他向後靠去,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狂躁的內心平靜下來。然而,腦海里卻如同放映電影一般,不斷閃現著案件的種種畫面。
趙氏集團那些人的臉上掛著囂張跋扈的笑容,他們在豪華的辦公室里舉杯慶祝,全然不顧被他們踐踏的法律和無數受害者的痛苦。陳平衡那具燒焦卻並非他本人的尸體,焦黑扭曲的模樣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這一切的不公。還有那神秘的加密文件,如同一個巨大的謎團,里面藏著揭開真相的關鍵。這些片段交織在一起,讓他的思緒愈發混亂,就像一團亂麻,越理越緊。
林紓猛地睜開眼楮,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他雙手撐著桌面,身體前傾,開始重新整理散落在桌上的案件資料。
那些紙張被他的手帶起,發出 “沙沙” 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案件的復雜與曲折。他的手指在文件上快速滑動,每一次觸摸都像是在尋找失落的拼圖碎片。他不放過任何一個字、任何一個細節,目光緊緊盯著那些文字和圖片,仿佛要把它們看穿。
趙氏集團為了掩蓋罪行,簡直喪心病狂。林紓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指節泛出的青白與他古銅色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他們不惜殺人滅口,甚至制造假死現場,妄圖將所有的證據都掩埋在黑暗之中。這些人的所作所為,讓林紓感到無比的憤怒和厭惡。
他仿佛能看到那些無辜者的鮮血在黑暗中流淌,听到他們絕望的呼喊。他在心里暗暗發誓,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定要將這個犯罪集團連根拔起,讓他們為自己的惡行付出慘痛的代價,讓正義的陽光穿透這層層陰霾,照亮每一個被他們傷害的靈魂。
但陳平衡既然能提前發加密文件,說明他早有防備。林紓推測,陳平衡可能躲在某個安全的地方,或者在等待合適的時機現身。
林紓在辦公室里不停地來回踱步,腳步匆匆且雜亂,每一步都踏得極重,仿佛要將內心的焦灼與迷茫深深嵌入地面。
他的雙手時而交叉抱在胸前,時而煩躁地抓撓著頭發,眉頭緊鎖,額頭上刻滿了深深的憂慮。
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還在陳平衡的藏身之處上,那個神秘消失卻又至關重要的證人,如同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陳平衡究竟躲在哪里?他是否安全?又何時會現身?這些問題像一團亂麻,在他腦海中反復糾纏,讓他坐立難安。
突然,桌上的電話尖銳地響起,那刺耳的鈴聲如同警報,瞬間劃破了辦公室里凝重的空氣。
林紓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猛地一個箭步沖到桌前,動作之迅速仿佛他的身體早已不受大腦控制,完全是出于本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