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卡洛夫的手槍卡殼了,他用槍托砸碎某個德軍士兵的喉結。
他只感覺自己好累…不住的喘著粗氣,呼吸時產生的白霧熱氣不斷從他嘴里冒出。
一營陣地上已經沒有多少活人了…
戰壕里只剩下不到二十個還能戰斗的士兵。謝爾蓋的尸體還趴在反坦克炮架上,凍僵的手指死死扣著那枚穿甲彈。
塔尼婭的繃帶早已被鮮血浸透,卻還在用刺刀幫戰友們抵擋德軍的進攻。
“中校同志!”副營長拖著斷腿爬過來,“彈藥快打光了!”
一邊還活著的衛生員將副營長攙扶著坐在一邊。
“沒事…彈藥師部會運上來的,科沃夫中尉,你先好好休息吧。”
馬卡洛夫望向戰壕外,至少兩個營的德軍正在集結,又有超過二十輛坦克轟隆隆的向甦軍防線駛來。
他摸了摸胸前的懷表,還有十分鐘...如果援軍能準時到達的話。
突然,一發炮彈在戰壕前沿炸開,氣浪掀翻了三個士兵。馬卡洛夫感覺耳朵嗡嗡作響,嘴里全是血腥味。他看到塔尼婭被震倒在地,卻還在掙扎著想去救一個腹部中彈的戰友。
“準備刺刀!”馬卡洛夫沙啞著嗓子喊道。幸存的士兵們默默抽出刺刀,有些人把工兵鏟握得更緊。一個滿臉稚氣的新兵緊握著手中的刺刀,他的步槍早就打光了子彈。
戰壕內的德軍又再度涌了上來。
德軍士兵們一個個如狼似虎的與309步兵團陣地上的剩余甦軍士兵激戰在一起,他們已經看到突破防線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的將它丟棄。
就在這時…某種低沉綿密的轟鳴聲自甦軍防線後方不斷靠近,同時伴隨著還有愈來愈近的喊殺聲。
"烏拉!"的吼聲突然由遠及近。四十多個裹著羊皮襖的身影從後方沖了上來,涌入309步兵團的陣地。
領頭的民兵中尉揮舞著工廠汽錘改裝的釘頭錘,一錘砸碎了在戰壕內剛想舉槍的德軍下士的肩胛骨。
還有一個民兵揮舞著手中的紅旗,上面的錘子與鐮刀非常顯眼。
緊接著跟隨的民兵一個刺刀劃開德軍下士的脖頸,鮮血隨即流出。
女兵們組成的擲彈隊從側翼包抄,她們把原本用于縫紉機的油澆在燃燒瓶口的布上。
然後點燃扔到戰壕內,冰藍色的火焰瞬間吞沒了半個德軍步兵班。
身上燃燒著火焰的德軍士兵發出慘叫聲,在戰壕里跳起了死亡華爾茲。
馬卡洛夫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隨即反應過來大喊道。
“是援軍!援軍到了!”
“309團的同志們,我們的友軍到了!現在將這些侵略者趕出我們的陣地!跟我沖啊!開始反擊”
馬卡洛夫中校帶著剩余的一營士兵與德軍激戰在一起,他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用卷刃的工兵鏟劈開面前德軍士兵的鎖骨。
身後三個309團殘兵用刺刀,拳頭,鐵鏟,任何他們能用上的東西來招呼沖過來的德國士兵們。
整條戰壕突然陷入詭異的混戰,穿灰呢大衣的民兵和國防軍士兵滾作一團,牙齒咬進凍僵的皮肉發出咯吱聲響。
“沖啊,同志們!”
伴隨擴音器的嘶吼,三個來自465步兵團的沖鋒槍小隊跳進戰壕,他們迅速接近防線缺口處。
瓦列里特意管莫斯科申請一批波波沙沖鋒槍。
現在的波波沙沖鋒槍產量已經提高不少,所以莫斯科方面非常大方的給他提供一千把。
瓦列里將其中的五百把分給羅科索夫斯基,剩下的則分給編制人員較為完善的465步兵團。
讓他們充當他手中的一張‘小王牌。’
考慮到未來一段時間都會在戰壕內作戰,瓦列里讓465步兵團組建了沖鋒槍小隊。
每支沖鋒槍小隊由12個人組成,每人手里都有一把波波沙,確保小隊火力充足。
這就是為了清理戰壕才組建的小隊,所以並沒有步槍手的加入。
12支波波沙沖鋒槍組成的火網從戰壕東側席卷而來。
剛剛跳下戰壕的德軍突擊隊像割麥子般倒下,沖鋒槍手們踏著尸體借著戰壕與尸體作為掩體穩步推進,彈殼在雪地上燙出密密麻麻的小洞。
一個德軍機槍手剛調轉槍口,就被戴眼鏡的甦軍政委用tt33手槍打爆眼球。
德軍被甦軍涌上來的援軍殺個措手不及。
科茨曼上尉抹去臉上的鮮血,將身上的民兵尸體推開,還不及撿起地上的毛瑟步槍。
他匆匆抽出刺刀,向著剛剛殺死一名德軍士兵的甦軍士兵沖去。
雙方激戰在一起。
整個18師的防線上到處都是喊殺聲,465步兵團與152民兵團的到來就猶如一支強心針,將搖搖欲墜的18師防線給拉了回來。
大地突然劇烈震顫,一輛涂成雪白色的t34坦克突然從雪丘後方越出,登上309步兵團的陣地。
在這輛坦克身後,還有著由kv1,t26,bt4坦克組成的小型坦克縱隊。
瓦列里將手里現有的大王牌,卡圖科夫少將的第四坦克旅給甩上牌桌,他要一口氣將德軍的進攻先推下去。
先確保18步兵師與167步兵師的防線不會崩塌,然後再談別的。<主炮噴出火舌,將一輛剛剛登上戰壕,正在轉向的四號坦克轟成火球。
戰場瞬間陷入混亂。民兵們用自制的燃燒瓶點燃了兩輛沖上戰壕的德軍坦克。
465團的沖鋒槍手們則像收割機一樣清掃戰壕。
整條戰線已分不清前後方,戴灰色雪帽的德軍士兵與甦軍士兵在扭打著滾在戰壕中,波波沙的轟鳴與p38的短點射在陣地上空交織。
雙方的兩個坦克在五十多米的距離互相對射,跳彈在雪地上犁出火星四濺的溝壑。
不時有三號,四號坦克化作一塊廢鐵,也不時有t26與bt爆開。
德軍沖上防線的殘部開始潰退。t34的履帶碾過德軍士兵的鋼盔,465團的士兵用刺刀把黨衛軍旗釘進凍土。
民兵團的老工人正用繳獲的魯格手槍槍托猛砸最後一個抵抗者的牙齒。
馬卡洛夫見到德軍撤退,整個人跌坐在戰壕里,發現不知是誰的鮮血染紅了自己身上的軍服。
不過沒關系,這場絞肉機般的混戰,終于被莫斯科郊外的寒風吹散了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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