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有這麼個事兒,主角叫龍騰盛,是個戰地攝影師。他心里頭有創傷,就跑到挪威特羅姆瑟的雪原上,想拍極光療愈療愈。
龍騰盛在雪原上架起三腳架,眼巴巴等著極光。午夜時分,那墨綠的光幕一下子撕裂了天際,他趕緊按下快門。可等他回放照片,好家伙,渾身立馬就冰涼了。照片中央多了個穿傳統薩米喪服的女人,慘白的臉緊緊貼著鏡頭,眼眶就跟倆黑洞似的。旁邊的向導一瞥見屏幕,扯著嗓子慘叫“gufihtar(亡魂)!她穿的是陪葬服!”這時候狂風“呼呼”地就起來了,相機顯示屏“砰”地一下就炸裂了,玻璃渣子“刺啦”一下嵌進了龍騰盛的手背,血滲出來,在雪地上就像紅梅一樣綻開。
龍騰盛嚇得趕緊跑回民宿沖洗膠片。在暗房的紅燈下,影像一點點顯形。那穿喪服的女人居然每張極光照里都有,一會兒立在冰湖中央,一會兒懸浮在針葉林梢。最嚇人的是旅館窗邊那張留影,她腐爛的手指正搭在龍騰盛肩頭,窗外極光映出她脖頸的絞痕。房東瞧見照片,抖得跟篩糠似的,趕緊點燃松枝驅邪,說“巴倫支堡的納粹實驗室…1943年他們吊死過薩米巫女!”話還沒說完,暗房水槽里“咕嚕咕嚕”涌出腥臭的黑水,還浮起一團沾血的金色長發。
龍騰盛順著線索找到巴倫支堡廢墟。在那破敗實驗室的檔案櫃里,他翻到一本泛黃的實驗日志,上面寫著“1943127,樣本艾拉(19歲)拒不配合低溫實驗,處絞刑。其臨終詛咒‘我要讓凶手在極光里永世見我的葬衣’。”日志附頁上還有女人的照片,可不就是膠片里那喪服幽靈嘛!返程的時候,暴風雪“唰”地就來了,越野車“ 當”一下失控撞樹上了。昏迷前,龍騰盛迷迷糊糊看見喪服女人跪坐在引擎蓋上,用骨指在擋風玻璃上寫道“還差三個”。
龍騰盛在薩米人鹿皮帳篷里醒過來,手腕上多了一圈冰晶烙印。薩滿拿著骨刀抵住他眉心,說“艾拉標記了你。當年三個德軍醫師用她測試人體冷凍,至今還藏在鎮上。”正說著,帳篷突然“ ”搖晃起來,獸骨風鈴“ 里啪啦”炸成粉末,空中凝結出冰晶箭頭,指著特羅姆瑟碼頭。龍騰盛一咬牙,冒險去了。在廢棄漁船里,他找到半本焚燒的船員日記,上面寫著“…霍夫曼醫師逃了,但艾拉的尸體從冰庫消失了…”
龍騰盛沖洗從漁船里找到的膠卷,原來是1943年的實驗記錄。只見三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把艾拉浸入液氮槽,她掙扎的時候,喪服領口撕開,露出鎖骨月牙疤,跟龍騰盛手背的傷痕形狀一模一樣!暗室里的燈泡忽明忽滅,顯影液“咕嚕咕嚕”翻滾出泡沫,組成薩米語“找到他們”。第二天,報紙登出養老院火災新聞,死者照片里居然有實驗日志里的克魯格醫師,焦尸手里還緊緊握著燒剩的極光旅行冊。
極光又出現的那個晚上,龍騰盛被詭異的歌聲引到墓地。月光下,艾拉的墓碑“ 嚓”一聲裂開,爬出個裹喪服的骷髏。它甩出三根金發,“嗖”地纏住龍騰盛手腕,發絲勒進皮肉,浮現出血字地址斯托曼街17號。他一腳踹開門進去,就看見退休醫師貝克正用刀剖開自己的肚子,嘴里嘟囔著“她讓我把心髒凍起來…”話還沒落,冰箱里涌出黑霧,凝成艾拉的樣子,喪服“呼”地卷住貝克的頭顱,“ 嚓”一聲,頸椎斷了,跟極光的爆鳴聲同時炸響。
就剩下那個霍夫曼了,他把龍騰盛綁架到冰洞,說“當年艾拉用巫術讓相紙顯影冤魂,現在只有你能讓她現身!”冰洞里的冰柱“滴答滴答”滴下血珠,匯聚成艾拉的身影。霍夫曼狂笑著舉起噴火器“我能殺你第一次就能——”火焰“呼”地穿透她撲向冰壁,反射的光竟變成絞索套住他脖子。龍騰盛的相機自動升空,快門聲跟喪鐘似的響起來,取景框里霍夫曼懸空抽搐,背後是穿著喪服的艾拉,慢慢收緊骨手。
艾拉的幽靈指著冰窟深處。龍騰盛鑿開冰層,媽呀,看見幾十具薩米人冰尸圍著個銀匣。匣子里的羊皮卷記載著驚天秘辛納粹逼著艾拉用通靈術召喚亡魂作戰,她不答應,納粹就虐殺了她全村。她用血詛咒“仇人永世不得安寧,直至正義昭雪”。羊皮卷突然自己燒起來,灰燼中浮現金線繡的薩米符文,龍騰盛一下子就懂了——她需要一場真正的葬禮。
龍騰盛把艾拉的遺骨葬回薩米聖山。焚化喪服的時候,火堆“呼”地騰起人形綠焰,空中極光變成巨手,“嘩啦”一下撕開夜幕。無數穿喪服的虛影從光幕中踏著雪過來,都是納粹實驗里慘死的亡魂。它們圍著火堆跳起送靈舞,艾拉的骷髏隨著節拍漸漸長出了血肉。等她恢復少女面容,突然把冰指點向龍騰盛相機。取景框顯示1943年的刑場上,三個醫師脖頸憑空出現絞痕!
葬禮第二天,全球媒體頭條都刊登了龍騰盛拍的“極光亡魂照”,納粹的罪行終于被清算。他出了本攝影集《雪葬》,每本書扉頁都夾著張神秘黑白照,極光下穿喪服的艾拉微笑揮手,身旁站著三個吊死的軍官幻影。暗房工人發誓說沖印的時候底片是空白的。從那以後,特羅姆瑟就流傳開一個新傳說極光夜要是用老式相機拍照,取景器里會閃過穿喪服的少女,她正為蒙冤者顯影塵封的血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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