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超模叫珀,都32歲了。她站在試衣間鏡子前,手指劃過鎖骨上的皺紋,心里犯起了嘀咕。她這超模生涯啊,就像沙漏里的流沙,眼看著就要沒了。t台上那閃個不停的閃光燈,突然變得特別刺眼。經紀人的電話還在她耳邊響呢“現在流行少女感,你得考慮轉型。”
這是個暴雨夜,霓虹燈在玻璃窗上暈成了血色光斑。就在這時,珀看見了一個女人。這女人穿著青緞旗袍,那腰身就跟蛇似的,耳垂上還掛著兩枚銀鱗。女人走過來,聲音沙沙的,就像鱗片在摩擦“想永葆青春嗎?”她還遞過來一個黑檀木匣,里面躺著一枚蛇形玉墜,“用蛻皮換美貌,七日為期。”
珀一咬牙,咬破指尖,把血珠滴在玉墜上。嘿,說也奇怪,暴雨一下子就停了。女人的瞳孔在暗處縮成了豎線,警告她“記住,每天黎明必須剝落一層皮膚,新皮會帶著我的印記。”窗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就像有萬千蛇尾在掃水泥地。
第二天清晨六點四十七分,珀在浴室鏡前,手都抖得不行,還是撕開了左臂的皮膚。她那真絲睡袍下面的肌膚,白得跟剛剝殼的溏心蛋似的。撕扯的劇痛讓她冷汗把睡衣都濕透了。可傷口一愈合,她往鏡子里一瞧,好家伙,新生的皮膚泛著幽藍光澤,蜿蜒的蛇鱗紋路從鎖骨一直蔓延到耳後。
到了時裝雜志的拍攝現場,攝影師“啪”地一下就摔了相機,大喊“你脖子上那些是什麼?特效妝?”珀趕緊對著補光鏡一照,嚇得差點昏過去,那鱗紋正在擴散呢。更可怕的是,手機相冊里所有照片都變成了模糊的蛇影。她慌亂地擦拭脖頸,指腹沾到的竟是帶著腥氣的蛇蛻碎屑。
第四天清晨,珀在浴缸里撈起一團濕漉漉的皮囊。水面上漂浮的鱗片組成了一個詭異的圖案,隱隱約約能看出是那個女人的臉。她發瘋似的撕扯大腿皮膚,可新生表皮還是頑固地浮現出更深的鱗紋。這時候,經紀人發來信息“有個品牌想請你做蛇年主題廣告。”
深夜,珀在閣樓翻出母親遺留的檀木箱,里面泛黃的信箋記載著家族詛咒百年前曾祖母誤殺了護宅蛇靈,每代長女必遭蛻皮劫。箱底的銅鏡突然映出女人的身影,蛇尾一下子就絞住了珀的脖頸“你的皮,永遠不夠還。”
第七日正午,珀循著血腥氣闖進了廢棄紡織廠。里面霉味中還浮動著蛇蛻特有的腥甜,滿牆的監控屏幕閃動著歷代債務人的影像1923年的旗袍名媛、1987年的迪斯科皇後……全都以蛇鱗紋收場。
地下密室里是個活體標本館,浸泡在福爾馬林中的蛇尸肚腹鼓脹,剖開後竟藏著人類心髒。珀一踫陳列櫃,所有心髒突然一起跳動,玻璃震顫聲中傳來女人的冷笑“你以為自己是第一個?”
暴雨又傾盆而下,珀抱著偷來的蛇蛻標本沖進了直播現場。千萬觀眾眼睜睜地看著她撕開面頰皮膚,露出下面蠕動的蛇鱗,大喊“這詛咒該結束了!”她把標本按在新簽約模特臉上,那模特瞬間慘叫著抓撓皮膚,鱗紋像藤蔓一樣瘋長。
蛇靈在雨幕中現身,豎瞳燃起幽火“你以為能轉嫁債務?”暴雨變成了蛇群,從天而降,直播間信號在千萬人的尖叫中中斷。珀在意識消散前,看到手機彈出新聞推送“超模珀疑似精神失常,當眾自殘……”
等珀醒來,發現自己蜷縮在蛇形玉墜內部。無數記憶碎片涌入腦海,她這才知道,女人本是守護珀家百年的蛇靈,卻被曾祖母用雄黃封入蛇蛻標本。每代長女償還的不是債務,而是蛇靈被囚禁所需的封印能量。
玉墜外傳來經紀人的聲音“警方在紡織廠發現蛇類養殖場……”珀看著自己逐漸透明的指尖,終于讀懂了母親臨終前的口型——那句未說完的“以血還契”。
深夜停尸間,珀把玉墜按在最新受害模特心口。百年蛇蛻標本突然炸裂,萬千鱗片在空中組成古老符咒。她割破手掌按向符咒中心,蛇靈現身阻擋“你要毀掉最後的封印?”
“我們該換種活法。”珀一咬牙,把染血的玉墜吞入腹中。劇痛中,她的脊背隆起蛇形骨骼。監控畫面顯示她瞳孔變成豎狀,可她卻在笑“從今往後,蛻的是你的詛咒。”
三個月後的高定秀場上,珀以設計師身份亮相。她那曳地長裙下擺綴滿生物熒光鱗片,隨著步伐流轉出蛇紋光影。謝幕時,她扯開領口,鎖骨處的鱗紋閃爍著七彩微光,這不再是詛咒標記,而是與蛇靈共生的契約。
後台手機震動不停,最新留言寫著“姐姐,我在閣樓發現了會發光的蛇蛻……”珀摸著微微鼓起的小腹,听見腹中傳來細微的鱗片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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