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有個事兒啊,就跟這蠔殼冢有關,里頭的事兒那叫一個邪乎!
有個嶺南古建修復師,叫華樂元。有一天趕上暴雨夜,他鬼使神差地闖進了一座被紅綢封禁的蠔殼屋。為啥呢?原來是縣志里記載的“蠔冢鎮海”之謎,就像一只無形的手,把他往這屋里拽。他拿著刮刀,正鼓搗著呢,刮刀卡在蠔殼牆的縫隙里了,嘿,還帶出半截乳牙來,從牆灰里翻出來的。
等月光透過瓦縫照進來,他一瞅,好家伙,整面牆的蠔殼下面,隱隱約約能看見嬰兒頭骨的輪廓。再一看自己的手,掌心的傷口突然就滲出帶著腥甜的血珠,那血珠在月光下亮閃閃的, 得慌。
到了第七個滿月夜,搜救隊就只找到了半截染血的刮刀。三個月後,華樂元在廣濟醫院醒過來了。可他的記憶啊,就停留在看見牆內嬰兒骸骨拼成“�d”字符的那一瞬間。主治醫師拿著x光片跟他說“你這下頜骨有異物……”等把紗布一揭開,華樂元一看,六顆乳牙正違背生理規律地瘋長呢。再往窗外一看,蠔殼屋那個方向,還傳來細碎的啃噬聲,就跟有啥東西在那嚼東西似的,听得他頭皮發麻。
華樂元就開始追查這乳牙異變的事兒,跑到縣志庫去找線索,還真讓他發現一本泛黃的《香山海防錄》。這書頁都殘破了,上面記載著康熙年間的海禁慘案。原來啊,為了鎮壓海盜,知縣把三百棄嬰的頭顱嵌進蠔殼牆,還用他們的乳牙澆鑄成“鎮海鎖”。華樂元一踫到書頁間夾著的青銅鎖片,下頜的乳牙“唰”地一下就暴漲如鉤,眼前還浮現出三百嬰兒被剜去乳牙的慘狀,那場面,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後來華樂元到了蠔殼屋地窖,瞧見七口青花瓷缸擺成北斗狀,每口缸底都睡著嬰兒骸骨。更恐怖的是,他自己的乳牙都長到耳後去了,跟縣志里記載的“鎮海鎖”紋路一模一樣。當天夜里,整面蠔殼牆突然滲出黑水,三百顆乳牙從牆里伸出來,組成一個巨大的�d字符虛影,牆外還傳來一陣接一陣的嬰兒啼哭,那哭聲在夜里傳得老遠,讓人听了渾身起雞皮疙瘩。
華樂元接著追查黑水的來源,在城郊亂葬崗發現一塊刻滿梵文的石碑。碑文上說,每逢潮汐倒灌之夜,得用活人乳牙重啟鎮海鎖。華樂元哆哆嗦嗦地用手指劃過青銅鎖片,一咬牙,把下頜的乳牙剜出來,嵌進天樞位骸骨的牙槽。這一弄可不得了,所有蠔殼牆“砰”地一下全爆裂了,三百嬰兒的怨靈從地底冒出來,那空洞的眼眶里還流轉著跟乳牙一樣的血紋,別提多可怕了。
黎明時分,蠔殼屋安靜下來了。搜救隊發現七具修復師的尸體擺成北斗狀,每具尸體都少了對應星位的乳牙。在縣志庫深處,有一具下頜嵌著青銅鎖片的尸骸,胸口壓著一本寫滿梵文的筆記,最後一頁的血字還沒氧化呢,上面寫著“怨靈永鎮,牙鎖為燼”。可誰也沒注意到,三百嬰兒的骸骨在月光下滲出帶著星光的晨露,新長出來的乳牙又悄悄地爬上了華樂元的耳後。
十年後,考古現場來了個新來的實習生,指著蠔殼牆就喊“這些乳牙怎麼又出現了?”華樂元的墓碑在百米外的蠔殼屋前發著微光,上面刻著修復隊全員遇難的事兒。夜風一吹,暴雨又下起來了,整面蠔殼牆開始念梵文,那些乳牙在月光下聚成�d字符,就等著下一批闖進來的人送血呢。
在華樂元的筆記本末頁,新發現的青銅鎖片旁邊寫著“牙關不閉,怨靈不散。”蠔殼屋里頭,三百嬰兒的亡魂還在等著那個能听懂牙語的解鈴人。南海夜空里最後一聲啃噬聲沒了,廣濟醫院的青銅鎖片突然自己響起來,這鎖音里還帶著一股久違的鄉音。
後來華樂元在縣志庫發現《香山海防錄》續篇,這里頭有個驚人的秘密。原來光緒年間,華樂元的祖父就用七顆乳牙重啟過鎮海鎖。華樂元把青銅鎖片泡到井水里,三百嬰兒的怨靈一下子變成白霧升起來,他的下頜也滲出帶著星光的晨露。就在他意識快被吞噬的時候,想起縣志角落的題記�d字符原來是逆時針旋轉的怨靈圖騰。
黎明時分,南海終于平靜了。搜救隊就找到半截染血的青銅鎖片,華樂元的尸骸呈跪拜狀壓在蠔殼牆下,掌心的血字還沒干呢,寫著“怨靈永鎮,牙鎖已斷”。可還是沒人注意到,三百嬰兒的骸骨在月光下又滲出帶著星光的晨露,新長的乳牙又爬上華樂元的耳後,等著下一個滿月夜到來。這事兒啊,就這麼在那懸著,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滿月夜,又會發生啥嚇人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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