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有這麼一部靈異小說,叫《皮影債》。故事啊,得從1932年的秋天說起。那時候,渭南有個皮影宗師叫林三更,這人厲害著呢,可就這麼突然死在了戲台子上。臨死前,他把最後一部作品《夜宴圖》封進了一個桐木箱,還用自己的血在箱子面上畫了符,寫著“皮孕魂,影納怨;角多一人,命減一盞。”這話啥意思呢,咱先按下不表。
他有個徒弟叫陳滿倉,抱著這箱子就開始逃亡,最後在隴西定居下來,還改了姓,從此隱姓埋名。這一晃啊,過了一百年,陳滿倉成了“陳家皮影社”的祖師爺。
時間到了101novel.com15年,一個暴雨夜。陳家的獨孫陳影棠一個人守著祖宅。這老天爺也不省心,突然就停電了。就在這停電的一瞬間,封存《夜宴圖》的木箱里突然傳出了鑼鼓聲。陳影棠那叫一個好奇啊,趕緊推開箱蓋。嘿,您猜怎麼著?七枚皮影懸空列陣,燭火自己就燃起來了,還映亮了白幕。接著啊,貴妃醉酒、將軍舞劍、書生吟詩,一個一個都登場了,就跟活的似的。
等演到“胡姬獻酒”的時候,幕上突然多了一道縴影。是個水袖羅裙的舞姬,背對著觀眾,後頸有顆朱砂痣。陳影棠那手就跟不受控制似的,伸過去想摸摸這皮影。嘿喲,這舞姬的頭顱“唰”地一下猛轉180度!幕布還滲出了鮮血,血凝成了林三更當年的遺言“欠戲的,該還了”。把陳影棠嚇得一哆嗦。
從這以後啊,舞姬皮影的戲份是一夜比一夜多。第一夜就露個背影,第二夜側身擊鼓,到了第五夜,這舞姬皮影更過分了,奪過貴妃的酒壺就往幕外潑。那滾燙的液體穿透布幕,把陳影棠的手臂都灼出水泡了,湊近一聞,好家伙,是高粱酒還混著血腥味兒。
更嚇人的還在後頭呢。戲班為文旅節重演《夜宴圖》的時候,前排有個茶商趙金寶突然痴笑起來,說“多了個美人!”結果第二天,就有人發現他溺死在家里的浴缸里,尸身擺成跪看皮影的姿態,那浴水還泛著皮影染料特有的石青色澤。打這以後,半個月內,凡是驚呼“多角色”的人都慘死了。民俗學者張教授剜出雙目嵌進皮影人關節;投資人李總被鋼絲絞作人形傀儡懸在梁上;縣文化館長胸腔填滿硝制羊皮,皮膚刻滿戲文。
陳影棠一琢磨,發現這些死者都跟曾祖陳滿倉有關系。趙家曾經強佔過林家戲園,張家篡改過林三更戲本署名。
陳影棠坐不住了,撬開祖墳,在棺里的《陳氏族譜》里發現了一張泛黃戲單。上面寫著,當年林三更帶著徒弟演《夜宴圖》新編,班主陳滿倉誣陷他借胡姬影射縣長姨太,還領著鄉民把林三更綁起來沉塘了。女徒林挽棠為了護著師傅,被亂棍打死,臨死前咬破指尖在頸上點了個記,說“吾骨作簽,吾血染綢;百載輪回,請君入幕!”
族譜最後一頁還粘著半張地契,就是當年林家被奪的戲園地產。當天夜里,《夜宴圖》沒人看著也自己演到了高潮。陳影棠從幕布裂縫里一看,可把他嚇壞了。原來啊,林挽棠的尸身被泡進藥缸制成了透光人皮,鋼絲穿骨當簽子。陳滿倉還割了她的喉管取血調色,那朱砂痣就是喉結的傷疤!
這時候,舞姬皮影突然裂嘴尖嘯,鋼絲“唰”地一下纏緊了陳影棠的脖頸,說“該你替祖宗演戲了!”
到了文旅節閉幕夜,陳影棠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按上了戲台。鼓點自己響起來,鋼絲操控著他僵硬地跳胡旋舞。台下的賓客都痴痴地望著白幕,壓根沒發現演員成了提線木偶。
演到“胡姬獻酒”的時候,幕布上陡然映出十七道影子,都是這百年來慘死的人。林挽棠的皮影從幕中探出半身,指尖輕點陳影棠眉心。陳影棠喉間突然裂出朱砂痣,唱詞混著血沫就涌出來了“且看這恩仇帳上魂燈亮,新鬼舊骨共一台!”
緊接著,戲園“轟”地一聲就塌陷了。消防隊扒出廢墟的時候,桐木箱居然完好無損。打開箱子一看,《夜宴圖》里多了一枚男子皮影,神情驚恐,後頸帶痣,雙手被鋼絲反縛背後。有個新來的收購商好奇地掀開箱蓋,月光下,這男子皮影的睫毛突然顫了顫。
半年後,非遺展覽上,玻璃櫃里的《夜宴圖》自己演起了折子戲。參觀者都爭著數影子,數著數著就奇怪了“1、2、3咦?怎麼有十八個角?”人群正喧鬧呢,林挽棠的影人靠在了新增男子影人肩頭,染血水袖緩緩蓋住了展櫃射燈。您說,這故事邪乎不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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